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玉带着人跑了过来,顿时有些不悦,他们连年都没过就押着陆绩来长安,此时早想着赶紧交办给大理寺就早些回家呢,哪知刚一上来就被人拦住了。
哪知两名衙役的手还没碰到秦怀玉呢,就已经被秦怀玉身后的那两名仆从给狠狠抓住了,然后拖至一旁,也不知跟那两名衙役说了些什么,他们瞬间就不敢吭声了。
“陆兄弟,你可算来了,我从十五以后就掐着点儿来等你,总算是把你给等到了。”秦怀玉拍着陆绩笑道。
“你怎么来了?”陆绩有些好奇道。
秦怀玉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凑过来低声说道:“老丘已经把你的事都写信通知我了,陛下没有即刻处置你,说明此事还是有转机的,前些日子休沐,我也不方便打探消息,你先委屈一下,我们再做打算吧。”
“好,多谢你了。”陆绩心中有些感动,他和秦怀玉要说还真是一面之缘,两人相处不过一天,可是秦怀玉如今却能为了他的事奔走,又在这里等了他好多天,看来是真的把自己当成朋友了。
“哈哈,谢什么谢啊,你的方子救了我爹,我还没谢过你呢。”秦怀玉笑道。
“哦?胡国公的身体好转了?”
秦怀玉神色一黯,叹了口气道:“之前的消渴症已经缓解了许多,可是我爹累年征战,旧疾很多,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已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陆绩怔了怔,心知说错了话,顿时也就不再接话了。
“好了,不说这些事了。”秦怀玉一笑,然后道:“大理寺那里,我已打点好了几名狱卒,但这里不比洛阳,还请陆兄弟在牢中万务小心谨慎。”
陆绩轻轻点了点头,他清楚秦怀玉说的十分在理,他之所以能在洛阳快速立稳脚跟,绝不是因为他多么的才华横溢、智慧过人,而是因为一方面有屈突家在明面上的照拂,另一方面又丘神绩在各个方面给他拉扯关系,他才能在短短半年间名震洛阳。
而长安不同,这里是千古帝都,达官显贵众多,光是国公就得有十数个,而且一个赛过一个,其中的关系复杂多变,远非洛阳可比,更别说有谁会罩着他了。而纨绔圈子就更不用说了,这个圈子无非就是拼爹,丘神绩他爹丘行恭如今也不过就是个郡侯,在这国公皇族林立的长安城中,丘神绩可还真不够看的……
所以,小心谨慎总是没错,况且现在自己还是戴罪之身。
陆绩和秦怀玉又寒暄了片刻便分开了,这里毕竟是城门口,他一个囚犯也不敢在大街上站这么久,在秦怀玉的注视之前,陆绩便甩着手铐、脚镣乒乒乓乓地跟着两名衙役朝大理寺而去。
大理寺里南城门并不算远,不过一会儿三人便走进了大理寺的大门。
手续办的是很快的,待大理寺的官员勘验完陆绩的身份之后,就迅速给两名衙役办好了回函,在拿到回函的那一刹那,两名衙役差点儿都快哭出来了,这一路上,陆绩倒也没有为难他们两个,但扛了二十多天的刑具赶路,显然也不是什么轻松的活儿,现在可算是把这尊佛给送到了。
这两个人是乐了,可陆绩望着幽森地牢房通道,却是幽幽叹了一口气。
他的麻烦,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