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莫言心里有怨气,但绝不会冲周淮安发作。
于是李梦龙倒了霉,立刻被邱莫言支使的团团转,拿吃食,喂马,帮铁竹贺虎拿烈酒拔箭,当牛做马一般。
女人的小心眼,有时候真的是莫名其妙,你连哪里得罪了她都不知道,并且忤逆她的后果非常可怕,尤其是一个武力值惊人的女人,绝对会让你从肉体到精神都崩溃,最后你还是得老老实实听话,让你往东不敢往西,让你打狗不敢撵鸡,。
李梦龙很聪明,深知忤逆的代价太大,于是龙门版的杨白劳新鲜出炉,忙里忙外一个时辰,连气都没工夫喘。
不过有付出就有回报,邱莫言还是挺够意思的,支使完他之后,还丢下一个小瓷瓶,并留下一句话:“你穴道不通,经脉滞涩,我这一颗通脉丹或许有些作用。”
李梦龙闻言大喜,将瓷瓶拿在手里反复把玩,心中泛起一个念头:“一颗作用不大,但若是能将丹药方子搞到手,多弄出几颗来,那练出内力还不是轻而易举。”
金乌西落,玉兔东升,沙丘上的篝火燃起。
指引众人行进方向的木条已经无用,所以铁锅上又咕噜咕噜地煮起了肉汤,而直到此时,李梦龙才有空闲找他们了解事情的经过。
“诱敌计划很顺利,当天下午我们就找到边军营地,期间还遇到一伙走向古城的兵卒,晚上我们袭击了兵营,将兵营的马匹放出去几百匹,兵营乱做一团。”
“要不是曹少钦反应实在太快,我们都能将所有马匹骆驼都给赶进大漠。后来我们被一群骑兵咬住,曹少钦和大量边军在后面追着,临近古城时,我们拼着废弃马力反击了一次,将紧咬的骑兵打散。”
“到古城我们并未休息,换上新马便一路南逃,曹少钦果然上钩,亲率黑旗战队追击,而边军人数众多,就留在古城扎营,并未跟随,只派少量精锐沿着曹少钦行进路线,给他们送补给,这还是我们昨夜偷袭曹少钦马队时发现的。”
周淮安双眼望着北方,神情有些低落,不知在想些什么,酝酿了一会儿,继续讲述。
“就是在昨晚,铁竹贺虎兄弟才受的伤。曹少钦奸猾无比,可能猜到我们将要袭营,将边军斥候当做诱饵。要不是铁竹贺虎发现端倪,及时示警,只怕我们难以逃出生天,但他们暴露了方位,引来弓弩的攒射,差点丧命。”
说完,周淮安抱拳朝铁竹贺虎,深深施了一礼,铁竹贺虎连忙闪身避过大礼。
“周兄不必如此,我们吃的就是这碗饭,收钱办事,便是把命搭上也只当运道不好。”贺虎继续道:“以往虽在贺兰山劫掠,但江湖道义我们还是有的,更何况我们还收了你的银子。”
“话虽如此,但我周淮安却还是要谢,毕竟曹少钦是冲我而来。”周淮安脸色郑重。
“好了,你们就别谢来谢去啦,那死太监还在我们屁股后面呢,再有一个时辰他们就该追过来了。”金镶玉不耐烦地插口道。
“既然如此,我便先带着食物和水先行一步,剩下的木条足够我使用十数里路,你们休息大半个时辰再上路吧。”李梦龙马术不精,黑旗战队追来,他可能会被追上,他继续道:“曹少钦的马队马力不足,不敢将马匹往死里用,是追不上你们的,只能耗着。不过你们也不能将他们完全甩开,我们要将曹少钦在大漠里解决,这样西出的路途才会安全。”
“知道啦,婆婆妈妈的像个女人,真是烦死了。”金镶玉玉手一伸,便揪住了李梦龙的衣领,然后提溜着将他放到马背上。
“该死的!”李梦龙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嚷道:“金镶玉!你干什么,老子不是酒坛子,给你提来提去,再敢如此,我就……”
“你就什么?”
金镶玉眼睛一瞪,乌溜溜地眼珠里满是杀气,李梦龙连忙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大声说话。
金镶玉见他乖巧,收了杀气,嘴里不屑地说道:“切,还想跟酒坛比,酒坛老娘从来都是用抱的。你嘛,老娘能将你提上一提,便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还敢有意见。”
说完,她还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
马儿打了个响鼻,跐溜跑出老远,将马背上的李梦龙吓了一大跳,顿时慌手慌脚,丑态百出,他身后的的金镶玉笑得花枝乱颤,银铃般的笑声传出老远。
“该死的金镶玉,别让老子抓到痛脚,不然有你受的。”
李梦龙好不容易才控制好马儿,嘴里愤愤道,好久都没被人整了,咋一品尝被整滋味,感觉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