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功劳也抵消不了此过,此事过后……你想过后果吗?”
陆绩笑了笑道:“我今年二十三岁,正是张扬跋扈、惹是生非的年纪,平日里战战兢兢、思虑周全也就罢了,现在人命关天,还想个屁的后果……倒是彭大哥,你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怎么反倒劝起我来了?”
“哈哈哈,你这家伙。”彭海摇了摇头,复又笑道:“我不是劝你,惹事生非也要带着心眼儿,虽说刺史衙门没什么战力可言,但刺史府可是有权誊养部曲的,况且还有坊间武官、防御团、戍卫团,一旦打起来,只怕你人还没救出来,我们便被当成乱党给平息了。”
乱党?
陆绩冷冷一笑道:“哼,除了刺史府的部曲,其他都不足为虑,现在调配全城兵马的鹰符在我手上,就算是屈突将军亲自出马,这些团营也不听指挥的。”
“那你可就又多了一条罪状……”
“我不怕。”
“好,那我老彭就再陪你疯一把,大不了再去狱中蹲几年嘛!”彭海将手中横刀一按,眼中同样放出了精芒。
陆绩笑了笑,向前踏了一步,深吸了口气,冲台下喝道:“我陆某人今日要干一件胆大包天的事,宜阳县候长孙敛抓了我的妹妹,现在将她关在了刺史府,我一个人力薄,需要诸君帮我将她救出来,这件事事关重大,我不会裹挟诸君帮我救人,谁若是不愿意,尽请离去,我绝不强求!”
台下,点点冰碴砸在脸上,却没有一个人离开,而是齐声道:“愿为陆校尉效死!”
陆绩轻轻点了点头,心中却如同被点了堆烈火一般,从最开始他们对自己的鄙夷和不信任,到现在的尊敬和爱戴,陆绩其实并没有付出太多,只有一颗真心而已。人们往往会说这个世界上人心险恶,会说农夫和蛇的故事,可大家只看到了那些颗被辜负的真心,却不知道,那些不肯付出真心,没有被辜负的人,其实也从来没有获得过别人的真心拥戴。
“老陆。”一声高喝突然打破了这肃穆的气氛。
丘神绩披着一张黑色披肩昂首阔步地走进了院门,身后还跟着稀稀拉拉十来个纨绔,各个都是穿着围猎地皮甲,挎着马刀弓箭,脸上尽是兴奋之意,尤其是吕兴杰等人,前些日子还在陆绩的谋划下揍了王献海一顿,在兄弟面前是好生炫耀了一番,哪知才没过多久,这位神奇地巡城校尉竟然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和陆绩这种无法无天的举动比...纨绔们觉得自己平日的行径弱爆了。
“怎么带这么多人呐?”陆绩瞧了瞧那丘神绩身后那十来个纨绔,纳闷道。
“哈哈哈,本来我以为你不敢动用巡城团,怕你吃了刺史府部曲的亏,这才叫上了这帮兄弟,哪知你这个家伙还真有种,真带兵去啊!”丘神绩使劲拍了拍陆绩的肩膀。
“大家都听着,今天没有什么刺史、校尉,有人欺负俺兄弟,他绑了个小姑娘藏到了刺史府,你们说,该怎么办?”
一帮纨绔子弟脸涨得通红,眼睛里更是射出了兴奋的光芒,接着群情兴奋,喷着口水兴高采烈地喝道:“闯进刺史府!揍他!揍他!”
丘神绩哈哈一笑:“老陆,俺们的部曲和家丁都在门口待着呢,大概一百多号人,还有些兄弟在来的路上,应该快到了,你看怎么办?”
“不等了,已经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兵贵神速,直接去刺史府!”
“走!”丘神绩立刻大手一挥,冲身后众人喝道:“先去把人抢出来,待城禁一过,我请大家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