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校尉。”长孙敛昂起了头,问道:“达瓦等人和那十一封书信,现在何处?”
陆绩沉下了头,眼珠悄然一转道:“达瓦一直都押在巡防营的大牢里,至于那十一封书信嘛……我已经呈交给蒋国公了。”
“蒋国公?”长孙敛皱起了眉头,喃喃叹道:“我早该想到是他,从猜到你有鹰符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是他,只不过我与他宿无恩怨,他何至于如此对我!”
陆绩瞳孔微缩,心中突生一计。
“真的没有恩怨吗?”
“什么?”长孙敛眉头皱起,他自始至终都没想清楚其中的症结。
“你也别怪屈突家,各为其主罢了。”陆绩轻轻叹道。
长孙敛心中骇然一惊,顿时脱口而出道:“难道屈突老头倒向了越王!”
陆绩一脸沉思,心中波澜不惊,长孙敛的背景他在动手前就已经摸清楚了底细,他投靠太子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秘密,一查便知,当然了,屈突家是没有参与党争的,他此刻拉屈突家下水,只不过是为了暂时麻痹长孙敛而已。
“怪不得,怪不得屈突老头会为你撑腰,怪不得他不惜得罪我们长孙一家,原来是为了到越王那里邀宠!”这个套是陆绩临时起意下的,可是长孙敛却在其中越陷越深了,当人们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有一条合理的理由摆在你面前,你会在潜意识中接受它。
毕竟谁都不想死的不明不白。
“既然拿到了老夫贩盐的确凿证据,那为何达瓦还在狱中,书信还在府内?一并送去长安不就好了吗?”长孙敛皱着眉头问道。
这……
陆绩思忖了片刻,便沉声回答道:“最近冒出来的,不过是一群小鱼小虾,我们可还有一条大鱼没网到呢,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冒着得罪太子和百官的风险,不网到他怎么值得?”
长孙敛皱着眉头轻轻敲击着桌案,过了良久,他才淡淡吐出来了一个名字:“王岐。”
节制一方的洛州刺史,可是实打实的实权人物,手握政治大权,在洛州这个上州中的上州地位仅次于洛州都督屈突通,如果蒋国公真的倒向了越王这边,想要起掉这颗钉子,倒也说的通了。
长孙敛沉默了半晌,这才冷冷道:“既然如此,去拿达瓦和书信,换这个小丫头的性命。”
“长孙侯爷太看得起我了吧……我有什么本事劝得动蒋国公?”
长孙敛微微一笑道:“就是因为之前看不起你,我才在你身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领教了陆校尉的胆色和手腕,我现在十分相信陆校尉的本事了……”
陆绩眼中寒芒尽射,已经快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
靠!
…………
天色微明,天策馆的灯也亮了一整夜,大堂里坐满了人,皆是愁云满布,一言不发,陆绩和秦非烟更是一夜未眠,两双眼睛熬得已有了血丝。
长孙敛已掳走小桃子一夜了,自从颍道茶楼一别后,长孙敛就宛若隐身了一般,带着小桃子无影无踪的消失了在这洛阳城,怎么找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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