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致死的病（之十九）上

过叶子枫也被湍急的水流紧紧地挤在了墙上。一柄匕首突然从水中向着叶子枫刺了过来，水中的阴影一闪叶子枫就知道危险的临近，千钧一发之际叶子枫向着一旁纵身一跃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不过随后一道尖锐的声音从水下响起，火光在没有冒出枪管的时候就被灌入枪管中的积水熄灭，十厘米长的箭弹向着叶子枫袭来，这样的距离根被无法躲闪，无奈之下叶子枫只好将机枪挡在身前。枪身弹开了两根箭弹而其余的也都被水流影响并没有击中叶子枫。不过这时一旁的蛙人从水中猛地站了起来，手中的潜水匕首像是掠食猎物的毒蛇獠牙，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银色的幻影直直的奔着叶子枫鼻尖刺来。强烈的危机感让叶子枫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不敢怠慢，叶子枫立刻向着一旁闪身，不过脚下一跃之后并没有立刻落地，叶子枫失去了平衡，仰面倒在了水中。水面依旧在不停的上升中，叶子枫再次冒出头的时候头顶已经能接触到天花板了。深吸一口气，叶子枫重新潜回到了水中，威胁来自身下，叶子枫可不敢现在就扭头向着出口游去。虽然说叶子枫对与自己的游泳技术很有自信，不过这自信也仅限于不会淹死，要是比快，不用想叶子枫也知道自己比不过身后者为职业蛙人。

    潜到水下之后，叶子枫飞快的转身，手中的机枪立刻开火射击，眼前的水中一片漆黑，叶子枫也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在哪里，而G36机枪的7.62mm弹头在水中飞行的距离甚至没有五米就像是一个石块一般沉了下去，之前的箭弹从长度与大小上看应该来自APK水下步枪而不是PPS-1水下手枪，这也就是说，四米的水深，自己只要没有离开出口，那完全就在对方的射程之内。

    看来要像个办法了，手中的机枪枪膛进水，一个弹壳卡在了退膛口处动弹不得。

    出口的台阶就在身后三米的位置，自己向后游去只需要几秒钟的时间，但是如果将自己的后背对向对手几秒钟，自己绝对会丧命在这里。那就只有慢慢的向后倒退了。叶子枫双脚轻轻的划水。身体在水中缓慢的向后漂浮。叶子枫拉动一下枪栓将弹壳弹出为之后最准备，不过有人不想让叶子枫离开，没等退出的弹壳落到水底，又是一阵来自APK水下步枪的射击。叶子枫慌忙的向一旁闪去，这打乱了叶子枫的步调，而另一名手持潜水匕首的蛙人并没有放弃这个绝好的机会，身体像是一条带鱼一样，向着叶子枫的方向窜了过来。手中的匕首直直的前刺。叶子枫瞪大了眼睛，没有可能避开了，这样近的距离，以及向后退的惯性。没有可能的。

    ——该死的！

    叶子枫心中怒吼着，双手不停地在身前挥舞着，身体也飞快的向后退去。但是这些都无济于事，箭弹像是飞镖一样向着叶子枫直直的飞了过来，叶子枫甚至能看到弹头在水中划过的痕迹。叶子枫的心跳开始加速，双眼前的景象变得缓慢了起来。叶子枫惊觉这一变异但是他没有时间来思考其中的愿意，箭弹已经射到了叶子枫的面前。第一发箭弹向着叶子枫的肩膀划了过来。不过与之前完全的不同的速度给了叶子枫宽松的躲闪时间，身体向着顺时针方向飞快地摆动一下，第一发箭弹擦着叶子枫的肩头飞过，而紧接而来的第二发第三发箭弹则是顺着叶子枫后颈与胸口飞过，第四发箭弹击中了叶子枫腰间的防弹衣，一朵血花瞬间在水中扩散开了，剧痛从叶子枫的腰侧直刺大脑，不过叶子枫紧绷的身体并没有松懈，身体飞快的向后翻去，又是两发箭弹擦着胸口滑了过去。而最后一发箭弹则是被叶子枫用枪托打落在水中。叶子枫的身体顺着之前的运动趋势向后飘去，而手握着潜水匕首的蛙人紧紧的靠了上来，几乎是贴着地面想要从叶子枫的背后袭击，不过叶子枫早有准备。在刚刚看到手持潜水匕首的蛙人向下潜去的时候，叶子枫就已经将腰间的手枪拔了下来。子弹早已上膛，叶子枫强忍着腰间的痛楚飞快的一拧身，身体在水中翻滚一百八十度，原本仰面向后飘去的叶子枫几乎在一瞬间就正面朝下。银色的潜水匕首向着叶子枫的腹部刺来，但是叶子枫率先开枪。虽然说普通子弹在水中的能能急剧减少，水的阻力远远高于空气这也使得，为了增大手枪弹近距离开火时的，海军部改进的巴拉贝鲁姆9mm手枪弹将正面削平，这使得手枪弹在水中的有效射程仅有五米，不过这已经足够了，面前的蛙人距离自己不过三米的距离，在蛙人手中的潜水匕首刺中叶子枫之前，叶子枫发射的子弹就应竟穿透了蛙人的心脏。仅仅是一层薄薄的潜水服子弹当然轻易穿过，鲜红色的血液染红了周围的积水，叶子枫向前快速游去，周围的积水中悬浮着墨绿色的血丝。

    “又是，感染者吗？”叶子枫从水中冒出了头，费力的爬上岸边一个踉跄一头扎到了地面上。他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腰间的伤口依旧在流血，不过有一根简单的弹头刺在伤口中至少能起到一定的止血作用。叶子枫现在没法做有效的简单医疗，临走之前叶子枫将所有的辅助装备都留给了向一飞他们，此时叶子枫的身上只有枪支弹夹还有手雷荧光棒。

    在地面上躺了大约有十几秒钟的时间，叶子枫才挣扎着从地面上站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水面上漂浮起来的尸体，叶子枫眉头不由得微皱起来，随后叹了口气。

    “已经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了吗？开始对感染者进行有计划地训练......”叶子枫心中不由的有些纠结，“看来是要小心一点了，之后的行动可能要困难得多了。”

    叶子枫转身向着楼梯走去，不过这是，几道破空声从身后传来，叶子枫心中一惊身体下意识的向着一旁躲闪开来，几根箭弹从叶子枫的身旁一擦而过。第二名手持着APK 水下突击步枪的蛙人从水中浮了刚刚一个照面就二话不说的抬枪向叶子枫射击。APK 在水中的性能优越不过在陆地上性能就要大打折扣了，首先是箭弹的弹道不好控制，这直接影响了设计的精准性，其次是弹头的杀伤力减弱，等量的无烟火药推动质量更大的弹头会使弹头在枪管中无法得到充分地加速，不但枪口初速降低是射程减短，更使得动能不足而无法对有防护目标造成伤害。

    不过他手中的步枪依旧是致命的，叶子枫身上有伤。面对这名蛙人不得不小心应对。

    飞快的将脚上的脚蹼脱掉，蛙人将手中的步枪换上了一个新的弹夹继续向着叶子枫射击，腰间的伤痛影响了叶子枫的敏捷，躲闪的速度大不如前。击发箭弹堪堪躲过不过下一轮射击就在叶子枫的手臂上留下了伤痕。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手枪已经关闭保险插回到枪套中，手中就只剩下军用长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大约有十米，而蛙人换一个新的弹夹用时大约是两秒钟。这也就是说叶子枫必须在两秒的时间内突袭十米的距离，一旦失败。叶子枫将会在小于五米的情况下迎来一次箭弹铺天盖地的射击。APK在水面上的射击性能再如何不佳它也是一支步枪，有效射程五十米，想要击穿叶子枫身上的防弹衣需要在二十米以内射击，五米的距离，不要说击穿防弹衣，穿透心脏再卡在肩胛骨的夹缝中都是绰绰有余的。

    之前射击了五发，APK一个弹夹弹容量是二十六发，还有二十一发，如果专心一定是能躲过去的，不过腰间的疼痛给叶子枫带来太大的干扰。感染者蛙人再次开火射击是在两边对峙了几秒钟之后。可能是接到了歼灭指令，这一次蛙人的射击又快又恨，几乎每一发子弹都是朝着叶子枫的要害前来，胸口面门脾脏，几乎不给而叶子枫躲闪的空间。叶子枫眼中的世界再一次的慢了下来，而这一次效果似乎要比之前在水中强得多，迎面飞来的箭弹像是悬浮在空中的一根长针，尾部因为弹头飞速旋转而被扰乱的空气扭曲了光线，子弹划破空气的时候的那种尖锐的破空声好像也因为时间的停滞而变得无限延长，叶子枫咬着牙。紧盯着飞向自己飞来的箭弹，向着一旁大步的跳开，箭弹从叶子枫的身旁呼啸而过。

    ——还有十五发。

    叶子枫心中默默地级数着，而躲开了第一轮箭弹的射击之后。叶子枫开始向着蛙人跑去。射击依旧在持续着，不过叶子枫不停挥舞着手中的军用长刀将一枚枚将要击中自己的箭弹击落。终于APK弹夹中最后的一枚箭弹出膛，向着叶子枫的眉心射来，飞快的一躲，叶子枫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嘴角咧出一个必胜的笑容。最后的五米，叶子枫大步向前跨出，手中的长刀直指蛙人的胸口。不过APK的枪击并没有停止跳动，第二十六发子弹的弹壳跳出枪膛之后，导气筒将枪机向后弹开，第二十七子弹被推送入枪膛。

    “怎么可能！”叶子枫几乎一声，原本向前奔跑去的身体立刻向着一旁闪开，弹头擦着叶子枫的耳根一穿而过，险些将叶子枫的耳弓撕裂。蛙人计算好了自己射击的弹药数，他竟然将胜利寄托在了着本不应该存在的第二十七发子弹上。叶子枫立刻就想明白了，这并不是弹夹扩容的结果，上一次射击，有一发箭弹并没有射击，上一轮蛙人只射击了二十五发子弹！

    叶子枫的身体在地面上翻滚了一下，飞快的起身，并没有丝毫的犹豫，右脚猛的一蹬身后的墙壁，叶子枫向着蛙人扑了出去，正在更换弹夹的蛙人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APK 横在自己的身前，用力的挡住了叶子枫的这一次攻击。咔的一声，叶子枫手中的长刀将蛙人手中的步枪切成了两段。不过叶子枫并没有就此停住攻势，身体不停的向前逼去，手中的长刀也挥舞着在蛙人的身上留下一道有一道的伤口。

    终于再退了即使不之后，叶子枫将蛙人逼到了墙壁前，身后就是墙壁，蛙人无处可退。最后一击叶子枫将长刀狠狠的劈了出去，蛙人的行动戛然而止，任由叶子枫的长刀划过自己的身体，脸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看不出痛苦也看不出悲伤。军用长刀砍断了蛙人的锁骨之后将一根又一根的肋骨砍断，刀尖划过蛙人心脏的时候，叶子枫猛地将长刀向前一递。噗地一声，长刀没入了蛙人的身体，切碎了蛙人的心脏。

    脑虫失去了宿主从蛙人的嘴中钻了出来，不过叶子枫没有给它逃逸的机会。飞快的把枪解开保险朝着蛙人的口腔扣动扳机，一发子弹搅碎了正要从蛙人嘴中钻出来的脑虫，连带着脑虫体内正要发育的卵。

    “看来存在的时间不短了，已经升级为宿主级别的感染者了。”叶子枫俯下身，看了看被杀死的脑虫。依旧在地面上蠕动的绿色的小肉瘤就是脑虫的卵，不过这些卵在空气中存活时间不会超过十分钟。叶子枫并没有更多的理会这些将死的生命，它们本不属于地球，而来到这里也不过就是死路一条。

    叶子枫将蛙人的尸体靠到了墙角，这只不过是防御部阴谋的牺牲品，它本身是无罪的，错也只能错在参加了防御部的试验吧。叶子枫叹了口气，算是在哀叹这名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的士兵。起身，拍了拍手，叶子枫再次叹了口气之后转身离开。

    爬上了大于十五阶的台阶。叶子枫小心意的爬到了台阶上，探头向外看去。出口并不是防御部总部到楼的中庭，叶子枫心中度算了一下高估这里也没有达到地面。外面传来一片蓝色的光芒，叶子枫仔细的向外看了看，这光芒并不是灯光的效果，而是阳光，明媚的阳光从巨大的水族箱外照了进来，透过后打大约是二十米厚的巨大人造水体之后找到了这个被抗压玻璃层层包裹住的狭窄通道上，叶子枫一瞬间被着有些奇幻的蓝色光晕吸引住了，双眼不由的瞪大。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发出了惊叹。叶子枫从出口处走了出来，向着通道的尽头走去。看来这个巨大的水族箱就建筑在悬空城第二层的边缘，透过通道尽头的玻璃，叶子枫看到了悬空城第二的之外的景象。明媚的艳阳在天空中放射着光芒，不过滚滚的乌云却聚集在脚下，闪电像是小蛇一样飞快地闪过，微微的隆隆声传入叶子枫的耳中，这样反差过于明显的景象叶子枫一辈子也不肯能见过几次。

    “看来就是这里了。”叶子枫从窗边推开了几步，左右看了看寻找着向上的出口。“之前的尸体应该就是从这里被排出的，而这样体积的水体应该就是另一头安装工程负重组件的原因了。”

    叶子枫轻声的说道，不过叶子枫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安装这样大的一处水族箱呢？费事又费力，最后的效果除了观赏和杀人之外也就没有什么了。叶子枫不知道Berserker是怎么想的，巨型水族箱在叶子枫的眼中就是一种浪费。

    不过叶子枫不多不说，在天空中观赏海洋景色确实是一种享受，几条鲨鱼从叶子枫的面前游过，像是潜水艇一般，浅灰色的鲨鱼皮反射着阳光有一种金属的质感。

    叶子枫找到了出口的路，虽然周围的景象很迷人，叶子枫也承认自己对自己确实蛮喜欢的，不过自己没有时间浪费在这里。叶子枫开始有些理解Berserker安装这个水族箱的目的了，看来单纯的喜欢就能解释一切。

    眼前的这盘旋向上的楼梯像是没有尽头一样，叶子枫已经记不清楚自己踏过了几百阶但是头顶上依旧是一眼看不到顶的旋梯，两侧的灯光将楼梯间照的犹如白昼，不过从扶手向着中央的天井下面望去已经看不到底部了，像是笼罩著一片淡淡的云雾一般，叶子枫隐隐约约的感觉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无尽向上的楼梯迷宫中。

    “累死了......”叶子枫有气无力的靠到了一旁的墙壁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伤口已经开始愈合，叶子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自愈速度会这样惊人。于是叶子枫将箭弹的弹头拔了下来，并没有血液流出。不过疼痛依旧是清晰可感，但是并没有之前那种一牵动伤口就浑身无力的现象。叶子枫从腕上的手表翘楚三维投影屏幕，再次确认了一眼自己所在的位置，依旧是防御部总部大楼地下厚厚的一层空白区。一挥手关掉了屏幕，叶子枫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确认不过每一次确认的结果都是一样的，自己处于地图的空白区。

    叶子枫刚刚准备起身继续赶路，不过身后的墙壁突然传过来一丝微微的震动，叶子枫立刻转过身将耳朵贴到了墙壁上仔细的听着墙壁振动的声音。绞盘旋转的声音清晰可闻，钢缆互相碰撞发出的破空声以及平衡组件在轨道中移动时发出的呜呜声。这是电梯的声音，真是没想到与自己一墙之隔的竟然又是一道电梯井，看来自己已经很接近目的地了。叶子枫不在休息，立刻起身顺着旋梯向上跑去，又是转过了几个弯道，向上盘旋的楼梯戛然而止，一道被漆成深绿色的自动门出现在叶子枫的眼前。一旁的密码盘上面显示这门并没有上锁，叶子枫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动门，厚重的自动门立刻向一旁滑开，叶子枫探出头向着横向的通道望了望，没有人影，这里应该是人烟稀少的区域，看来自己蛮走运的。叶子枫心中一阵窃喜，立刻从自动门中闪身而出。

    来之前叶子枫尽管很恼怒，甚至可以说是让怒说侵蚀了理智，不过叶子枫并不糊涂，为自己的行动定下一个明确的目标依旧是必要的，叶子枫一路上已经想好了自己行动的目标。在这栋防御部总部大楼中去寻找叶可欣与樱井直人不现实，而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打到Berserker，叶子枫相信，Berserker在于自己打赌，自己堵上了性命，而Berserker则是堵上了自己的未来。

    再次看了看地图，叶子枫对照了一下周围的参照物，向着通道的右侧跑去，几步之外便是一部电梯，想必这也就是之前从叶子枫身处的通道一旁的天梯井中驶过得那部电梯。叶子枫快步跑到了电梯前点下了上升的按钮，很快电梯门便打开，电梯中空无一人。看来今天幸运之神站在我这一边。叶子枫嘴角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大步的快进了电梯中。

    “目标已经进入，怎么样准备好了吗？”远处的一架直升飞机上，一个人影爬在地面上，身前一支狙击步枪，右眼紧紧地盯住刻度线，手指已经扣在了扳机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像是随时准备扑向猎物的豹子，狙击镜是它尖锐的眼神，而枪膛中的7N14则是豹子锋利的牙齿。

    “我没有问题了。”趴在地上的狙击手点了点头握住握柄的手比出一个大拇指表示一切准备就绪。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