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阿玉,你听周公子的,那药方我真的试过,起初确实感觉整个人都精神了,但没过一会,就感觉身子虚得不行。若不是周公子,我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哪能活到今天,周公子是咱们的恩人呐!”
“我……”妇人似乎有难言之隐,犹豫许久后,终于伸出手来,让周七斗把脉。
周七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取了块棉布盖在阿玉的手腕处,搭上双指。
片刻后,周七斗收手,问道:“大婶,你是不是长期服药?”
听到这话,大婶眼神立即有些不自然,再三追问后,她才小声道:“自打十六岁起,我就……每日服用猪耳草,从未断过。”
周七斗了然,这猪耳草是最为常见的一种药草,田间地头随处可见。
通常女子月信不稳,腹痛难忍时,便会摘些回家熬水喝。
“你是王家接触你丈夫最多的人,但偏偏没有感染,到底是猪耳草起的作用,还是你体质的原因,暂且我还不知道。不过你确实给了我一个新的方向,如果将来我研制药方成功,你也算是积了一份大功德,你丈夫还有你哥哥泉下有知,会很欣慰的。”
周七斗吸走王婶体内的灰色能量,调理完毕后,带上一个斗笠,走出小院。
药方风波尚未褪尽,周七斗不可能在城中买到猪耳草,他打算亲自出城去采摘一些。
走到西城门时,他见许多人围着告示榜,便凑近看了一眼。
“夏小姐真是心善啊,我正愁今年的赋税交不上呢!”
“是啊,但凡家里有人折损的,还能领到一份救济,这下好了,终于有吃的了!”
“哎,只是可怜了我家那口子,他若是能再挺住半日……呜呜呜……”
周七斗将告示完完整整看了一遍,心中狠狠叹了一口气。
他回头望着满城缟素,想着即将到来的二次风波,听着周围的啼哭声,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格外沉重。
城西外不远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稻田,周七斗也算是药农出身,既然专门出来采药,自然要采些品相好的。往山势高的地方走了半个时辰,他来到一片片药田中间。
猪耳草在老百姓眼里,其实就是一种杂草,每年都要从田地里拔出许多扔掉。
周七斗本以为能很顺利地采到,可万万没想到,连续走了十余块药田,竟然丝毫没有见到猪耳草的影子!
连续找了一个时辰,同样如此。
“总不至于除草的时候,只挑着猪耳草除吧?”周七斗望着几片疏于打理、杂草丛生的药田,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很快,他的预感成了现实,下到平地后,他在在稻田田埂上又走了一个时辰,依然没有找到。
眼见天就要黑了,他只能怀着满腹的疑惑,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嗯?这气味……”
走到一个小山坳处,周七斗忽然闻到一阵若有若无的焦糊气味,这气味中,有猪耳草独有的腥臊之气!
“看来,我离真相越来越近了。”
周七斗望着眼前仍旧冒着些许青烟、足足有两丈高的草木灰,暗暗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