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哈哈……
的确如此,他只是点破了而已。
地下霖雨阁内,二人甫一进入,端木映慢慢褪下云锦华服。
李冀圣眸中眼底,少年落发三千拂过,端木映胸口位置,修炼蛊毒之术中断后,蛊毒之术特有的反噬暗黑色印记映于其上,分外刺目。
“湮城男婴被害一案之后,钥皇特地找过我。”
“我交出了墨玉岛的实际持有权,钥皇没有杀我。”
“不过,我也答应了他,从此以后再不会杀害任何男婴。”
“可是,你也知晓,蛊毒之术一旦沾上,就是穷其一生,我也不可能摆脱得了它。”
“之前两次,你试图利用‘天山酩酊醉’来压制蛊毒之术的反噬。”
“当时,的确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可是现在,你看,蛊毒之术,它已经开始反噬了。”
“你给我的天山酩酊醉,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端木映含笑看他,眸光幽沉若海,恍惚间,似看透生死一切。
实则……
如此一来,只怕他命不久矣。
“对不起,当初我应该全力阻止你,不让你修炼蛊毒之术。”
李冀圣。
愧疚不已。
毕竟,蛊毒之术的修炼之术,未免太阴毒了些。
“不怪你,当初你执意劝阻我,我却无动于衷。”
“是我逼迫你从旁引导,助我修炼蛊毒之术。”
顿了顿,端木映不以为意般看向他:
“不过,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啦。”
诚然,当初将湮城全城男婴残忍杀害,他未尝不心痛亏欠。
只是,于他而言,这一点心痛亏欠,在他的一己私利面前,未免太不值一提。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救他。
“侯爷,冀圣帮你去别处偷盗男婴。”
李冀圣无奈妥协。
比法的确阴毒。
端木映固然有错,可是他,却不能负了端木映。
“万万不可。”
端木映垂眸,苦涩却又无语笑了。
“钥皇在我的饮食中加了决明散,从今以后,纵然修炼蛊毒之术,我也不可以再用男婴的……了。”
否则,他体内决明散与男婴的……结合之际,他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钥皇,绝了他杀害男婴的后路。
李冀圣蹙眉思忖对策。
似乎,他在什么地方看见过,有关如何克制蛊毒之术反噬印记的记载……
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李冀圣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暗径内怪异乐声传来瞬息,他略带试探着看向少年:
“侯爷,冀圣曾经在皎月族人《心乐》一书上,看到一古法可以暂时封印住蛊毒之术反噬印记,最少个月,多则半年。
”
“不过,冀圣还从未实践过此法,不知……”
侯爷可否让他一试?
这句话李冀圣不曾出口,只是,不言而喻。
“冀圣,我信你。你尽管试。”
端木映毫不犹豫。
再拖下去,三日后他必死无疑,索性不如此刻放手一搏。
说不定还能搏得一线生机。
“侯爷,这恐怕……”
李冀圣始终犹豫不决。
终究,他只是看过而已。
“无妨。”
“我信你。”
端木映眸光诚挚。
李冀圣怔在原地。
神色戚戚。
他说,他信他。
他自幼在盛国皇宫长大,彼时“盛诱宫变”一案,他的父亲不信他,他的母亲不信他……
李氏一族皆不信他。
任何人斗可以欺他辱他……
他被人人厌弃。
可是,端木映却说,他信他。
“……”
李冀圣突然哭了。
这是他除了为……以外,第一次为别人哭了。
只为了这三个字,他迫切渴望的三个字。
“你怎么了?”
端木映忽然不知所措了。
现在是他生死攸关之际,李冀圣对他义重如此,他情不自禁间泪水盈眶。
“侯爷,冀圣为你一试。”
李冀圣不再犹豫。
端木映,他一定要救,拼尽全力。
“好。”
端木映眸光阖上瞬息,李冀圣右手指尖抵上少年掌心,将体内沉蕴深厚“皎月真气”,源源不绝输入尽少年体内。
掌心“皎月真气”绵延不绝,片刻后,端木映俊颜之上青筋暴起,他整个人如同彻底浸身于炼狱之火一般,似乎下一瞬息,他将会决绝爆体而亡,万劫不复。
“……”
端木映歇斯里底低吼出声。
“还能再忍么?”
“不行的话,我现在收手还来得及,至于蛊毒之术的反噬印记,我再为侯爷想别的办法。”
李冀圣蹙眉看向少年紧皱俊颜。
终究,他不能确定此法一定可行。
“可以,我可以忍,你尽管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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