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了一下四周,冲着陆绩低声说道:“陆大人,看在老乡的情分上下官提点您一句,拜谒魏侍中时,您可要小心着。”
陆绩一呆:“此话何意?”
主事摊手道:“之前您冲撞刺史府衙、御史台屡向陛下进谏时,魏侍中就不太待见你……这两天更是不知道怎么了,他天天都要骂你一通才肯解气,您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招惹到他了?”
陆绩狂擦汗,不止招惹那么简单呐……
陆绩不答反问,小心翼翼地问道:“魏侍中他……都骂我什么了?”
主事似是想起了什么,偷偷一笑这才说道:“陆大人也不用挂怀……大都是一些‘竖子’、‘粗蛮’之类的话。”
“之类?指的是什么……”陆绩直指要害。
“呃……小泼皮。”
还好还好,陆绩故作镇定。
“非人哉……”
陆绩:“……”
“禽兽不如!”
陆绩脸色变了变。
“**上脑!”
陆绩的脸色铁青,很是后悔没事儿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呢,但那主事仿佛忽然敞开心扉一样,摇头晃挠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陆绩果断制止了他。
“够了!魏侍中在何处啊?”
那主事一怔,旋即指了指宫苑内左边的一排小房子道:“最头里那个就是。”
陆绩向那名主事拱了拱手,然后负手向那座小房子走了去。这是背后幽幽传来了一阵声音。
“陆大人……你淡定啊,莫惹恼了他,他可是侍中。”那名“老乡”主事善意提醒道。
陆绩:“……”
吐都吐过了,还谈什么惹不惹恼,要记恨也早记恨上了。
陆绩还是扭身冲他拱了拱手,越过了小院来到了左侧的一排宫房处,长廊两侧皆是一间间的小房子,陆绩顺着那主事所指,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那一间,从门外就能听见两个人的谈话声。
陆绩轻轻扣了扣门,沉声道:“下官陆绩,今日初来门下省,特来拜谒侍中大人。”
门内的谈论声骤然停歇了,过了许久,这才悠悠穿出来了一句话:“进来吧。”
陆绩轻声到了声谢,推开了房门跨了进去,只见房中有一张硕大的书案,那日那位当街指着他鼻子的老大人正端坐在案首之上,他下首还坐着一个身着紫色官袍的长须男子,见陆绩进门之后,魏征把眉毛一瞪、胡子一吹冷哼了一声,倒是那长须男子放下了手上的奏章,玩味地看了他一眼。
陆绩见过魏征,但却不知道这位长须老大人是何方神圣,只好上前行了一礼道:“下官陆绩,见过二位大人。”
那名长须男子眯着眼仔细打量他他一番,这才笑了笑道:“陆县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儒雅异常啊。”
“哼,狼披羊皮而已,有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仲达莫要被这小泼皮给骗了。”魏征瞪眼道。
陆绩无语凝噎……
这么一点小摩擦骂了我折磨多天,不愧是大唐第一喷子,心疼李世民三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