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还是刺史府,那里的侍卫和守备力量,绝不是区区陆绩那样一个小宅可比的,况且以屈突仲翔这群纨绔子弟的战斗力和行动力,想杀人家的马?
够呛。
陆绩见气氛已经有了丝丝冷意,连忙笑道:“好了好了,杀马这件事我已经解决了,那群黑水街的混混已经被我找人整治了一番,我现在只是怕那两个公子哥不肯放过我,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呀。”
解决了?
屈突寿有些发愣,在他印象当中,陆绩一直都是一个温和书生,想要解决这些地痞无赖,除了施以雷霆手段,是别无他法的,他是怎么做到的?
屈突寿皱眉道:“你说的有道理,我原本只以为是你们几个小辈之间在胡闹,可他俩有胆子做到这种地步,长孙家和王家不可能不知道。按理说王岐和长孙敛应该不会不清楚这制盐之术的意义,他们到底是抽了哪门子的风敢捋陛下的虎须?要不,我亲自去他们两家走一趟?”
陆绩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道:“他们是不会承认的,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的证据说明他们在向我逼讨制盐之术,就算这件事情被捅了出来,到了陛下那里也只会是一笔烂账,谁也说不清楚原委。再说了,就算证明他们和此事有关,就像姨夫所说的那样,他们也只会往两个小辈身上推,到最后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不了了之了,直到某一天人们淡忘此事时,他们说不定还会出来捅我一刀。”
“那怎么办?”吴芸脸上满是忧色,然后焦急道:“三郎,要不然你就先住在国公府吧,实在不行搬去将军府也行,可千万别让他们伤了你呀。”
陆绩的心中有了些许暖意,其实不论再大的困难,只要身边还有支持自己的亲人和朋友,人就会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半晌,陆绩轻轻摇了摇头道:“此非长久之计。”
屈突寿盯着陆绩的脸,突然笑出了声来,好奇道:“臭小子,你脑袋瓜活,又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老实交代,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
嘿嘿,就说还是这个便宜姨夫了解我嘛。
陆绩微微一笑,挠了挠头道:“姨夫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您猜的不错,我确实有了一个馊主意需要您的帮忙。”
“什么馊主意啊?说出来听听。”
“我想……我想向您求个官。”
“求官?”屈突寿不禁哑然失笑,然后伸手掏了掏耳朵道:“我没听错吧,之前陛下赐你正七品的司仓参军你都不当,现在找我来求什么官?”
“呃,此一时彼一时嘛,我想求那种手下最好有一队兵马,整天可以待在营里不出门的武官。”
武官?
屈突寿错愕了片刻,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正色问道:“你想明白了吗?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真的决定要往武将堆里靠?”
陆绩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此时大唐才不过夺得天下十数年,况且北方战事仍然频繁,朝堂的文官和武将也难得出现了一团和气的局面,本来大唐以武立国,朝中武将多是当年跟随李世民打江山的部将,大一统朝代里惯有的文尊武卑的风气暂时并未出现,可当天下太平来临之际,文盛武衰那是必然之景,如果他真的有意走向仕途,他选择了武官这么一条路,恐怕日后就很难去掉这一块儿烙印了……
不过都走到这一步了,依目前的现状,他还有的选择吗?
陆绩笑着点了点头道:“我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