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也是这般想的,”大妗子听了,附和着,“我嫁到你们于家这么些年,公婆去的早,你们姐弟几个我也是看着长大的。都说长嫂若母,可不,现在想想,我也是对你们姐弟几个操了不少心。”
她娘笑笑,没接话。忽然叹了口气,想了想,“是啊,这一晃可是过去好些年头,不禁熬啊。”
大妗子一家住了一晚,第二天她娘帮着收拾了大包小包很多东西,回了南山。亲事在眼前,可是要张罗的。
也是南山的车走了之后,她娘才把她拉到一边,绕过丫头和云姑,有些着急,“丫丫,昨晚上你大妗子和我说,想让咱家帮着找个厨子。”
“厨子?”她还有些纳闷呢,也没认识的厨子呀?
“哎呀,就是瑶瑶嫁人那会,不是张罗的老隆重了吗?唉,你大妗子昨个把我拉到一边说的,说是大龙这次办事,也不能低过瑶瑶那会。说是若是办的不体面了,面上不好看,要咱们帮着张罗张罗。”
“娘,我大妗子昨晚悄悄和你说的?”
“可不,这事哪能明面上说,你大妗子可不是背后和我念叨的。”她娘点头,“丫丫,这事能不能弄啊?”
于景那次请的厨子是酒楼里的,当然能请。
“娘,请是能请,一句话的事。”
“哎,”她娘长舒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娘,但是这算怎么回事?咱家操这份心,出这份银子?”不是她计较,只是事情不是这么办的。若是好好说,放在台面上,于情于理这忙是一定要忙的。只大妗子背后拉她娘说了这茬,总是有点别扭,不舒心。
“自己侄子,就是你大妗子不说,我也想问问你呢,”她娘摆摆手,不去计较,“你大妗子就是这样的人,一辈子都过来了,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由着她吧。”
“娘,要是算下来,我舅家和姨家的表哥表弟表姐表妹可是不少呢,要是都一视同仁,往后的事情可是不好说。”
她娘也寻思着,“那,那能咋样?”
“娘,你想想,于瑶我小姨和我大龙哥可是不一样的,我小姨是我小姨,我大龙哥是我大龙哥,就说日子过的再怎么样,也是有我大舅大妗子,咱家不好全都拦过。”
“再说我小姨当初自己攒了些银子,出嫁的时候咱家和我小舅贴补了些,但是我小姨也是花用很多的。”
“那,那你说该怎么办?”
“娘,按我的意思,忙是帮的,也帮着张罗的,但一笔归一笔,我大妗子要是想置办的好,就得自己画银子,请来。”
“你大舅大妗子哪来的那么些银子,”她娘摆手,“就是这几年日子好了,两个孩子跟着出息,挣了些。但你也知道你大妗子这人,平日里是个省的,哪舍得。”
“娘,这就是嘛,”她笑,“娘,我是这样想的,你和我爹商量商量,几个小辈往后若是成家,咱们一个能给多少礼钱或者填箱。”
“礼钱?”
“是的娘,总是有个大概的数,给多少银子。”她点头,“或多或少总是不能绝对一样,但终归也差不了多少。”
“比如眼前,我大龙表哥,看在我大舅面上,和我姨家几个表哥相比,咱可以多给点,往后二龙也有参考。”
“娘,我是这么想的,”她接着说,“咱把话给我大妗子说明白,咱给个数,剩下的让我大妗子拿主意。”
“要是我大妗子舍得,那她就请,从咱给的礼钱里,她自己拿出来请。”她笑,看着她娘,“价格总是能有折扣的,算下来虽说花不少,但也不大多。”
她娘琢磨着,犹豫不决,“能成?”
“娘,当然能成了,这样做往后能省不少事。”她拉着她娘手,凑过去,继续说,“娘,你想想,现在正好,我大龙哥头一个,你开个好头,往后依着样子这般做了,挑不了理。”
“这样你大妗子能乐意吗?”
“要我看,我大妗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大妗子高兴?”
“可不,娘你再想想,咱事先和我大妗子说好了,置办的这些可都是我大妗子出钱张罗的,置办的好了,面子可是都挂在我大妗子脸上的。”
“这个倒是。”
“就是呢,要是说起来,哪里都是咱家张罗的,咱又不邀功,也不好。还不如咱把礼钱先递过去,至于我大妗子舍得花到什么地步,就是我大妗子他们的事了。”
“成,那我和你爹商量商量,我不但你姥娘家这边,还有你奶这边。”她娘点头,“孩子们一个个都大了,是该早点操心操心张罗了。”
“你小姨亲事那会,也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在老太太跟前念叨了,说是咱家给你小姨的填箱多了。”
“还有这事?”
“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还是下院你表嫂子闹腾起来,口快念叨了这么一句,我才知道。”
“娘,银子是咱自己凭本事挣的,怎么花也是咱说的算,别人怎么说是他们的,娘你别太在意。”于瑶于景毕竟是娘家人,这几年她家没少帮衬,想来是有心中计较的了。“娘,那我奶怎么说?”
她娘笑,“你奶能说啥,就说家是早就分了,分的清清楚楚的,各过各家的日子,她也管不着。”
老太太要是这般说,还过的去。
“娘,一会我就回去给我小姨夫写信,让他县里帮着张罗就成。也让我小姨夫县里定定价,回头你和我爹商量好了,要怎么给南山回个话。”
这事,眼前就算告一段落了。
天气渐好,院里院外,山头田野的野花开的正艳,错过了杏花、梨花、桃花的时节,野花的时节可是不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