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离殇之歌（之七）上

    “虽然我既宽容又谦虚，但是有三种人，我绝对不会放过。”咖啡桌对面的人晃了晃手中的十字架，面对着叶子枫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笑，随后对着叶子枫伸出了握成拳头的右手，“命令我的人，反抗我命令的人，还有有就是懦弱的我自己。”

    人影每说出一句话就会向着叶子枫竖起一根手指，之后人影将三根手指在叶子枫的面前挑衅一般的晃了晃。收手端起了面洽还冒着白烟的咖啡，连带着托盘一同端到了嘴边，轻轻地吹去上面的烟雾之后浅浅的抿了一口。

    “这一点和我差不多，我也不算太喜欢这三种人，不过我现在更讨厌你的眼神。”叶子枫目光中泛着寒意，掐着糕点的两根手指同时用力将手中的糕点掐的粉碎。叶子枫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与面前的这个人对话。

    ——真是该死，他为什么和我长着一样的脸！

    叶子枫心中怒吼着，真是越看越不顺眼，倒不是叶子枫看不惯自己的长相，而是对面的那个“自己”一言一行都与自己有着天壤之别，自己绝对不会用那种目光看着别人，而现在却像是看着镜子一般，发出那种眼神的人就是自己。叶子枫讨厌这样的感觉，他自认为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自己认为错的事情自己绝对不会去做就好像过马路闯红灯一般。

    很显然对面的那个“叶子枫”违反了叶子枫的原则，那种轻蔑的眼神带有强烈的攻击性和侮辱让叶子枫心里说不出的厌恶，还有就是他手中的咖啡杯，见鬼，真是该死，为什么会是粉红色带Hello Kitty图案的，那么可爱，自己怎么会把这种东西拿在手里面！

    “与你有共同之处还真是对我的侮辱，不过算了，谁让我既宽容又谦虚呢。”“叶子枫”脸上露出了一丝轻蔑的笑容，扬起下巴像是俯视着对面的叶子枫一般，眼神中的不屑与蔑视像是凝实成了液体一般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又明又亮。

    “适可而止吧，我现在越来越看不惯你的所作所为了，冒牌货。”叶子枫双手紧紧握拳向着桌面重重的砸了下去，碰的一声巨响，一旁的餐点架跳动了一下而“叶子枫”刚刚放回到桌面上的可爱咖啡杯也跟着颤动了一下。可爱的小猫就像是害怕一般转向了“叶子枫”而写着它名字一面朝向了叶子枫。

    “哎呀哎呀，你生气了吗？”“叶子枫”脸上的笑容更甚，像是已经达到了将叶子枫激怒这个目的一般，心中开心得很。他将桌面上的咖啡杯捧在了手中，随后抬起头来瞥了叶子枫一眼，“不过我劝告你，在这里你最好不要离开座位，不然我可不保证你醒来之后脖子不会被切断。”

    一个充满杀意的目光直直的刺了过来让叶子枫浑身一震，立刻惊出一身的冷汗。叶子枫紧紧地咬了咬牙，自己现在受制于人，看来不能让对方产生想要结束这次对话的念头，自己没有把握在离开这个梦境的一瞬间躲开夹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这可不是游戏，没有三秒的暂停准备。

    叶子枫吞了口口水，喉结上下移动发出咕噜一身。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过快的心跳，叶子枫将一旁造型典雅的茶杯端了起来，里面橙红色的液体映出了自己的脸，与对面的那张脸一比较确实是一模一样，像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叶子枫心中渐渐感觉到了一丝的恐惧，尽管心中努力的克制，不过这恐惧就像是无孔不入的空气一般，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叶子枫的心。有些颤抖的将手中的茶杯端到了嘴边喝了一口里面的红茶，并没有加入砂糖却并没有普通红茶的干涩，入口之后棉润得像是蜂蜜一般。

    “当然没有把握躲掉，不过我倒是有把握承受你一击之后不会立刻死掉。”叶子枫将茶杯放回到了托盘上，抬起头看向“叶子枫”翻着白眼，从一旁的托盘中捡出一块造型精美的糕点送入口中咬上一口，“你总不可能与现实时间做到同步，哪怕这是你的梦境。我会产生同步延迟你同样也会。”

    “只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叶子枫”重重的哼了一声，脸上的微笑渐渐的有些变质，眼神中浮现出一丝的阴霾，看向叶子枫的时候双手不停的摩擦着桌面上的餐布，“一击之后就算是不死，你还能有什么能力与我战斗，你觉得我在现实中会输给你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叶子枫的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的笑意，看向“叶子枫”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的战意。突然间，对面的那张脸让叶子枫好像想到了什么，心中猛地一惊，嘴角的笑容尽数消失，取而代之的时一脸的惊愕。

    “试一试你以为我会怕你！”“叶子枫”用力的一拍桌面，朝着叶子枫大喊一声，不过目光落在叶子枫脸上的时候“叶子枫”微微的一怔，看着叶子枫脸上的呆滞，不由得心生疑问，“喂，你怎么了？”

    “叶子枫”抬手在叶子枫的面前晃了晃，不过叶子枫一挥手将他的手打开，一脸不耐烦的看着他。

    “我就说吗，看来应该是这样的......”叶子枫没有理会“叶子枫”的问话，自顾自的喃喃自语一声，斜视着“叶子枫”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之后轻轻的哼了一声，“我说呀，你为什么跟我长着同一张脸呢？”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才对吧，不是我长得跟你一样而是你长得跟我一样。”“叶子枫”眼神中流露出了深深的厌恶，脸撇向了一旁朝着叶子枫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怎么样的无所谓了，快点回到我之前的问题，你给我了答案我自然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这个有点困难呀，我需要一点点提示才可以。”叶子枫向后靠到了座椅的靠背上，饶有兴趣的“叶子枫”，眼神中尽是调侃，还有就是深深的嘲笑，“在你没有得到你想知道的之前，你是不会杀掉我的。”

    “你这个混蛋！”“叶子枫”突然暴起，叶子枫的话明显是深深的刺激到了他，飞快的从上衣的口袋中拔出了一把手枪，枪口瞄准叶子枫的左肩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

    鲜血从伤口中流了出来，染红了叶子枫的短袖T-恤，强烈的痛处从被子弹击中的位置传入脑中，不过叶子枫并没有从座位上翻下去，不论经历多少次都无法习惯这种疼痛，但是叶子枫现在并不担心自己真的会受伤，虽然疼痛依旧真实，但是这只是一场梦。叶子枫脸上流满了冷汗，看得出他所承受的痛苦普通人远远无法想象，不过他依旧是强挤出一个笑容，看向对面的“叶子枫”紧紧地咬着牙。

    “看吧，我就说你不会杀我的。回答我的问题，你到底是谁？”叶子枫坐直了身体，目光灼灼的盯着对面的那张脸，心中充满了愤怒，不过他将这股愤怒强压在心底，没有让它迸发出来。

    “叶子枫”看着叶子枫那得意的眼神，心中充满了不痛快，不过他知道自己现在对叶子枫无能为力，就算是他在这里将子弹射入叶子枫的眉心也只不过是让叶子枫暂时的大脑一片空白而已，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叶子枫”的眉头皱了起来，与叶子枫的目光相对像是要蹦出火花一般，不过随后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脸上写满了挫败感。

    “你赢了，我答应你先回答你的问题，不过这是有条件的。”“叶子枫”再次抬起头，用充满怨恨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叶子枫，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一句话，“用你的命来换吧。”

    “你要是有能力就随你取走好了。”叶子枫将捂住伤口的手挪开，鲜血已经停止流淌，一颗金黄色的弹头从伤口中钻了出来而肌肉组织则是疯长，很快叶子枫左肩上的伤口便消失不见。

    “这可是你说的。”“叶子枫”蔓延杀气的看了叶子枫一眼之后，再次叹了口气。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Deity Manufactory’。”

    “叶子枫”双手夹在面前说出了这个名词，脸上只留出一双冰冷的眼神看向对面的叶子枫，明明是午后明亮的咖啡厅，但是叶子枫却觉得“叶子枫”脸上染上了一片阴霾，阴沉到只能看到一双发着光的双眼。心中不由的一震不过叶子枫很快回过神来在自己的脑海中搜索着这两个单词，如果没有记错的话“deity”只得应该是神灵，神明之类的，那“manufactory”就应该是工厂制造所吧。两个单词和在一起就是......

    “‘神造工房’。”

    “叶子枫”再次开口给出了叶子枫想要知道的答案，深邃的双眸中向外散发着无尽的恐怖，像是要将叶子枫的灵魂吸收进入一般。叶子枫连忙收回了目光，心中一阵后怕。

    “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不过听起来应给不是前面的游乐场。”叶子枫连忙的回话道，目光在此落到“叶子枫”的脸上是，他已经端着那可爱的咖啡杯和这里面的提拉米苏。

    “当然不是，不过这个地方你不需要知道太详细的内容了。”“叶子枫”迎着叶子枫的目光将手中的咖啡杯放回到了茶杯垫中，双手十指交叉平放在桌面上，端坐着身体像是宫廷礼仪教师一般，双眼向前看但目光的焦距却完全的不在叶子枫的脸上。

    “你还有没有说出来的吧，关于这个‘神造工房’你应该知道不少。”

    “我说了，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吧，你到底愿不愿意......”“叶子枫”稍微的顿了一下，目光中突然闪动处一丝杀意。

    “......交出你的血......”

    0202区，某处试验所的地下二十一层，灯火通明。

    “据说已经是可以批量生产了不过不知道具体的效果如何，这些人工催熟的个体最长的寿命也不可能超过三年，就算是真的输入了生长抑制剂也只不过是减缓肉体的衰败，但是寿命依旧没有延长。”一名研究员跟在所长的身后，在一条金属通道中向前快步的行走，手中端着的移动终端上滚动着每一个个体的实时情况，不停的有个体出现数据超出阀值的现象，这让研究员眉头一支紧紧地锁着，“而且就算是培养中的个体情况也不是很稳定，一点培养液中的某种物质出现下降趋势，个体的情况就会变得极不稳定。”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另一边的情况如何了。那才是紧要的。”所长一挥手，面前的一扇自动门立刻滑开，两人甚至没有减缓脚步直接进入了自动门另一边的空间，“我们现在需要它，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到现在为止一起的努力全部会付诸东流。”

    “话是这么说没有问题，不过所长我们不是有他的DNA图纸吗？为什么不人工合成他的血液？”研究员将手中的移动终端架到了腋下，从一旁的墙面上拉下来应急电脑，一边输入账号一边向着所长问道，电脑屏幕上显示出画面的同时所长轻轻地叹了口气。

    “如果真的那么简单就好了，这是我们迄今为止，不对，应该是人类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复杂的DNA图纸，如果真的好破译的话人类还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所长看着研究员操作着墙面上的应急电脑，心却不知道飘到了什么地方，距离研究员的操作完毕还需要一段时间，所长趁着这段时间开始回想整件事的发生。

    就像是所有的伊始一样，这件事发生的好像与之后的毫无关联，绝对不会有人会联想到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与这件事有关。只不过是一次普普通通的体检验血，那时候叶子枫还在上着小学。

    看着即将刺破自己的指尖的细针，叶子枫心中别提有多紧张了，这是叶子枫害怕的为数不多的几件事之一，并不是怕血，也不是怕痛，而是讨厌尖锐的东西刺破自己的皮肤。手里面拿着细针的护士看着不停颤抖着的叶子枫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的无奈，抬手轻轻的抚了抚叶子枫的头发，用着来之前联系过不知道多少遍的柔声细语对着叶子枫说道，双眼快要眯成一条缝了。

    “小朋友，不要怕，一点也不痛，只是稍微的凉一下而已。”

    叶子枫当然不会相信，但是他不希望这个带着白口罩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护士阿姨看扁自己，脸上的表情立刻沉了下来，一脸严肃的将小手伸向了面前的这个白大褂，不过他还是在颤抖。护士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抓住了叶子枫颤抖的厉害的手，最后将细针刺进了叶子枫的指尖。尖锐的疼痛让叶子枫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虽然说这可能比不上牙痛或者是肚子痛，但是这种疼痛让叶子枫最难忍受。等着护士将将叶子枫之间的血滴吸入真空中之后，叶子枫立刻将手缩了回来叼在在了嘴里不停地吸允着。

    “小朋友真勇敢，下一位。”

    就像是嘲笑一般，叶子枫用目光瞥了护士一眼之后转身离开，而身后的同班同学则是向着自己投来了不同含义的目光，有的是嘲笑有的是担心有的是看不起。

    叶子枫没有回头，一声不吱的将挂在门口的外套披在了身上之后转身离开。护士将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露出一张洁白细嫩的脸庞，看上去像是二十出头的大学毕业生，不过那眼神说实话有点像是久经世事的老狐狸。手中的真空管中，叶子枫的血液不安的跳动着，像是要挣脱什么，护士一个眼光直直的刺了过来，血液安静下来。目光随后滑到了关闭的大门上，想要能透过门看到叶子枫的背影一样，不过就算是能透过门，叶子枫也已经拐下楼梯离开这一层了。

    “陈年往事确实是让人追忆，不过现在我么没有时间来向这些事情了，让我来看看手头的工作进行的如何吧。”应急屏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对面的的背景中闪动着火光，微微的有些吵闹。所长强行的收回了自己的思绪，目光聚焦到屏幕上的人影上，眉头不由得皱了皱，舒展开来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有的时候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真实身份，冯凤祥，在别人看来你实在是太无所不能了。”所长轻轻的摇了摇头，从一旁的研究员手中接过移动终端之后向着研究员挥了挥手示意研究员可以离开了。研究员看到所占的手势之后会意的点了点头，向着所长道别之后转身快步的离开。所长看了看手中的移动终端，翻动了一下上面的资料，随后将移动终端连接到了应急电脑的滑槽上，已经整理好的文件自动传输。

    “这些就是这一年来工作的成果了，虽然现在向你说明可能有些晚，但是我不得不向你说明一点。”所长目光盯着正在传输的资料，目光中闪动着深沉的目光，“你的做法我实在是不能赞同，虽然说生产个体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你也要估计一下素体的感受，让他们见面是不是有些过早了？”

    “不早了，或者说有些迟了。”冯凤祥坐在玛莎拉蒂的副驾驶座位上，后排的弗朗西斯科一脸无趣的看着窗外，驾驶位上则是坐着樱井直人，“爱因兹博士......或者叫你郝丽丽女士？”

    “你随便。”所长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摆弄起来。

    “那就叫郝丽丽吧，这个叫起来比较顺耳。”冯凤祥微微一笑，看着手中的笔记本电脑上已经完成百分之百的文件传输，将笔记本的翻盖合上，递给了后排的弗朗西斯科。弗朗西斯科伸手接过去之后就放到了身旁便不再理会，冯凤祥则是继续对着郝丽丽说道，“那这样就辛苦你了，不过关于你的忠告，怎么说呢......”

    冯凤祥犹豫了一下，有些艰涩的开口说道。

    “说实话这个东西不是见不见面的问题……你知道问什么你们的研究说叫做‘神造工房’吗？”

    “为什么？”郝丽丽放下了手中的手机，面带疑惑。

    “因为你们所制造出来的每一个叶子枫的克隆个体都是神。”冯凤祥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稍微的顿了一下之后，目光聚焦到了接到前方的路障上。

    “这些神不是用来进化素体的，而是用来……”

    “替代。”

    叶子枫不知道为什么打了个寒战，看着桌子对面的“叶子枫”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的警惕，迟迟没有开口让叶子枫等得有些不耐烦，餐点吃了一块有一块但就像是没完没了一般，一盘下肚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服务生就会在端上来一盘，如此往复已经有五六遍了，但是对面的“叶子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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