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绩寻了一根木棍,沿着洛水的河道,脚步沉重地一步步向山下走,一边注意着洛水两岸的动静,一边扫视着层层的密林,希冀能够看到秦非烟的身影,可惜,一无所见。
夜幕已经盖上了天上的穹庐,山中已经起了缈缈的薄雾,严重影响了视觉,他们两人手中又没有火把等照明之物,附近若真有人,除非主动向他招呼,否则哪里看得见人影儿。
脚下的石磴缝隙中生出些野草,草叶上还有从湍急地河水中溅出来的水珠,脚步轻轻移动,水珠便打湿了鞋面,陆绩神情专注,浑然未觉。
丘神绩跟在他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过了半晌,他才忍不住说道:“老陆啊,夜深了,要是不生起火来,万一有野兽蛇虫出来,咱们可扛不住,那些歹徒也是一样,他们不可能再回来的。”
陆绩长长叹了一口气,丘神绩说的他何尝不知道呢,可是关心则乱,哪怕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想试试。
陆绩刚想张口,可突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生起了一份火光,虽然只是一个明亮的小点,但却在夜中清晰可见,不管是不是秦非烟,两人总算是找到了些什么,纷纷拔腿朝那份火光处奔去。
就在花七犹疑不决的时候,负责望风地另一名黑衣人突然看到了有两条人影顺着河岸跑了过来,连忙低声呼喝道:“有人来了。”
夜晚静谧,这一声尽管声音压得很低,可在这空幽地山谷当中,却也是格外清晰可闻,丘神绩善射弓箭,目力极好,隔着老远就看到了树上吊着一个人,连忙大喝一声道:“贼子休得逞凶!你爷爷丘神绩来了!”
丘神绩?花七猛然一惊,丘神绩是不可能和小天女扯上什么关系的,除非是和陆绩有关。
两人疾步上前,不一会儿就离那棵大榕树只剩百步远了,丘神绩随手拾起脚下的一块石头,朝着放风的那个黑衣人就是一记飞石,丘神绩的“没羽箭”般的飞石功夫陆绩是见识过的,这块儿石头又准又狠的砸在了那个黑衣人的脑门上,顿时砸得那黑衣人是头破血流,但是距离尚远,那名黑衣人一抹脸上的血迹,暴怒之下就要抽刀上前。
花七连忙摆了摆小声道:“不要去了,我们快走!”
“那……这秦非烟怎么办?”拽着绳子一名黑衣人迟疑地问道。
花七脸上泛起了冷厉之色,咬牙恶狠狠地道:“溺死她!”
秦非烟一惊,她本来已拿住了花七的软肋,谁知被丘神绩这么一闹,花七反而有些走火入魔、不顾后果的行事了。两名黑衣人都是训练有素的老手,命令一下,望风那人迅速熄灭了火把,另一人直接松开了手中的绳子,然后和花七迅速掩入了旁边的树林之中。
失去了黑衣人的拉力,秦非烟顿时就感觉手上一松,随着一声尖叫,秦非烟“噗通”一声掉入了湍急和河水中。
“啊……咕……”秦非烟刚想张口呼救,一股河水就灌入了口中,顺着咽喉就灌入了腹内,她是不会水的,所有旱鸭子跌入水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毛病,就是不断地扑腾挣扎,哪怕是小天女也不例外。
此时陆绩和丘神绩已经赶到了大榕树下,两人见到了跌入水中的秦非烟,早已顾不得再追那逃入林中的三人了,陆绩从小就生活在黄浦江边,他的水性是不错的,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管得了秋水的寒冷与彻骨啊,“扑通”一声就窜入了水中。
水流湍急,陆绩跳入水中的时候,秦非烟已经没多少力气扑腾了,又顺着水流被冲出去了好几米远,陆绩水性虽好,但是这条河的流速却也不小,有好几次陆绩也险些被控制不住身体,两人就这么一流一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陆绩才拽住了秦非烟的一条胳膊。
正面抱住落水者是错误的救援方式,可是流水不断地再将秦非烟往下冲,呛了不少水的她显然也已经没多少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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