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这样?爹……爹可是开宗境的修士,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相信!城防军呢,为什么城防军没有来!”
“城防营的统领薛长歌,已经战死了!小初,你听娘说,待会儿这禁制会自动消失,等你爷爷和我把那些人引到东面之后,你从西面那个当初和中玉一起挖的地洞里逃出去。这东西你拿着,逃出城后,往南走,把它交给你姨父!”
“不好,有人来了!我去引开他们……”
“这里还有一个开宗境的高手,快过来!”
……
周七斗不知不觉走到一个鱼池边,这里原本是林家夏天存放冰块的地窖,也是他最后与娘亲分别的地方。
“娘……我回来了……娘……”
他蹲下身,把手伸进水里,惊走了鱼儿。
触手所及,是一片冰凉。
……
夏海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梳妆了。
看着铜镜里那张布满疲惫的脸,在经过一番细致讲究的打扮之后,重新恢复往日的端庄与精致,她心中不免有丝丝窃喜。
抛开家族荣誉,权势之争,抛开夏家大小姐的身份,抛开她二十岁未嫁的尴尬,她与世间待字闺中的女子一样,内心深处充满着对未来的幻想。
只不过,她所期待的,并不是得到一位玉树临风的如意郎君。
她喜欢读书,崇拜的当今圣后。
从小她便梦想成有朝一日圣朝能开办女学,她要做第一个女状元,成为像圣后一样耀眼璀璨、青史留名的女杰。
只可惜,当年父亲突发顽疾,偌大一个夏家,猛地压到了她的肩膀上。
与朱家斗智斗勇的这些年,她心力交瘁,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温书了。
“这该死的瘟疫,总算是要过去了啊……”
“阿燕,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吗?”夏海棠插上最后一支玉簪,回归大家闺秀的风范。
“都备好了小姐,天书阁的阁主病情未愈,派了首席执事过来。”
“天马苑赵小姐的拍卖行原本定于今晚开张,但怕抢了小姐的风头,改在月底了。”
“掌管农耕、畜牧、女工、府库的几位主簿,都已经准备妥当。”
阿燕一一报告着中秋晚宴的准备情况,夏海棠心不在焉地听着,等阿燕说完了,她才回过神来问道:“圣京来的丹师,是如何回复的?”
阿燕犹豫片刻,咬了咬嘴唇道:“丹师大人说此行车马劳顿十分疲惫,外加阁主的病情未愈,今晚就不来了。”
夏海棠随手把一对耳环扔到桌上,冷冷道:“本是受命前来支援我们的,结果这畜生竟丢下洛文城三百万百姓不管,半路跑去坐了足足八天的花船!此事过后,我定要修书一封,直送圣庭。”
阿燕本想劝她冷静些,不要与丹师为敌,但想到自己的老父也死在了这场瘟疫中,心中恨意难平,便没有开口。
“罢了,你先替我过去招呼贵客,我想一个人去海棠园散散心,稍后便来。”
阿燕点点头,给夏海棠正了正那支玉簪。
她知道,小姐只有在大夫人亲手为她种的海棠苑里,才能获得心境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