相,眼中似乎还还还------还冒着绿光?
心中顿时有如万马奔腾,暗道:“真想不到!这个姓宋的,居然还好这一口?”
说话间,满堂春已然来到了几人面前,又是陪着笑解释了几句,希望李谦等人能不予计较,另选别的姑娘。其实她心里也十分无奈,毕竟眼前之人可是杭州城里有名的才子,堂堂的两榜进士,自打作出了那首脍炙人口的《桃花庵歌》后,声名早已传遍江浙一带,的的确确是位难得的贵客。
此前她当然没见过李谦,但杨清一报出是姓李的,她便猜出了几分李谦的身份------若是连这一点都做不到,这春风一笑楼的鸨母她就算是白当了,首先情报工作就不合格。
秦楼楚馆,向来都是文人士子们流连之所,若是能有幸讨得李谦一首诗词,初时传唱,必能引来不少骚人墨客,生意的火爆程度自不必说,日进斗金转眼就能变成日进十斗金------只是,如烟那个小贱胚子,偏偏就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从面前溜过,委实有些可惜了。
至于之前的事情,满堂春倒没觉得有何不妥,觉得如烟根本就无须避着李谦。
男人嘛,天生就是采花的蜜蜂,区区小事,又哪能比得了博佳人一笑重要呢?再者说了,如烟对他表达倾慕之情,他就算是不领情,心里也该是在窃喜才对。
满堂春不愧是长袖善舞,一番赔礼道歉的话说下来,顿时就消弭了杨清和宋忠心中的不快------事实上,宋忠自打眼冒绿光后,早就只剩下痴迷了,哪还有半点儿不快?
这家青楼他倒是来过一回,是府衙里一位小吏带他过来的,那次正好赶上满堂春在招待别的客人,因此俩人并没有见过。
此时见了满堂春后,也不知怎的真就看对了眼儿------宋忠心思一转,便板起了一张略显黝黑的脸,挑眉佯怒道:“满堂春,你们春风一笑楼如此不给面子,怕是说不过去吧?”
李谦久经阵仗,乃是花丛老手,此道高人,此刻一见宋忠如此作态,哪还猜不出几分他的心思?心下立时便是一阵恶寒,忙不动声色地挪开了一个身位,以保持和这位宋GG的距离,装作并不认识对方的样子------
满堂春惯经风月之事,方才便看出这位宋检校对自己十分痴迷,目光专瞄下三路,时不时还会移到自己的胸脯上,哪还不知道他这是在拿捏作态?心中暗啐一声“矫情”,之后她便妙目含春,娇笑着贴到了对方的身上。
“哎哟这位公子,奴家哪敢不给你们面子呀,这事儿可不赖人家------”
“------”李谦飞快地瞥了一眼这正值虎狼之龄的------大妈,随即和杨清对视一眼,俩人皆是面露苦笑,浑身惊起一身鸡皮疙瘩。
得,似乎该换场地了?
且说宋忠和满堂春乍一相逢,瞬间就如同干柴碰上烈火,烧起来那叫一个旺盛。不多时,俩人已经从肉麻的交谈,转向了单纯的肢体接触,某只咸猪手也早就探入了某些不可描述的地方------
李谦赶紧向杨清打了个眼色,随即俩人便悄然退出了雅间。刚来到门外,里边却是已然迫不及待般传出了隐隐约约的娇喘呻吟之声,俩人又是不约而同地长出了一口气。
“啧啧,我原本只是在开玩笑,不想宋检校还真好这一口------”杨清由衷地发出了一声感慨。
李谦对此倒是见怪不怪了。男人嘛,总会有那么几个奇葩,有着各种各样的怪癖,前世他见的也不算少,只是心中仍是无法接受而已。
“走,咱们去瞧瞧,这柳如烟究竟生了什么病。”
“仲卿兄,你------你是在开玩笑?”
“我很认真。”
“这却是为何?难不成,你也对那柳如烟迷恋至斯?”杨清疑惑道。
“这是说得什么话?她柳如烟不是生病了么,我们难道就不该过去看望慰问一番?”李谦的表情颇为玩味,话落便踱步前行,方向正是那一方天井小院。
“别问那么多了,走吧。”
“这个仲卿兄------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呀,这不成心让如烟姑娘难堪么?”杨清望着他的背影喃喃了一句,转而又是摇了摇头,叹气道:“看来,他还对之前那事儿耿耿于怀呢!莫不是在担心,林家闺女知晓此事后,心生不快------”
想到此处,杨清忽然瞪大了眼睛,直觉自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生怕李谦会因此而转身灭了他的口,脑海中却始终回荡着两个大字——
惧内!
仲卿兄------居然也会惧内!
若是让李谦得知他此刻的想法,保不准真会一掌拍死这丫的------不过,眼下李谦的心思并不在这上面,所思所想皆是一个令他感到疑惑且不安的问题。
宋忠,为什么会来杭州?
之所以会提出请宋忠喝酒,其实也是缘于此事。
不解开心中的谜团,他就始终无法做到真正的释怀。试想,谁会愿意自己每天吃饭睡觉,无论做什么都得受人监控着?
光是想想都觉得浑身不自在。
因此,李谦的第一个想法是探探宋忠的口风,但这显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就在不久前,他又想出了另外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