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殇之歌（之九）下

    叶子枫像是机关枪一般一连串的吐出了一路走来自己脑海中想过的无数种可能性，不过叶子枫能想到却不能确定。自己现在面临的困境是有脑虫引起的，如果能让罗刹帮助自己战斗的那不要说门口的十几只脑虫，就算是成千上万只脑虫也绝对不会伤到自己分毫。所以叶子枫开始有些焦急了，看着老者的深沉叶子枫心中也越来越激动，身体微微的前倾等待着老者的回答。

    “应该是，没有。至少据我所知是没有。”老者摇了摇头，看向叶子枫的时候脸上的微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之一种认真或者是凝重，“罗刹被制造出来的时候被设定只会攻击脑虫，脑虫感染者还有先驱，并没有听说有人能够操控罗刹，可能就算是有这种方法也不会书面记载下来之后保存到大图书馆中去吧。很遗憾，让你失望了。”

    “......”叶子枫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般，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靠回到背后的沙发靠背上不由得思考了一下，“不过就算是没有控制的方法，人类制造出罗刹之后也是将罗刹设定为‘只能攻击脑虫，脑虫感染者还有先驱’，而没有‘攻击人类’这样的设定吧。”

    “这是自然的，哪有种族会制造出一个想要毁灭自身的东西，如果有，他们绝对就是第一个消失在大清洗中的种族。”老者哼了一声，目光飘向了别处，叶子枫微微的有些在意老和这样的举动，不过眼前需要思考的并不是这些。听了老者的话之后叶子枫微微的点了点头。

    “不过我倒是觉得控制的方法是有的。”

    “何以见得？”老者眉毛一挑，脸上写着“为什么”的字样看向叶子枫。

    “因为他攻击了我，如果以我还算是一个人类为前提出发的话，罗刹本质上的设置被人更改了，或者说罗刹被人控制了。”叶子枫严肃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与老者的目光相对的时候叶子枫不经意间发现了老者眼神中的一丝丝浑浊，“请您好好的回想一下，之前有没有出现过罗刹被抢去控制的例子，或者说罗刹攻击人类的例子。”

    “实验失败是必不可少的，不过那都是在罗刹正式投入战场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如果真的说罗刹被先驱控制而攻击人类的话......”老者右手虚空一划，以到三维投影屏幕跳了出来，上面显示着一个又一个排列整齐的像是书脊一样的名录，在里面翻找了一下之后，老者点击了一个名录，一份资料随之跳了出来。

    “好像确实有这样的实例存在，真是让你小子说中了。”老者惊讶的看了看资料上显示出来的内容，最后右手一推将三维投影屏幕推到了叶子枫的面前，“自己看看吧，这就是你想要的资料。”

    将三维投影屏幕拉到自己的面前，叶子枫看了看上面已经被翻译成汉语的资料，轻声地念了出来。

    “首新战役，罗刹第二十三次战斗试验，一共用十三只罗刹被投放到战场中配合着阿多斯舰队进攻首新星系五号行星宜居行星首新。”

    “战斗开始一小时五十三分，太空舰队突破先驱舰队的防线突入首新大气层，地面部队开始投放。”

    “二小时三十八分，地面部队投放完毕，罗刹进入战场配合地面部队向城市推进。”

    “三小时五十六分，六号罗刹试验品失去联络，与其同行的一千人攻击部队失去生命信号。”

    “四小时十分钟，救援部队赶到，罗刹试验品消失，攻击部队确认全部阵亡。”

    “四小时二十一分钟，救援部队找到失联的罗刹试验品准备回收。罗刹试验品突然对救援部队发动攻击，同时救援部队遇到小股先驱作战部队，将其全部歼灭之后罗刹试验品因损伤过度而失去行动能力。”

    “四小时四十一分，救援部队准备对罗刹试验品进行销毁，一名队员在罗刹背部发现未知三棱柱晶体，科学院进行解析后确认晶体可以操控罗刹试验品。”

    “第二年，罗刹试验终止。”

    报告以时间的顺序叙述了一下整个事件的开始与结果，让叶子枫在意的是这个三棱柱晶体应该就是罗刹攻击人类的原因，之前是先驱掌握了这个技术，现在又落到了朝圣者的手中。朝圣者与先驱是什么关系呢？他们信奉着人类的教条却掌握着先驱的科技，这让叶子枫愈发的想不明白了。还有就是人类发现自己造出来的战争机器可以被控制之后并不时进行改进而是直接终止了试验。

    “看来真的是到末期了，连重新进行一次试验的时间都没有了吗......”叶子枫叹了口气，将三维投影屏幕推回到了老者的面前，老者并没有接过而是任其消失在了空气中。

    “哎~”老者满是悲哀的叹了口气，“首新是人类最后的军事基地，那里住有人类最强大的军事力量，虽然在战争中后期我们围绕着新首的一系列战役均有胜负并且一直只需到战争的结束，不过最后我们依旧输掉了这场战争。”

    看着一言不发的叶子枫，老者同样没有再次开口，而是默默的等待着叶子枫自己得出结论。

    不过答案显而易见，叶子枫来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搞懂朝圣者与先驱之间的关系的，而是为了找到安全离开并且毁掉试验设施中全部变异感染者的方法。叶子枫长长的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老者，脸上露出了感谢的笑容。

    “真是谢谢你了，这些资料对我来说十分重要。如果当时的人类肯冒些险，将控制的范围还有时间搞清楚就好了。”叶子枫点了点头，从沙发上起身。枕着叶子枫的腿正在熟睡的夏露一下子被惊醒，一拧身坐稳在沙发上才没有让自己倒到地上。

    “唔......这是哪里......”夏露四下里看了看，周围都是些不认识的景象，叶子枫站在自己的身旁，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子枫，你在笑什么？”

    “这位是‘智者之眼’，上古人类制造出来的高智能AI。”叶子枫揉了揉夏露的头发让夏露清醒过来，“这是夏露，应该算是我的女朋友吧。”

    叶子枫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哎？”夏露看了看叶子枫，又看了看老者，不由得有些疑惑，不过出于礼仪，夏露以就是向着老者点了点头。

    “你好。”

    “嗯。”老者微笑的看着夏露，“能让你这么信任他，看来叶子枫确实很厉害，之前来到这里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见到你呢？”

    “应该是有其他的事情吧。”夏露挠了挠头，不过叶子枫将夏露从沙发上扶了起来。

    “有时间再来看您吧，我们还有事情急着要走。”叶子枫向着老者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一旁的夏露则是有些搞不懂情况了，看了看叶子枫又看了看老者，眉头蹙了起来。

    “不是刚见面吗？这就要走呀？”

    “别忘了我们现实中在什么地方。”叶子枫无奈的拍了拍夏露的后背，随后拉起了夏露的手，“走吧，有时间我们再来这里，反正随时都能来不是吗。”

    “不过门......”夏露没等说完这句话叶子枫就拉着夏露转身向着门口走去。夏露就放的跟上了叶子枫的脚步，脚下踉跄了两步。扭头看向老者，眼神中写满了歉意。

    “这次的出口是右转第三扇门。”老者看着叶子枫与夏露离开的背影大声地喊道。这一次叶子枫没有回答，推开了大厅的房门向着走廊中离开。夏露不知道为什么叶子枫会变成这样，但是叶子枫着急离开有着自己的理由，虽然自己心中还有很多的疑问但是现在可能不适合说明吧。这个地方到底是哪里？随时能来又是什么意思？还有子枫说现实中又有什么含义？

    夏露不得而知，看来这些事情要之后慢慢的寻找答案了。

    从九尺星空离开，叶子枫拔下了插在门上的钥匙，身后依旧是来时的病理研究中心，不知道为什么老者指出的路并没有让叶子枫离开困境。

    看了看手中的钥匙，叶子枫微微的叹了口气，将钥匙放回到口袋中之后回身看了一眼病理研究室的入口大门，之前的碰撞声已经尽数消失了，现在昏暗的空间中显得安静至极。但是这并不表示门外的变异感染者已经离开，可能是太长时间没有找到目标所以自动陷入了沉默。入口的大门是不可能选择了，那剩下的就是想着病理研究中心内部挺进了。

    “做好准备吧，我们要走了。”叶子枫对着身后的夏露轻声说道，同时拔出了腰间的手枪握在手中，拇指拨动扳机锁咔的一声轻响解除了扳机的锁定，食指扣到了扳机上微微的用力看出了叶子枫心中的小心谨慎。夏露微微的有些疑惑，之前的疑问尚未解决现在叶子枫就说要走，可是已经没有路可走了。

    夏露并没有开口询问，而是点了点头，紧紧地跟在叶子枫的身后，手中同样握着手枪。直到叶子枫推开了刚刚闭合的上的房间门，夏露才不由的惊叫出声。

    “这，这里和刚刚不一样了......这是怎么回事？子枫？”夏露有些不安的缩到了叶子枫的身后紧张的看着周围，两侧整齐的排列着一人多高的真空培养管，里面保存的应该是某种生物的尸体，不过现在所有的培养管都已经空掉了，上面的排气阀全部开启，空气从排气阀中涌入污染了这些培养管。

    “哎~好吧，我等一下会详细的给你解释，不过你听完之后一定要保持安静。还有不要打断我，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叶子枫扭头无奈的看了一样一脸期待的夏露，不由得摇了摇头。夏露看到叶子枫倒影了自己的请求立刻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嘴唇紧紧的抿住不敢发出一丝的声音。两人就在这空空如也的病例研究中心中快速的前进着而叶子枫在回想了一下自己得到这把钥匙的过程之后开始对夏露讲述起来。

    “怎么说呢，这把钥匙应该是两个多月之前得到的吧，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我当时并没有夺回记忆。”叶子枫身体靠到了病理研究室尽头拐角处一根立柱上，对着夏露比出了一个安全快速的通过的手势，夏露飞快的从叶子枫的身前绕了出去，举枪确认区域清空之后对着叶子枫比出大拇指。

    “当时海军部在执行一个叫做‘秘密文件’的行动，是要夺回archer在行动中丢失的对‘墓地’的调查资料。我们确认了资料包就在已经坠毁在地面上的“斯大林格勒”号中之后开始了行动，不过行动开始之前，也是我在失忆的时候第一次见到冯凤祥的时候，一听到他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便昏了过去。”

    叶子枫飞快的赶到了夏露的身边，两人向前跑了几步之后靠到了一扇门前，叶子枫打出手势示意夏露开门之后自己先冲进去。夏露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之后立刻举起手枪站到了门前，等着叶子枫的手势倒计时攥拳之后一脚将房门踹开，叶子枫闪身进入了房间中立刻俯下身而紧随其后进入房间的夏露则是猫着腰站到了叶子枫的身后，两人一左一右警戒着房间中的每一个角落。不过房间中什么也没有，八张像是手术台一样的平台左四右四的排列在这个不大的房间中。每一个手术平台都像是新的一般，手术工具整齐的排列在一旁的托盘上，一丝不苟的，两人谨慎的通过左肩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的房间中后进入了一条貌似普普通通的通道中。

    “我就是在那时进入了九尺星空的，不过不像是这一次连肉体一起进入，虽然我不是那么肯定出了科学全是错的，但是像是灵魂出鞘这样的事情我也不会相信。但那一次我确实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进入了九尺星空，就是刚刚那个金色的大厅。同时见到了那个叫做‘智者之眼’的人工智能。他自己说是上古人类制造出来的，但是我从来没有见多不需要能源就能保持上十万年的人工智能，不过他确实是知道很多关于上古的事情，比如说上古人类的高度发达文明，还有人类与外界种族之间的战争，虽然我并没有详细的了解，不过我还是打算相信他，就算是这些都不可信但至少他帮助过我，所以我打算相信他。”

    夏露心中的问题基本上释然了，不过叶子枫只解决了她心中的一部分问题。不过从叶子枫的话中听来，这个称谓九尺星空的地方就是“智者之眼”的住处，虽然依旧不知道为什么叶子枫能随意的进出，但是应该与刚刚的那把钥匙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叶子枫并没有回头看夏露望向自己的目光，但好像是猜出了夏露心中的疑惑一般，叶子枫目光一直在通道中游离警惕的时候，回到了夏露心中所想的问题。

    “刚刚的那把钥匙就是进入九尺星空的要是，‘智者之眼’说只要是门便可以变成通往九尺星空的通道，而媒介就是这把钥匙。”叶子枫说着的时候将口袋中的要是掏了出来，向后一丢，夏露连忙的伸手接住钥匙，捧在手心中看了看。造型古朴的钥匙看起来还很新，并没有雕刻什么花纹但是看上去却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魔力。夏露将目光从要是上挪开的时候，叶子枫再次开口说道，“这钥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出现在我身旁的，我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我的床边了。”

    “是吗。”夏露轻声说到的同时轻轻地点了点头，将钥匙放回到了叶子枫的口袋中。她依旧没有开口提问，叶子枫回答了夏露想要知道的一切，虽然对叶子枫口中的上古人类文明还有有些感兴趣不过现在明显不是是这些话题的时候。

    身处的通道两侧满是一些标注不明的仓库或者是办公室，而再向前走，一些有绝缘玻璃窗阻挡住的实验室出现在叶子枫的眼前，里面的一排排的试验台上摆满了药品，有些像是大学中的化学试验室不过叶子枫知道这些药品多半都是危险品，可能稍微不留神就会发生事故。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我觉得有些不对经，这里太安静了。”叶子枫在实验室的门口驻足向里面望了一眼之后转身就要离开，夏露紧紧地跟在叶子枫的身后不过两没有走几步，就像是应验了叶子枫的预言一般，通道尽头的拐角处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一只迷失了方向的罗刹进入了病例研究中心并与正准备离开的叶子枫夏露撞到了一起。

    手中的弹药严重不足，要正面干掉这只罗刹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叶子枫心中突然焦急了起来，左右看了看一把推开了实验室没有上锁的门，拉着夏露冲了进去。

    夏露看着罗刹目光不由得沉了下来，有叶子枫在身旁夏露尽量不表现出无助与害怕，紧紧地握了握手中的手枪，夏露跟上了叶子枫的步伐冲进了实验室中。

    “看来我们已经接近另一端的出口了，既然能有罗刹进入这个地方就说明另一边有另一个出口。”叶子枫拉着夏露蹲到了一战试验台后面，探头透过装有化学药品的锥形瓶向着实验室的门口望去。刚刚的罗刹应该没有发现自己，要不然的话就会直接的想着自己冲过来，不过看样子自己的行踪依旧是有些暴露了，罗刹在实验室的门口停滞不前像是在寻找什么一样，不停地拧动着身子，左右的寻找生什么。

    叶子枫有些紧张的看着门口罗刹，心中不停的祈祷着不要进来，不要进到实验室中来。

    好像是神灵受到了叶子枫的祈愿一般，罗刹在实验室的门口踌躇了一会之后向着叶子枫来时的方向离开。看到这一幕，叶子枫不由得松了口气。

    “好了，没事了。”叶子枫从试验台后面站了起来，向着一旁的夏露伸出了手，“我们再在这里等一会，等他走远了之后在离开。”

    “嗯。”夏露点了点头，拉住叶子枫的手站了起来，不过腰间的枪套碰到了一旁的实验台上，腾地一声响起，实验台上的玻璃瓶相互碰撞发出了叮铃铃的声音。叶子枫心中一紧，向着实验室门口看去的时候实验室的玻璃墙砰地一声破碎，不过冲进来的不是罗刹，大量的机枪子弹犹如雨点一般洒向了叶子枫与夏露，甚至没有反映的时间，叶子枫几乎是下意识的扑到了夏露的身上，两人摔倒在地而机枪的子弹就在叶子枫的后背上方不到两厘米的地方呼啸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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