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勒个去!”
陆绩赫然大惊,他少年时期就开始学习书法国画,这两样也是他最为精通的,因为师承的原因,南派山水画一直是他最拿手的风格,这也是他一眼就能分辨出来那副《山溪待渡图》真假的原因……而南派山水画细究其根源的话,可以追溯到隋朝著名的画家展子虔了。
“游春图!”陆绩大惊失色。
展子虔是画作大师,可是因为历朝历代的传承,多数原作都已失传,传至后世的作品大多都是前人仿制,但《游春图》不仅是这些画作中唯一流传到后世的,更是迄今为止中国存世最古老的画卷,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价之宝,现在正在故宫博物馆放着呢。
就算是没有学过画的人,这《游春图》、《送子天王图》的大名总也是知道的……
秦怀玉和王元被陆绩这一下给吓到了,皆呆愣住了……
这画很有来头吗?
堂中的涟衣脚步款款,走至游春图跟前,朗朗道:“这幅画作乃是前朝画师展子虔所画,三十多年前曾赠予金玉阁第一人主人,三十多年过去了……朝代更迭,物是人非,金玉阁也有了今天的繁华,见证了这一切的人不多了,这幅画算一个。”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不明就里的,也不知道这画和涟衣卖身究竟有什么关系?
涟衣轻叹道:“可是因为金玉阁保管不善,让这画糊了一角……”
糊了一角!
陆绩脑子嗡的一声就炸了?这游春图作为山水画中的鼻祖,那普及程度可是跟诗歌里的《咏鹅》差不多啊!他从小就是描摹着这幅画长大的,去故宫玩儿的时候更是亲眼看过!有糊吗?没有吧!
陆绩当即挤开秦怀玉探出头去,细细凝视之下,发现那《游春图》的左下角还真是糊了一块……
怎么回事?陆绩愣住了。
王元惊诧问道:“这……怎么反应这么大啊。”
秦怀玉摇头。
涟衣目光不经意地向探出头的陆绩瞥了一眼,见他一副茫然的模样,很快便又收回了目光,接着道:“……这副《游春图》与金玉阁缘分不浅,此间主人曾遍寻名家,都没有把握将它修复好,金玉阁知道各位客人都是非富即贵之人,人脉更是深广,故而将此画示下,倘若谁有把握将此画修缮……涟衣便将添为彩头!”
全场顿时哗然,议论之声并起。
把涟衣添为一幅画的彩头?
“涟衣,你将那老板叫出来!区区一幅破画而已,竟敢把你作为彩头,他脑子进水了不成?看我替你教训他!”李天佑站起来破口大骂道。
这回讨人厌的李天佑倒是得到了众人的一致应和。
涟衣缓缓笑道:“多谢各位替涟衣说话,不过这幅画既是主家的心爱之物,便是无价之宝了……金玉阁不缺钱,可真要拿钱答谢各位贵人,那只会让各位贻笑大方,所以主家才将涟衣从教坊司中赎了出来,专门添作彩头的,各位若真想得到涟衣,就先修缮此画吧。”
陆绩目光灼灼,直勾勾地盯着那副画不放,涟衣说的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想去弄个放大镜仔细研究一下画的脉络和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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