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之选。
因此,文斗才是最合适的做法。
八股时文比不过李谦,单论诗词可不一定就差了,张复亨对自己很有信心。尽管他已经知道,对方近来所作的那两首诗词十分了得,也仍不认为对方就一定能比得过自己。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们总是对自己的才华相当自信,觉得别人一定不如自己。这不单是张复亨个人对李谦的看法,也是整个江西十三府七十八县学子,对于浙江士子的看法。
两省皆是文风鼎盛的文豪之乡,互相之间有些不服气也是常事,张复亨老早就听说了“小东坡”苏子阳之名,此次过来杭州,就是存心发起挑战的。他的诗才和苏赫差不多,在江西也属于新近冒尖儿的年轻才子,素来就对那什么小东坡不甚感冒,此次便自告奋勇地充当了江西士林的先锋------
至于突然将矛头指向李谦,就纯属意外了,谁让他近来最出风头呢?
老实说,一开始张复亨也没想过要作死地跑去挑战李谦,毕竟一位秀才对上进士,无疑是有死无生、飞蛾扑火的局面。然而手下人打探回来的消息,却是增强了他的信心,战胜一位进士老爷,更是会让他声名鹊起,何乐而不为?
反正,他李谦之前不是没什么好的诗词流出么?
如今所作的那两首诗词,听说还曾被一干秀才们指认为剽窃之作,虽然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且还有一位六部堂官为他正名。可诗词这东西,有时候不光是只看才华的,更重要的是有几分运气。
张复亨一直坚定不移的认为,诗词的创作,更重要的是灵感,有时单单是一个念头的蹦现,就能偶得一句传世佳句,融入一整首诗词当中,便足以极大地提升诗词的意境,达到画龙点睛之效。事实上,很多传世的佳作,也的确是由一些残词断句演变而来的。
于是乎,他便一厢情愿地认为,李谦诗才平平,如今定然是“江郎才尽”之时。否则那么多年下来,为何只有那两首诗词受人追捧?
“你说什么?你,要和我比斗诗词?”李谦听完了他的挑战言辞后,只觉得事情忒也荒诞,这姓张的四八四傻?
“正是!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时今地吧。”张复亨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径直便道:“那么,我便先来一首?”
“------”李谦和杨清面面相觑,眼前这位贵公子的雷厉风行,让他们有些哭笑不得。
他如今早已是盛名远扬,普通的文人们,压根就提不起一丝勇气来和他比拼诗词,这位张公子的脑袋是不是让门给挤了?如果不是,那么一定是让驴给踢了!或者是,洗澡时一不小心就进了水------对,一定是这样!
李谦决定,不和N------计较,且他眼下也实在是没那心情来应对。本来他这挡箭牌就当的莫名其妙,拒绝对方的邀宴,也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懒得招惹麻烦而已。
不过------这张大公子的情报工作是怎么做的?难道他就不知道,自己从未去过青楼么?又如何能结识柳如烟?
还别说,张复亨确实也打听到了这事儿,可他偏偏就是不相信。
当日柳如烟当着他面说过的那番话,自然也不可能轻易就让旁人知晓,但作为当事人的张复亨,的确是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他清楚的记得,当日那娘们儿提及李谦及那两首诗词时,那含羞带笑、媚眼含春的模样------
张复亨此前自然早有准备,张口便要念上一首诗词,却让李谦出声打断了。
“张公子!我想你是搞错了,我可没功夫陪你玩斗诗的游戏。”
“------”
张复亨呆怔片刻,而后冷笑道:“怎么?你怕了?怕我这么一个小小的生员?”
李谦发现,和一个脑子不好使的人讲道理,真的很费劲儿。当下也懒得再去多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道:“张公子,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实在是没空和你玩这过家家的游戏。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给我出去!”
话说得很不客气,但李谦确实是有正事要谈,没空搭理这么个二货,不过话已经尽量说得比较委婉了,起码还没用上“滚”字。
“你------”
张复亨脸上开始挂不住了,这是对方又一次的打脸啊!他的整张脸都憋成了猪肝色,目光直直地注视着李谦,咬着牙道:“好!好得很!李谦,你这是在认输?你可知道,只要今天的事情传出去,你将会成为士林中的笑柄!唔?”
“好了,我知道了。你现在已经赢了,出去!”
“------”
不甘心地再次瞪了一眼李谦,张复亨便一甩袍袖,愤愤地转身离开。站在门口的老掌柜躲闪不及,登时就让他给撞了个踉跄,又惹来了他重重的一哼。
掌柜的陪着张笑脸,心里也是了开了花,心说还好他们没打起来!
一个小小的闹剧,似乎就这么平缓地落下了帷幕。然而精彩并未就此结束,另一边的好戏,此时才正式开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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