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绩笑了笑,没有说话,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小女子今日来找公子可不是来还违约金的,而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来救公子一命,若是公子还愿意相信小女子的话,就请公子掉头回去吧……宜阳县现在是是非之地,公子还是别趟这滩浑水的好。”花七已经收起了笑意,一脸严肃的说道。
宜阳县,是非之地……
“我不明白,你和秦非烟之间到底有何怨仇……”
“女人之间的事,陆公子不必明白。”
“不用糊弄我……这显然不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秦家开支巨大家无余财,你不为财,不惜绑架得罪秦非烟,你也不为人,既不为财又不为人,你们盯上了秦家的什么东西?巧了……路上刚和路大哥讲了一个怀璧其罪的故事,我想知道,秦家的‘璧’是什么?”
花七眉头紧蹙,她早知道陆绩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只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陆绩竟然一句话点到了点子上。
如果告诉他这块儿璧……是和氏璧,他该会作何反应呢?
“陆公子,想知道其中的恩怨呀,只有开堂歃血入门才行哟,不过依着我对陆公子的了解,陆公子怕是还瞧不上我们吧。”花七浅浅一笑。
“你真有那么了解我?”
“当然……花七十五岁入得这行当,这双识人的眼睛还是有的。”
“那你还拦在我面前让我回去……”陆绩冷冷一笑。
花七神色一滞,然后缓缓摇了摇头道:“聪明的人大多都是固执的人,小女子当然知道。但以公子之才,若是折在区区一个长孙敛的手里,未免太过可惜了,所以说还是要说的,花七也就言尽于此了,至于花七的劝公子能否听得进去,只能由公子自己抉择了……”话罢,花七轻轻扬了扬手,原本横刀立在巨木上的两个黑衣人顿时跳下了巨木,一推一拉合力将横亘在官道上的巨木拉出了一个可供一人行走的口子。
“最后再奉劝公子一句,你今年才二十三岁,正值大好年华,以你的才能,就算不与我等扯上关系,日后也定能有一番作为,把命赌在一个女人身上……值得吗?”花七双眸如水,只不过她的语调很是奇怪,劝诫之中又带了一丝丝地期盼,这让人很难搞懂这是个反问句还是个疑问句了。
值得吗?
陆绩策马跨过那道口子,扭身淡淡地看了花七一眼,便一骑绝尘而去,只留下了一串回声。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除了她,还有能解开我心结的女人吗……”
天不老,情难绝。
望着陆绩和阿灿渐渐模糊地背影,花七的双眸中已经不知不觉地蒙上了一层水雾,似是想起了什么,但很快,这份感触就被脸上的笑意给驱散了,这么多年,笑已经成了她最好的伪装。
“七姑娘,就这么放他们过去,无碍吗?”金柳小声说道。
花七淡淡地笑了笑道:“那路山的功夫与韩荃比如何?”
“这……”金柳犹疑了半天,这才低声道:“与我在伯仲之间,不过上次交手,他攻守有度不与人搏命,不似一般的野路子出身,但与韩荃相比,那就相差甚大了。”
“那你在瞎担心什么……”
花七凝眸远望,直到彻底不见了陆绩的身影后,这才紧了紧身上的狐皮坎肩,扭身冲林中走去。
猎人的陷阱设好了,猎物就要进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