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解元的肩头打着白色的纱布,殷红在渐渐渗透,那份怒意也正如包裹不住的血液般喷涌出来。差一点吴解元就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正如戏班子里小丑扮演的悲情喜剧。
若是吴解元死了,或许对一些人来说真的是一场喜剧吧。
“父亲现在不能见您。”
郑坤闷着脑袋,好像做了偷了糖的孩子倔强的杵在原地。
诚然,郑屠平日里是个对新镇长百般爱戴的人,现在新镇长差点一命呜呼,竟见不到他的踪影了。这般可笑的情景让吴解元感到更加的凄惨。
“哈哈。”吴解元爽朗的笑里更深的是无奈,就像在大雾里游泳,永远见不到尽头却要竭尽全力不被淹没。
“王八蛋,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他有什么事情天王老子也见不得是吧?”
怒火染上了吴解元的眼睛,他愤怒的像是个受伤野兽。吴解元死死的捏住郑坤的肩头,满布血丝的双眼凝固在郑坤的脸前。
“你父亲派凶来杀我,是么?”
吴解元阴郁的声音带着怨气,他的话更像是指责,对他遭遇的不平加以控诉。这里是公堂,众目睽睽之下任何人都无法逃避吴解元这个受害者。
果不其然,吴解元爆炸性的发言,引动了群众们的唏嘘声,他们不明所以,但吴解元无疑是牵动了一块巨石。
七嘴八舌,议论的人永远不用付出代价,这正是平民群众评论家亘古长存的权力,而这对于郑坤来说太过残忍,他阴沉的面目终于绷不住。
郑坤尖锐的眼光回敬给吴解元,他猛地举起左臂握拳向着吴解元袭去,在吴解元惊讶的目光下,郑坤的拳头停在了吴解元胸前的位置。转而是轻轻的在吴解元的胸前敲打了两下。
“我带你去找父亲。”
郑坤目视着吴解元的眼睛不再逃避,这是郑坤极其罕见的会反抗父亲的命令,只因为他不光是一个七尺男儿,还是郑屠的儿子,他决不允许有人当面诋毁他的父亲。
郑坤迈着坚实的步子,领在吴解元的魏传的身前。魏传也见到了凶手,被吴解元强拉着一起去见郑屠。
断裂的青石板被践踏的左右翘起,吴解元靠着魏传的肩膀,每次颠簸都有一股电流从他的神经传上大脑。纱布下面的地方变得黏糊糊的,吴解元看着自己的衬衫,他不相信这刀伤会要了他的命,他可是经过大风大浪的男人。
风吹拂过百年老树也要掉落几片叶子,再精彩的戏剧也终有落幕之时,正如曾经,吴解元精彩的拳台生活。他太低估失血对人体造成的威胁,这种感觉更像是慢性毒药。
踏过镇子里的石板路,脚下变为更为原始的松土,一眼望去尽是单调的灰黑,这片黑暗笼罩着土地,即使打着火把也无法彻底驱逐这层暗纱,探出手也只是在盲然的摸索。
吴解元的视线有些昏黑了,他不知道是阴天的原因还是自己的身体快要到达负荷极限。只是他靠在魏传肩上的手臂也无法轻易的活动了。
郑坤的火把笼出一片柔和的光线,吴解元的瞳孔活动向四周,道路两旁被砍伐的老树,整齐的切口上年轮已经被灰尘覆盖,早已被伐木人遗忘在历史的尘埃里。
吴解元想着,自己会不会死在这片林子里?想想还真可笑,至少魏传会把他带回小镇吧,毕竟他也算是卫都的救民恩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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