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我们这一家老小的日子,可说不上过成啥光景了你呢。”
她正要接话,大花奶就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丫丫,你是个好姑娘,啥都不用说,大奶奶心里都明白。你呀,还有你两个兄弟和你们爹娘,一家都是好心肠。过去的恩情啊,我们老的少的都记在心里,说啥都不能忘的。”
“大奶奶,你这说的哪里话,”本是过来陪大奶奶坐坐说个话,谁成想说到这些事情上了,“大奶奶你若是再这么说,可是就太见外了。”
“我爹娘早就和我们说过,要说谢,也是我们当谢谢你们才是。”
“当初大花姐可是帮了我们不少忙,又是看铺面又是帮着弄着弄那的。我娘说若是没有大花帮着,我们还不定忙成什么样子呢。”
“还有文真,头一遭就考中了秀才,别说你们,也给我们长脸呢。”她笑,接着说,“所以啊大奶奶,若是说起来,也当是我们谢谢大奶奶才是,养了这么好的几个孙子孙女,可是争气呢。”
大花奶就笑,“你呀,嘴还是这么甜,找人喜欢。”
光顾着和大奶奶说话,倒是忘了还有大狗子二狗子他们。快要到屋门口,她刚要快走几步去开门,就见闪出个人影,门已经开了。
是大狗子,站在门口,扶着门,也不知道他是啥时候过来的,听没听见她和大奶奶说的话,倒是脸上没啥表情,对着大奶奶唤了一声奶,接着转头看了一眼她,“佩儿姑娘。”
啥?啥?
。。。。。。
大狗子这么一本正经的叫她啥??佩儿??佩儿姑娘???
她吓住了有没有,一时吐沫卡在嗓子里,卡住了。实在太难受,也顾不得其他,扶着门,干咳了好一阵,更是满脸憋的通红,最后还是大奶奶着急麻慌的从屋子倒了水,让她一口气喝下,才缓了缓。
“你,你叫我啥?”
这下换成大狗子不知所措了,毕竟是读书人,本就不善言语现在又多了些书生气,见她这般问,大狗子脸也是忽的一下子就红了,眼见的那种忽一下子,“佩,佩儿姑娘。”
人倒是也拧,虽说就连大狗子这般叫也不习惯,但还是又叫了一声。
“读点书咋不好好说话,看把丫丫给吓着了,”这下大奶奶都看不下去了,伸手朝着大狗子的胳膊就是三下子,转头有看她,“丫丫好不好,还咳不?难受不?”
“大奶奶我没事,就刚刚一时卡住,有些难受。”她摇头,安慰完大奶奶,转头看大狗子。思路一转,计上心头,她就笑,然后伸手很是江湖气的握拳,粗着嗓子,“文真兄弟!”
小小和二小还有二狗子也到跟前,一时大家笑作一团,就连大奶奶也跟着笑,“也老大不小了,还淘气呢。”
说着就拉她往屋里走,又是沏茶倒水又是哪些瓜果零食的,摆的满满一炕,“姑娘家大了,不好出门,大奶奶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你,大花也出了门子,你也不来,我可是老想了呢。”
一个上午她都在大奶奶家,小小和二小也在,和大狗子二狗子一起读书学习,探讨学问。临近中午,大奶奶非得要留下他们姐弟三人吃饭,说是好不容易来一趟,又是饭点,说啥都不让走。
最后还是她娘打发了娟姐来叫,说是她大姑回来了,今儿中午去下院老太太家吃饭,大奶奶这才作罢。
因为两个表嫂子最近生的生、怀的怀,大姑也是有些日子没回来了,正好接着马勇表哥下来,大姑就一并娘家待上几天。
大姑的到来下院可是热闹了几日,老太太高兴,顿顿都是鸡鸭鱼肉的摆了满桌子,平日里也叫她娘下去说个话,中午也是叫他们一家下去吃,因为有先生在,她爹娘多是下去,她就家里做饭,跟着先生、小小、二小凑一桌,吃一顿,
“娘,怎么了?”今儿中午从下院吃完饭她娘看着就不大高兴,去了上院几个作坊几趟还没记着,去的重复了,“有啥事?”
屋子里就她们娘俩,在东屋,她娘炕里作坊里回来就炕上坐着,很是有一会,手里的针线活计也没动过。
“给你说说?”她娘放下针线,收进筐娄里,往炕里一挪,干脆不做了,“刚下院吃饭的你大姑问起祥花的事情,说是想给祥花管媒。”
“给祥花?”
“你大姑说她们马家屯有个小伙子,祖上留下几亩地,光景过得不错,人也老实,和你马勇表哥还有些亲。”她娘点头,“你大姑看着孩子不错,和祥花合适,就想撮合撮合。”
“娘,然后呢?”
“然后你二姑就随口说了句平哥的事情,说是有这个主意但两家还没说上上,也就寻思这几天张罗张罗。”
“你大姑一听平哥的情况当下就不乐意了,”她娘摇摇头,“说是平哥没的家底,兄妹两个还寄人篱下,又没个准营生,祥花若是跟了去,怕日子不好过。”
“你奶之前过问过祥花的事情,说是听你二姑的主意,就不掺和了。”
“这下好了,你大姑一提,老太太也不乐意了。说是平哥和马家屯的人家一比,就差的不是一节两节,也不同意了。”
祥花和平哥的事情她本来就没着急,寻思先让大人们通通气,看看主意。若是不差,就等家里的事情都办好了,再一齐张罗去府城和他俩的事情,谁成想,大姑也来给祥花做媒。
“娘,平哥那边回话了吗?”
“平哥那边我和来福娘说了,来福娘是乐得见的。”她娘倒了杯茶水,喝了口,接着说,“来福娘的意思是她毕竟做姨母的,也不好拿主意,总是要和平哥说说。”
“但是眼下还没回信,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主意。”
“我看平哥这孩子话虽不多,看着老老实实,其实心里有准头,”她娘也担心,“加上年岁也比祥花要小上一两岁,还有个妹子,没家没业的,我也不好说。”
“唉,要是说起来,娘也挺看好祥花和马家屯的这门亲。”她娘又拽过筐娄,拿出针线。心情平复了些,一边做针线一边接着说,“但是你和先生看好平哥的人,我也知道,这人穷啊,不会穷一时。加上平哥这孩子我也喜欢,要是和祥花成,我也乐得见的。”
“但是又多了这门,娘也有些为难,不知该咋个办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