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江一扬刚要说下去,就被侯明昊揽住了脖子,“别其实了,走吧,我们去会会刚刚那两个下棋的老头,他们应该是这里的老住户。”
江一扬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被侯明昊推着朝外面走去,苏信默默的跟上。
没多久,苏信就见到了侯明昊嘴中说的那两个老头。
“大爷,您好,我又来找您帮忙了。“侯明昊刚问完,就听手机嘀嘀嘀的响了,拿起来看了一眼,转手就递给了苏信。
两个大爷,眼都没抬,“专心“的下着棋。
侯明昊刚要继续追问,就被已经看完侯明昊手机中信息的苏信拦了下来。他拦住侯明昊,上前一步,对两位大爷说:“赵叔,冯叔,您二位是当年这一片街道办的两位领导吧?“
听苏信这样说,一直举棋不定的大爷抬起来头,大爷穿一件白衬衫,戴一副金边老花眼镜,斯斯文文的。“呦,小年轻,还调查了我们?“
“怎么会!“苏信温和一笑,“我有个案子,跟原来住在这里的一家人可能有关系,李局知道您二位在这开了个茶馆,就让我来咨询下二位。”
“李局?哪个李局?”另一个大爷端起一杯茶,头也不抬的问道。
“界阳警厅的李立忠局长。”
“呦,”大爷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终于抬头,态度明显变了个样,从原来的冷冰冰瞬间有了热情的小火苗。“那老头子还能记得我们,不错啊。行了,小年轻,你们也别站着,找个凳子坐下来。我老头子,年纪一大把,可不想仰视你们。”说话的大爷就是冯大山,当年街道办的主人,另一位一直举棋不定的叫赵刚,当年街道的书记。
冯大山朝一直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小服务员挥挥手,让他们把棋盘撤了,然后上了几杯龙井上来。
“这可是好茶,尝尝吧。”
苏信客气的接过,喝了一口:“不错,比李局那的好喝太多了。”苏信只敢说好喝,怕说多了露怯,又惹这脾气古怪的老头儿生气。
“哈哈,小伙子,你叫什么啊,太会说话了,你们李局那的茶,哪叫茶啊。他不懂茶,还装懂。哼。”老头一脸的鄙视,但却看得出,与李局的感情非常好。
“我叫苏信,这是我的两个同事,侯明昊和江一扬。”
老头儿冲两个人点点头,然后干脆的说道:“行了,有什么事儿,赶紧问吧,别耽误了你们的案子。“
侯明昊对这两个老头儿前后不一样的态度表示汗颜,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许久。
“是这样,我想打听一下当年1095411那户人家的情况。”
“1095411?就是95号楼那家吧。”冯大山喝口水,感慨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家又摊上事儿了!“
侯明昊见有线索,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你着什么急,小伙子,以后得沉住气,别着急。李局怎么带的人,急吼吼的。”不愧是做了一辈子书记的,赵刚发现侯明昊态度不对,立马批评起来。
侯明昊只得缩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两个人常年一起工作,已经形成了默契,赵刚教育完,冯大山就继续说道:“那家啊,原来的主人,姓商,叫商继开,妻子是。。。”冯大山顿了顿,时间太久,有些想不起来了,赵刚马上补充道:“妻子王心月。”
“对,王心月,他们有个儿子,叫商青。原本挺幸福的一家人,十年前,出车祸,一夜之间成了植物人。商青那孩子也怪不容易,一个人养着两个植物人,又是医药费,又是看顾费的,这些年过的也够苦的。不过,现在也算解脱了,一年前,两个人又都死了。现在,是商青出了事儿吗?他们家可只剩他一个了。”
苏信低头沉思,江一扬与侯明昊对视一眼,这跟他们之前了解的情况,没什么不同。
“冯叔,你知道商青去哪了吗?”
冯大山摇摇头,“他父母去世后,就再没见过他。”
“那他家那房子,一直空着?”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没见过他,他有没有回去过,我可不知道。”
“那您能给我再讲讲商青这个人吗?特别是,”苏信犹豫了下,继续说道:“特别是他小时候的事儿。”
“他小时候?”冯大山想了想说道:“商青小时候,可乖了,他们家刚搬过来的时候,他也就八九岁的样子。”
“9岁,我当时给他办的入学手续。”赵刚补充道。
“9岁?”苏信连忙掏出邵雨泽的照片,“冯叔,这张照片,是商青小时候吗?“
冯叔拿过照片,和赵刚挤在一起仔细看了看:“这哪里是商青啊,我可没见过这个孩子,这孩子眉清目秀的,那么俊,哪像商青,刚来这的时候,干瘪干瘪的,黑的很。”
“是啊,不过后来,倒是长回了一些,也是个白白净净样,但还是没这孩子好看。“
苏信与江一扬对视一眼,几乎断定了他们的猜测。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下,”苏信的犹豫的开头道:“商青小时候有没有遭受过家庭暴力,就是,他母亲有没有很,很暴力的打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