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这是在急什么?我还没着急呢,陆绩看着老潘的背影,微微有些发愣。
“陆大哥,你快下来看。”车外的涛子突然唤道。
陆绩闻言跳下了车,只见不远处的大树上也拴着一架马车,那架马车可比自己这架大了一般不止,那匹健硕的红鬃马不停地打着响鼻,可奇怪的是,这么好的马车却连一个看车的人都没有。
涛子乐道:“这家主人的心可真够大的,也不怕有人把他这马牵走。”
陆绩心里却有些狐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却总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他有心去那架马车上看一看,可良好的素养又让他没法做出来这种事情。
哒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过来,陆绩扭身一看,只见四五个身着布衣、未着铠甲的官兵正从陆绩刚才来的那条路上奔驰,越来越近,从远处看来,几个人都神情冷厉不似善类。
急促的马蹄声,一声声敲击在陆绩心坎上,陆绩的不安感又盛了几分。
陆绩心下一狠,做了一个决定,他借着马车遮挡一下把涛子推进了矮丛,低声嘱咐道:“蹲在这里不要出声,他们似乎来者不善,千万别说话!”
涛子被推倒在矮丛中吓了一跳,见陆绩说的决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不过片刻,那几个官兵便策马来到了陆绩这边,几人勒马停了下来,几头高大的军马将陆绩团团围住,马的鼻息几乎都能喷到陆绩的脸上了,似乎是在给陆绩压迫感,想要看陆绩窘迫、害怕的样子。
陆绩的预感果然不错,这几个人就是冲他来的。
为首的那人眼大眉粗,身材也十分宽厚,一身赤红色的内衬军衣,腰挂一柄宽厚的带鞘横刀,坐在马背上冷冷看着陆绩,嘴边噙着冷笑。
大唐官兵?
自己怎么惹上他们了?自己一直很安分啊,除了前几日…………
陆绩似乎想明白了缘由。
为首那名官兵见陆绩低头沉思,丝毫没有被吓到,粗重的眉毛都快拧到了一起,冷哼一声道:“哟,这不是百花坊大展诗才的陆公子吗,今天为何私闯我大唐官军的盐山呐?”
“盐山?”陆绩微微有些发愣,他似乎明白老潘为什么跑那么快了。
“哼。”那名官兵重重哼了一声,大手一挥道:“还装,给我搜,我就不信陆公子有闲情雅致来这里作诗。”剩下几名官兵应声下马,径直朝那辆拴好的马车走去。
我去。
陆绩十分无语,你们做戏能不能也做足一些,我身边这辆马车不管,直接奔那辆马车就去了,搞半天原来是你们给我下的套。
那几名官兵钻进马车,接连从马车上搬下来了几个麻袋摞在一起,那名军官笑意盈盈的看了陆绩一眼,策马上前,一刀划开了一个麻袋,一把把细白细白地盐粒如同瀑布一般倾流而下,陆绩眯着眼,这个军官搞得什么鬼花样,陆绩已经大概清楚了。
盐,从汉代就开始官营模式,不论是开采、加工还是买卖,都始终控制在政府的手里,大唐初采用的是府兵制,官兵在战时披甲打仗,平日里干活修养,而官盐的开采,自然就落在了府兵的身上。
这种政策下,盐,是可以大做文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