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身边的人,这是陆绩最近从蒋渠身上学到的真理。
“我刚刚上任你俩就给我摆这么一出,给我上眼药呐?”陆绩在两人之间不停地踱着步。
史通抬起头道:“小人不敢,只是我和这老蛇最近起了很多冲突,今天突然就有一位兄弟失踪不见了,所以这才寻上门来要人,恰巧陆校尉来了,还请陆校尉给我们评评理。”
“你放屁!”老蛇显得很激动,指着史通就骂道:“这几天的冲突哪次不是你挑起来的?现在还诬赖我抢了你的人,你还要不要脸!”
“就算是我挑起来的,你是吃亏的人吗?你这怂蛇不敢正面跟我干架,用绑人这种手段报复我也是不无可能的!”
陆绩挥手示意两人打住,他听得很是头疼,这种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情很难捋清,也轮不到他捋。
“好了好了,都别吵了,有没有掳人这件事情轮不到我管,人丢了就去洛阳府衙报案,我只负责维护治安,你们两个人不要在这里给我闹事,速速散去。”
银环蛇点头不迭,他今天本来就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要是能暂时偃旗息鼓他巴不得呢。
史通却猛然抬头,目光注视陆绩,显然还有些不服气。
“陆校尉,我今天找不到人是不会回去的,去府衙报案,等找到了人,恐怕尸体都凉透了,你不是混江湖的,你不懂我们这种兄弟情义!”
陆绩两眼一瞪,冷冷说道:“不回去?你就我怕我把你拿了?”
史通好像又恢复了些胆气,犟道:“我们又没携带刀兵,您就当我们是来串门的不行吗?况且我们这么多人,大人您抓得完吗?”
陆绩嘿嘿一笑:“你没听清楚吗?我说的是抓你……”
“抓我?”史通一愣,旋即哈哈一笑,朝陆绩说道:“看来陆校尉还真是新官上任,什么都不懂啊,你抓我容易,可是我身后这群兄弟们会罢休吗?之前刘校尉不是没抓过我,可后来还不是乖乖给我放出来了。陆大人,您真能应付的了我手下这群弟兄吗?”
陆绩明白他的意思了,威胁的含义再清楚不过,如果自己真的要把史通捉拿下狱,那史通手底下的混混们只怕会开始不断捣乱,四处惹事,直到逼迫自己把史通放出来为止。
妥协吗?
“银环蛇的耳朵我都敢割,还不敢抓你吗?”陆绩的眼中散出幽幽寒光。
“什么?老蛇的耳朵是你割的!”史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众人皆是一片哗然,银环蛇和他的手下一直对此讳莫如深,视同禁忌,连牛犇和身后的众官兵都是大吃一惊,他们从没想过这个斯斯文文的新任校尉,竟然能干的出来这么狠辣果决的事情来。
陆绩点了点头,蒋渠割的……也能算到自己头上吧。
众人的目光紧接着唰唰唰射向了银环蛇,在众人炽热和疑惑的眼神下,银环蛇颇感窘迫的点了点头。
众人顿时一片哗然,吃惊的吃惊,诧异的诧异,惊恐的惊恐。
陆绩冲牛犇扬了扬下巴道:“路上我是怎么交代你的?这个家伙目无王法、聚众为乱,甚至还有些谋逆的打算,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谋逆?”史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两个兵丁上来就把给他架了起来,史通挣扎着高声呼喊道:“谋逆?!我没有谋逆呀,你这是栽赃嫁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