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致死的病（之十六）上

层的地下空间地图一样，叶子枫特意的看了看自己要走的路线，不过记忆中并没有眼前这样的死路。

    叶子枫皱了皱眉，感觉自己有些迷路了，这里到处看起来都一模一样，叶子枫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

    从手腕上的手表中调出来一个三维投影显示出地下建筑的投影看了看现在自己的位置，位于中央控制中心的正下方，不过叶子枫到处找也没有找到向上的出口。一路上已经打倒了不少的朝圣者，但是为什么之前尼古拉斯与向一飞进入通道的时候就没有遇到这些朝圣者呢？叶子枫心中蹦出了不少的疑问，脚下脚步迈开继续向前走去。看着地图，在前方的一个拐角向左拐去。

    昏暗的通道内，地面上的一块阴影引起了叶子枫的注意，立刻提高了警惕，叶子枫紧张的四下里望了望。在这里，不紧张就会送命的，叶子枫深知这个道理，所以只要发现一点异常，叶子枫就会靠在墙壁上，在没有人掩护的情况下，减少一个可能受到偷袭的方向就会提高百分之二十五的生存几率。

    叶子枫贴着墙壁缓缓地向着地面上的阴影看去，点开了步枪上挂载的枪管手电，叶子枫将光柱移向了地面上的那块阴影。离远了仔细看一看，叶子枫看到了皱着的西服与内衬的白衬衫，周围还有大片的潮湿的痕迹。

    “这是什么东西？”叶子枫从墙壁上直起了身，肩头上多出了一块潮湿的印记，不过叶子枫并没有在意，腰部微微的下沉，手中平端着步枪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地面上还有这积水，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那种干燥消失的一干二净，就连空气中也充满了咸腥的味道。这里显示刚刚使用过一般，有大量的积水从这里一冲而过。

    叶子枫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之前的隆隆声响好像并不是一旁铁路线中行驶过地铁列车所发出的声音，快步靠近了躺在地上的阴影，靠近了之后叶子枫惊讶的发现这是一具尸体，一具男人的尸体，一具被水浸泡过，脸色惨白两眼上翻的男人的尸体。

    “天呀。”叶子枫眉头皱了起来，将步枪放到了一旁的地面上，立刻俯下身探了探男人的颈动脉，已经没有了脉搏，溺水使得他将大量的水吸进了肺部造成了肺水肿，水从肺部渗透进血管让他的血液浓度急剧下降肺部和出现出血情况，同时氧气运输的量基本为零，在心脏停跳之前他的大脑就因为缺氧而死亡了。

    叶子枫叹了口气，手轻轻的拂过男人的双眼，替他将双眼盖上。并不是叶子枫迷信，只不过是叶子枫自己最讨厌被淹死，将是水吸入鼻腔中的那种感觉让人厌恶至极，初学游泳时的一次失误让叶子枫留下了很长一段时间怕水的心理阴影。

    “死也不要睁着眼睛死，那不就是死不瞑目吗。”叶子枫再次轻叹一声，将一旁的步枪从地面上的积水中拿了起来，用力的抖了抖。这一定是那里在泄水，而这具尸体则是被地面上的凸起勾住了领带导致他没有从悬空城第二层的排水口被冲出去。叶子枫检查了一下尸体倒着的方向，领带被地面上一个凸起勾住了而尸体则是向着叶子枫来时的方向挂在地面上，这就表示水是从叶子枫这对着的方向冲来。叶子枫点开地图看了看，哪个方向这对着悬空城的东南角，而悬空城的东南角不正是防御部的总部吗？叶子枫心中微微的吃了一惊，这个方向非同小可，不过自己是没有时间来仔细的调查这件事了。叶子枫再次俯下身将男人的尸体翻了过来，西服的标签显示出男人穿着一身阿玛尼的定制套装，价值不菲，虽然这在悬空城中并不罕见，但是并没有人在出门逛街的时候会将这一身穿出门。叶子枫在男人的尸体上摸索了一阵，一颗塑封的卡片从男人胸口的口袋中滑了出来，即便是塑封依旧封住，不过里面的卡片还是被浸湿了。不幸中的万幸，卡片上的墨汁并没有被染花，叶子枫捡起卡片拿在手中看了看。

    “防御部作战一科第二行动指挥组负责组长，韩秋。军衔上尉。”

    叶子枫轻声念出了卡片上面的内容，之后将卡片塞到了防弹衣空余的储物袋中，将韩秋的尸体拖到了通道的边缘。叶子枫拍了拍手，像是要拍上上面的灰尘，不过溅起来的都是充满了咸腥味道的水滴，叶子枫将手凑到了鼻尖闻了闻，刺鼻的消毒水味和中和剂的味道扑面而来，叶子枫摆出一脸厌恶的表情甩了甩手。

    “这是人工海水吗？”叶子枫嘟囔了一声，不过为什么？这里会有人工海水？而且是从防御部总部方向流过来的......叶子枫突然想起一件事，向一飞来之后对自己说过，他差点被Berserker杀掉，再加上自己对向一飞的调查，向一飞小时候对水的恐惧，还有就是向一飞与自己见面时的那种颓废。种种原因综合起来，叶子枫脑海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推测。

    “应该是不可能的吧。”叶子枫脑海中闪过的想法亮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不过这样的想法却恰好两空地中的负重组件都解释了。叶子枫叹了口气，摇了摇脑袋将脑海中的思绪甩开。

    继续向前行进，叶子枫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调查防御部总部，那里怎样与自己没有关系，自己现在要找到尼古拉斯与向一飞，并协助两人从中央控制中心撤离，如果不出所料的话，现在悬空城第二层已经整个被朝圣者占领了。

    ——真是大意了。

    叶子枫紧紧的攥了攥拳头，自己来之前并么有想到朝圣者会插手这件事，不过为什么呢？朝圣者来阻止自己找回自己的老姐？而且还要活捉自己？一切都没有一个答案，叶子枫很希望得到答案不过现在只能等待时间给自己作出解释了。

    “小心背后！该死的！你想害死我吗！”向一飞大喊着将枪口转向尼古拉斯的额头，尼古拉斯很配合的一弯身从向一飞的腰间向着向一飞的背后扣动扳机，而同时尼古拉斯的头顶上也发出了噗噗噗的轻响向着，从两侧攻过来的武装僧侣没有来得及躲闪就倒下了一大片，不过这只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在这几名武装僧侣倒下之后，更多的武装僧侣涌了上来，像是无穷无尽的潮水一般，没完没了。

    “先撤回到通道中！”尼古拉斯退出了弹夹，将一个弹夹安装到步枪上，拨动卡笋枪击跳动一颗子弹被推入枪膛之中。尼古拉斯向着冲向自己的朝圣者扣动扳机，又是两名武装僧侣被射中倒地，而两人也背靠背的退入了通往控制室的通道中。

    “还没好吗，我们快要死了！”向一飞朝着对讲机的麦克风大声的喊叫，对面的爱丽丝一把将充满了噪音的耳机扯了下来，脸上的焦急溢于言表，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滚落，砸到了键盘上。

    “马上就好，再给我一点时间。”爱丽丝焦急的说道，双手食指不停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利用手动输入参数对密码进行验算，之前的自动解码竟然全部失效这是爱丽丝始料未及的，不过就在爱丽丝试过最后一个密码之后，警报被触动了，大量的朝圣者向着控制室冲了过来，向一飞与尼古拉斯两个人拼命的手到现在差不过有三分钟的时间了。

    “给死的，没有子弹了！”向一飞手中的步枪弹出了最后一发子弹，叮的一声黄铜蛋壳掉落到了地面上，枪击弹开露出了黑洞洞的枪膛，向一飞看了一眼确认没有卡膛之后将步枪从脖子上一把摘了下来。

    “给，这是最后一个了，省着点使。”尼古拉斯内对着向一飞将一个备用弹夹递到了向一飞的手中，向一飞二话没说就接过了弹夹，将弹夹插进机匣之后播到了卡笋。

    “你给我再多子弹也没有用，我觉得这些朝圣者要比我们的子弹多！”向一飞大喊着向着尼古拉斯说道，两人边打边退，很快身后就没有路了，两人身体紧紧的贴到了自动门上，一旁的扫描仪依旧发出滴滴的响声，不过向一飞想用枪托狠狠地把这个东西砸碎。

    武装僧侣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往日的胆小与无组织消失的无影无踪，前面一个倒地阵亡之后后面的一个就能向前跨出两步，在后面一个就能跨出三步，武装僧侣们就这样一步步的向着向一飞与尼古拉斯接近，很快就已经填满了半个通道。

    “他们为什么不开枪！”向一飞一边点射着武装僧侣的眉心，一边向着一旁的尼古拉斯问道。

    “我不知道。”尼古拉斯摇了摇头，“可能是要活捉我们吧。”

    “鬼才要让他们抓住！”向一飞狠狠地咬了咬牙，停止了射击，向前大跨出一步，反握住手中的步枪，用枪托照着重现在记得一名武装僧侣的头盔狠狠地砸了下去，砰地一声闷响，武装僧侣向后倒去，尼古拉斯顺势抓住了武装僧侣手中的刺针狙击步枪，将枪托夹在腋下向着另一名武装僧侣开枪射击。

    扑哧扑哧的两声，武装僧侣的身上刺中了两根亮着四色光芒的高能等离子晶体，晶体瞬间爆炸，将武装僧侣矮小的身躯向后炸飞，周围的武装僧侣也都被震得东倒西斜，拥挤的通道中一下子就被清空出来一块空地。

    “嘿，这东西真是好用！”向一飞惊讶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刺针狙击步枪，从地面上捡起来一只丢向尼古拉斯，“接着，可以省些子弹了。”

    “谢谢了！”尼古拉斯将M16挂在了肩上，接过了向一飞丢过来的刺针狙击步枪，没有来得及使用这支步枪就向着武装僧侣们开枪射击，两人形成稳固的防线竟然能步步推进将涌上来的武装僧侣逼得步步向后退去，原本以为能够爆炸的高能等离子晶体用在人类的身上却没有一丝的用处，纤细的刺针反倒让人类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反过来就不一样了，刺针射入武装僧侣的身体时剧烈的爆炸会撕裂武装僧侣的肌肉组织，如果更不幸一点，被击中了眉心，那估计脑袋都要炸没了。

    又是一个武装僧侣身上的刺针爆开，五米的通道被清空，而残余的武装僧侣没有再度进攻，对着两个人类的恐惧战胜了对长官命令的服从，武装僧侣们开始退却了，转眼之间通道中就只剩下满地的尸体，用的完好无损有的确实被撕成了碎片。

    “跑的还真快。”向一飞撇了撇了嘴，不懈的说道，“有种再回来呀，看不起你们！”

    向一飞朝着通道的入口竖起了中指。

    “这下子朝圣者应该有一段时间不会来攻击了，你们趁这段时间快整理装备，地面上的朝圣者武器用来对付朝圣者看起来很有效，能的话经量多收集一些。”爱丽丝点下了回车，这一次输入了大量的信息参数，最终的结果一定是正确的，不过却需要一些时间来演算，大约是三十秒的时间，爱丽丝看着屏幕角落中的倒计时，松了口气，“这次我们失算了，没想到朝圣者也来插了一脚，有备无患吧，多拿一下朝圣者武器好应对之后的情况。”

    “知道了。”尼古拉斯简短的回答了一句之后，经手红的刺针狙击步枪靠到了墙角，之后走到通道中将地面上的一只只刺针狙击步枪捡起来抱在怀中。向一飞看着尼古拉斯叹了口，摇了摇头。

    “也罢也罢，我也来帮忙吧。”向一飞从墙上站起身，走到尼古拉斯的身旁将于尼古拉斯一起将地面上的刺针步枪捡起来，向一飞以便捡着，一边捡着对讲机另一头的爱丽丝问道，“我还有一个问题。”

    “说。”爱丽丝坐到了一旁，头顶上的无线耳麦并没有摘下来，将之前拼凑到一半的“死神之镰”重新抱了起来，拿起一旁的零件继续组装。

    “我身后那扇该死的门到底什么时候能打开！”向一飞突然大喊了一声，爱丽丝耳机中爆出了刺耳的噪音真的爱丽丝耳膜发痛，一把将头顶的耳麦扯开，爱丽丝以同样大的音量对着向一飞喊了回去。

    “别对我这么大声的喊，你想震死我！”爱丽丝不满的说道，“那扇门还有，嗯......十五秒，等一等吧。”

    “十五秒呀。”向一飞叹了口气，看了看手腕上的战术手表，秒针一格一格的跳动，以往的十五秒只是眨眼一瞬，不过此时的通道中，时间好像滞沉了一般，走不动了，秒针每跳动一下就像是要将手表的瑞士机芯扯碎一般，向一飞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漫长的十五秒钟。一旁的尼古拉斯倒是没有出声，抱着一人多高的刺针狙击枪——自然指的是矮小的武装僧侣的身高——向着自动门的门口走去，他的这一捧步枪差不多要有通道中一半以上的步枪数量了，不过尼古拉斯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负担，依旧是健步如飞，将怀中的步枪咔啦的一声放到了干净的地面上，尼古拉斯抬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滴。

    “还有五秒。”尼古拉斯突然转身对着向一飞说道，之后将手中的步枪端起，半蹲在那一堆刺针狙击枪后面，瞄准了控制室的大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