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致死的病（之十四）下

    “那就好。”工作人员点了点头，之后再屏幕上操作了几下，“这张工作证已经验证成功了，但是侵入系统资料库的事情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泄露，所以你要提醒叶子枫长官，今天之内一定要离开悬空城。”

    “我知道了。”向一飞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机械式的点了点头，不过他想要在说些什么，想了想之后，问了一句很老套的话，“我们撤离了，那你怎么办？”

    “这个就不需要你关心了。”工作人员微微一笑，“系统资料库的接口成千上万，就算是系统资料库中的资料被篡改，也不可能差的处修改资料的接口在那个位置，而是登录信息会在十个小时之后自动清除，所以我没有什么危险。”

    “那就好。”向一飞再次松了口气，“谢谢你了。”

    “应该的应该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靠到了靠背上。向一飞又看了工作人员一眼之后，转身走到扫描仪前拔出了工作证，快步离开了控制室。门口的防御部士兵见到向一飞出来，立刻上前行礼。审查通过，向一飞的底气自然足了起来，走到也不再畏畏缩缩，而是挺胸抬头。

    “轻长官稍等片刻，车辆检查很快就结束。”防御部士兵向向一飞说道。原本积攒一点的自信一下子掉落了不少，对车辆的检查要用这么长时间，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向一飞开始有些担心，向着卡车走去。

    叶子枫坐在卡车的车厢中，移动也不敢动，身旁发出丝毫的声音。心中对于向一飞那边的事情了如指掌，苏凌交给自己的那份资料中明确的写出了海军每一名潜入悬空城的成员名称以及所属单位岗位，要不然叶子枫也不敢这么大胆的闯关卡。

    后部货箱的车门砰地一声开启，西园寺空跟在一名防御部士兵身后站在后货箱面向着货箱中张望。

    “你们到底是运输什么的？”防御部士兵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所看见的货箱中空无一物，疑问没有灯光，所以显得有些昏暗。

    “没什么。”西园寺空很冷静的回应了一声，“我们什么都没有运。”

    “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开着货车什么都不拉去第二层的。”防御部士兵小声地嘟囔了一声，“算了，关上车门吧，检查结束了。”

    听到这句话，叶子枫松了口气，转了一下身，想要示意众人可以放松警戒了，不过细孔挂着的一支备用弹夹因为粘扣松动而脱落，闶阆的一声掉到了货箱的地面上。叶子枫瞪到了眼睛，嘴角跳动了两下。

    原本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防御部士兵立刻转过身，重新看向看向货箱中，虽然依旧是空无一物，但是防御部士兵并不打算放弃，飞快地登上了货箱。西园寺空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不过并没有阻止防御部士兵的举动。士兵端起了腰间的步枪，指向了货箱的深处，打开枪管下方的强光手电，货箱中一下子就被照的雪亮。

    “我就说不可能省什么都没拉。”防御部士兵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这是一条大鱼，自己看来是要立功了。眼前的光束并没有指挥的找到最里面的箱壁而是发生了反射，手电筒照亮了货箱的顶部。一面镜子遮住了后面的的东西，角度摆放的非常完美甚至没有让人发现货箱中的空间已经被缩小。防御部士兵抬起枪托向着镜子狠狠地砸去，砰地一声，镜子应声破裂，蹦飞的碎片散了一地，防御部士兵向后退了一步，之后用强光手电照亮了镜子后面的货物。一箱箱整齐排放的瓦楞纸箱外面包裹着木框用来减震，箱子上面印出来的图案显示出，每一个纸箱中装的都是葡萄酒。

    “走私葡萄酒吗？”防御部士兵从货箱同跳了出来，脸上带着一丝冷笑的看向西园寺空。此时的西园寺空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了之前的深沉，反倒是露出了一丝的释然。防御不是便看到了西园寺空嘴角的笑容，眉头微周。

    “你笑什么？你不知道走私是很重的罪吗？”防御部士兵心中有些没底了，但是表面上依旧是装作强硬，他在心底为自己，对方一定是装出来的，他一定很害怕。

    不过士兵的想法落空了，西园寺空冷冷得很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张折了两下的A4打印纸，缓缓展开之后自己看了一眼，之后递给了士兵。防御部士兵有些疑惑的结果西园寺空递过来的A4打印纸，先是瞥了西园寺空一眼之后之后看了看纸张上的文字。这是一份通行证，最上面用钢楷以最大的字体写了出来，整封信都是手写而成，最下面还有一名官员的官印。防御部士兵愣住了，他不知道这样一份信有什么效果，如果自己坚持要扣住这辆车的话，这名官员一定会别连累，印了官印就相当于承认了这件事就是我指使的。

    防御部士兵再次看向西园寺空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再看一个白痴一样的看着西园寺空。不过西园寺空并没有惊慌，他当然知道那放心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不过要准备都已经准备好了。西园寺空再次从口袋中掏出一只信封，递给了防御部士兵，这一次不再是信件，而是实物了。

    防御部士兵接过信封敞开封口将里面的卡片倒了出来，银色的卡片上面闪动着绿色的流光。士兵脸上露出了释然的表情，看向西园寺空的脸上也缓和了不少。

    “不看看里面有多少钱吗？”西园寺空终于开口。士兵会以的将自己的电子货币卡掏了出来，两张卡片轻轻地贴了一下，滴的一声响起，士兵看看自己卡片上的余额，末尾处多了三个零，信封中的临时储蓄卡中竟然有十万元的金额。防御部士兵的心中乐开了花。

    “通行吧，这辆车没有问题。”士兵替西园寺空关上货箱的门，之后挥了挥手中的荧光棒示意控制室抬起停车杆。

    叶子枫终于松了口气，弯身将地面上的弹夹捡了起来，牢牢地绑在防弹衣上之后，一脸歉意的看了看众人。

    向一飞赶回来的时候检查已经结束，西园寺空不露声息的对着向一飞输了一个大拇指，之后拉开车门翻身登上了卡车。向一飞松了口气，跳上了副驾驶的位置。靠在靠背上长长的松了口气。

    “还真是凶险呀。”西园寺空漏出了笑容，险境逢生之后不论是谁心情都会好起来。他启动了卡车，小型卡车使出了停车警戒线驶过了停车杆，在高架路上快速行驶。

    “刚刚怎么回事？为什么检查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向一飞开口问道，虽然经过了关卡，但是刚刚的事，向一飞依旧很在意。

    “没什么。”西园寺空摇了摇头，“只不过是出动了应急措施罢了。”

    向一飞知道西园寺空口中的应急措施指的是什么，而他当然也知道叶子枫他们躲在了哪里。向一飞回头拉卡了与货箱相连的气窗，看向身后的货箱。

    “叶子枫？你还在吗？”向一飞小声的喊了一句。

    “废话，我还能上哪去？”叶子枫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情况怎么样，身份验证还顺利吗？”

    “你就非要给我设悬念。”向一飞无奈的摇了摇头，“你知不知道，那个工作人员对我说有问题的时候，我差点被吓死。”

    “我知道我知道，不过一开始就跟你说我怕出什么问题，以你的性格，要是你进门就给人家说我认识叶子枫，我是来参加行动的。你以为别人都是聋子？”

    叶子枫哼了一声。

    “你真是小看我了。”向一飞脸上露出了会心笑容，靠在了靠背上，看着墙面不停延伸的高架公路，公路上面空无一物，正在行驶的好将就只有他们这一辆卡车。

    “你还好意思说向一飞。”苏凌冰冷冷的瞥了叶子枫一眼，吉姆和尼古拉斯将挡在面前的金属板卸了下来，折叠放到一旁立好，“也不知道谁不省心，要不是有一层保险，你以为我们现在在哪里？”

    “是，是，教训的是。”叶子枫嬉皮笑脸的回应了一声，之后拉过一个木箱坐了上去，“我以后会小心的，不过谁知道这个粘扣这么松？”

    “明明就是你没有粘好。”爱丽丝这是开口说道。她拉开了背包看了看里面整齐排列好的狙击枪零件，之后拉好背包，“要是再出这样的问题，肯就不能保证能安全过关了。”

    “在也就没有关卡了，到了第二层之后就是一路直行，不过我们可能会在车站就分开。”向一飞想了想之后从防弹衣的口袋中掏出一个记忆芯片插到了卡车功能盘的插槽中，之后一挥手，一个三维投影屏幕出现，上面显示出了悬空城第二层的地图。

    向一飞抬手指了指地图上的两个点，第一个被标注为空地，另一个别标注为“世界树”总控制中心。那里就是整个悬空城的指令中心，如果说第三层的总督府是是悬空城的大脑的话，那位于第二层的这个总控制中心就是悬空城的心脏，庞大到数以兆记的信息流每天都从这里经过之后发送到世界各地。而他也是叶子枫到达第二层之后的首要攻击目标。

    叶子枫看了看地图上的标示与各个关键点之间的位置关系，虽然这张图已经被叶子枫印在了脑中，不过思考的时候叶子枫喜欢专心致志，任何能够干扰在思考的事情叶子枫都会杜绝。顺着向一飞手指的方向看去，前者是吉姆西园寺空与苏凌要去的地方，而后者，控制中心则是叶子枫这一组要去的第一站。

    “悬空城第二层的防御部队只有二百人，虽然是精锐中的精锐，但是人数上的限制是防御部的致命伤。如果是我的话......”叶子枫眉头微皱，心中不停地盘算着接下来的具体行动计划，脸上的表情呈现出不常见的镜中，周围的众人很自觉地没有出声给叶子枫一个安静的思考空间。关怡将手中的G36里倒了一旁，转身看向车厢外的，一旁的护栏与防坠网下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天空中一轮艳阳将海面照的围栏，一切像是新生的一样，不过这卡车中每个人都没有这种新生的轻松感，紧张的气氛弥漫在货箱以及驾驶室内，这两卡车似乎都笼罩上了一片氤氲。

    “我会安排五十个人负责防御车队，而剩余的一百五十人则在第二层的各个角落中待命，准备机动驰援每一个地点。不过这样一来他们手中本就分散的兵力就会变得更加分散。”叶子枫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像是与谁在对话一般。

    “不过Berserker的思维异于常人，至少和我们的思维并不一样。”苏凌此时开口，说话的语气没有了之前的冰冷冷，反而是染上了一丝的担忧，“如果Berserker并没有按照你说的那样排兵布阵，我们该怎么办？如果他们也想到了你会里有‘钢铁苍穹’而在中央控制中心设重兵埋伏，你又该怎么办？”

    “那就好办了，既然Berserker将他手中的兵力集中在一点上，那就说明管道系统中埋伏的兵力就要少之又少，这正好成全了我们在中央公园进行伏击的前提要素，从管道系统中快速抵达埋伏地点。”

    “说的也是。”苏凌点了点头，“你想的倒是蛮周全的，看来你和Berserker是一个等级的。”

    “我可以把这看成是夸奖吗？”叶子枫有些无语的看向苏凌。苏凌则是一脸俗所谓的耸了耸肩靠到了身后的箱壁上。

    “你随意。”

    说完这句话之后，苏凌就闭上了双眼看来是打算小憩一会。叶子枫无奈的叹了口气，扭头看向连通着驾驶室的气窗，目光在此集中到了向一飞调出来的悬空城第二层地图上，不过这一次的仔细观看并没有带给叶子枫太多的灵感，叶子枫摇了摇头之后，对着向一飞说道。

    “关掉吧，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了。行动计划照常不变，如果Berserker真的将防御部队集中在中央控制中心，那直接进入管道系统就称作B计划好了。”叶子枫打了个哈欠，听西园寺空说，第三层最中央的商业区浮岛与周围的八个小型浮岛之间的距离是相等的，也就是说从商业区通往天梯区也有五公里的路程，再加上在天梯区中行驶一段距离，总距离估计要超过八公里，这样的距离就对不是一时半时能够到达的，这两小型卡车就算是全力行驶，也需要二十分钟才能抵达。叶子枫不想浪费这二十分钟的时间，偷偷的瞥了一眼一旁的苏凌，之后叶子枫学着苏凌的样子靠到箱壁上，双眼微闭小憩一会。

    等叶子枫再次醒来的时候，西园寺空已经将卡车停了路边，同样停在路边的还有不少的汽车。叶子枫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看着窗外停止的景色，叶子枫直起身，探头向窗外看去，不远处聚集着一大群人，不知道在围观这什么。再看看周围的景象，叶子枫不禁的皱了皱眉，现在还没有驶出高架路段，这里还不是天梯区。

    “发生什么事了。”叶子枫从座位上起身，脸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想要看清不远处那群人在围观这些什么，不过密集的人群挡住了叶子枫的视线。

    “我也不知道。”关怡推开了卡车的后门，冰凉的海风一下子涌入货箱，将里面沉淀燥热的空气一扫而空。叶子枫不禁深吸了一口，精神立刻变得清爽不少，看了看站在门口的关怡，叶子枫背起了自己的背包，抬手指了指货箱外面。

    “去看看吧，总是堵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叶子枫率先从货箱中跳了出来，关怡紧随其后，两人快步走到了人群的最外人。

    “还是看不到。”关怡有些着急的说了一声，叶子枫则是四下里看了看，不过并没有找到什么高出能爬上去。

    “骑到我肩膀上来。”叶子枫将肩上的背包摘了下来，对这一旁翘着脚努力张望的关怡说了一句。

    “哈？”关怡听到叶子枫的话，先是愣了一下，有些没有听明白叶子枫的意思，眼神中划过一丝迷茫，不过看到叶子枫将背包摘了下来放到路边时，关怡才理解了叶子枫所说的意思，面盘上抹上了一抹绯红，故意向后退了一步，有些尴尬的看向叶子枫，关怡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一时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愣什么？我说骑到我肩膀上来。”叶子枫背对着关怡蹲了下去，“站得高一点应该就能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吧。”

    叶子枫丝毫没有没有察觉到关怡尴尬的神态，依旧等待着关怡跨上来。叶子枫好像有些不能理解这有什么好难为情的，为了达到目的所需要的一种手段，既不伤天害理也没有丧尽天良，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呢？叶子枫心中没有顾虑，自然就不了解关怡此时心中所想。

    “算了算了，你就别难为她了。”关怡没有开口，另一个声音从叶子枫的身后传来，没等叶子枫回头看向说话的人，一条腿就已经跨到了叶子枫肩膀上。看到这一幕，关怡的脸变的更红了。

    苏凌右腿用力一跳整个人骑到了叶子枫的肩上，用力的抓住苏凌的脚踝固定住苏凌的身体，叶子枫缓缓的站了起来。不过肩上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重量，苏凌就像是一片羽毛一般，轻飘飘的，叶子枫觉得一阵风就能将苏凌刮飞。

    “没想到你这么轻？你有多重？”叶子枫翻了翻白眼向上看去，不过这句问话得到的确实苏凌的拳头在叶子枫头顶用力的一敲。

    “你知不知道问女孩子体重是一件很势力的事情？”苏凌眯着眼睛看向身下的叶子枫，用这杀人的语气像是威胁一般的说道。

    “不知道。”叶子枫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头顶传来的痛感并不足以让叶子枫昏阙，然是这让人厌恶的疼痛感警告着叶子枫最好不要再谈这个话题，苏凌对所有人都冷淡淡的，而且听起来这个话题好像是苏凌的禁脔，如果再问下去说不定苏凌就缠住住自己的脖子将自己勒死。叶子枫后背直冒冷汗。

    “那个，看看发生了什么？你看到了什么？”叶子枫急忙的撇开话题，连说两边已转移苏凌的注意力。苏凌抬头向着人群中张望了一下。前面就是进入天梯区的大门，不过平常处于开启状态的大门此时关闭了起来，门前一个三维投影屏幕木不停的闪烁着，不过因为距离太远，苏凌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好像是有什么告示，前面就是进入天梯区的大门，不过现在没有开启。”苏凌都头看向叶子枫的时候开口说道，“怎么办，还没有到达第二层就受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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