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爷,妾身……妾身实在没有什么,只是有些想家了,老爷莫要管我,我一人静静就好。”吴芸轻轻推了屈突寿一把。
女人说不要的时候,那她心里一定是要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显然,屈突将军就明白这个真理。
屈突寿握住吴芸的手,拉着她坐在了床边,安慰道:“夫人,若是想家了,便让这小兔崽子陪你回桃花村看看,反正这小兔崽子最近也闲得没事儿,我会帮你打点好的,没人……没人会知道那些事儿的。”
吴芸眼圈一红,这是真的戳到她的伤心处了,低头又抽泣了片刻,猛然朝屈突寿跪了下去,呜呜大哭道:“老爷啊,妾身嫁给你这十多年来未曾受过半点委屈,您待我恩重如山,这些年来我小心谨慎不敢僭越半分,可如今有一件事我非要求您不可了。”
屈突寿吓了一大跳,连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吴芸,慌张道:“夫人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我夫妻一场,谈什么求不求的,只要为夫能办到,就一定去做。”
这些年来,夫妻两个人甚是恩爱,可也有一件事如鲠在喉,因为吴芸身份的关系,屈突寿一直没有办法把吴芸扶成正房,虽然吴芸从不提及此事,但屈突寿一直都很愧疚,此时念起两人这么多年以来深厚的感情,屈突寿暗暗发誓,就算吴芸提出来的是这个请求,他也一定痛痛快快的答应。
吴芸哽咽了片刻道:“老爷,我有一个侄子名唤陆绩,小名叫做三郎,我也是前几日才打探到他的消息,没想到,我还没来得及和他相认,他就被人构陷私贩军盐入狱,老爷啊,我知道您向来不管这些琐事的,可我背井离乡十多年,现在好不容易寻到一个亲人,我不能不管他啊。”
屈突寿听后一愣,仔细回忆了片刻后才道:“抓他的人是不是周宪?”
“妾身……妾身听说是的。”
“那就对了。”屈突寿点点头,复又道:“刚才批阅公文时刚好看到周宪的公文,上面说的含糊不清,只说逮到了私贩军盐的恶商,想必就是你说的那个陆绩吧。”
吴芸抹了抹眼泪,楚楚可怜道:“想必是了。”
“这……”屈突寿有些犯了难,犹豫了片刻说道:“夫人啊,不是我不愿意帮你,这私贩军盐可是死罪一条,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实在……实在难办呐。”
“老爷,我那侄儿文采斐然,近日在洛阳城中声名大噪,他一个读书人有着大好的前途,怎么会为了一些小利而去做这掉脑袋的事情呢?妾身也不愿意为难老爷,只要老爷能亲审此案,还他一个清白即可,倘若他真的违法乱纪,妾身定然不在多说,老爷公事公办即可。”
屈突仲翔此时也连忙挺身道:“是啊爹,娘好不容易寻得一个亲人,只不过是请您抽空审一审罢了,又不是让您徇私枉法,您就答应了吧。”
屈突寿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赞吴芸的通情达理。
“好,这事儿我答应了,正好那批公文我尚未让人送回,我这就差人通知周宪,我要开堂亲审此案,夫人你就放心吧,若是真有人诬陷了陆绩,我定然为他做主。”
“妾身多谢老爷。”吴芸轻轻把头枕在了屈突寿的肩膀上,偷偷朝屈突仲翔眨了眨眼睛。
屈突仲翔也偷偷冲吴芸竖了根大拇指。
这简直就是我的亲娘啊,论演技不知道比我刚才强上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