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深海中的盛宴（之十二）4

    “你是谁。”夏露微微的提高了声调，脚步停了下来，紧张的站在原地，不停地向着前方的黑暗张望，希望能看出前方到底是谁，但是没有成功，不知道为什么，前方的黑暗极为的浓重，夏露看不透。

    “呵呵。”两声轻笑传出，随后红色的两点瞬间灭掉，一股浓郁的雪茄味道传来，夏露不禁眉头紧皱，与叶子枫一样，夏露同样对香烟厌恶至极，抬起左手捂住了鼻子。

    “还真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本以为你们会跟着山本优二去机场分部。”苍老的声音传来，随后便是一声清脆的指响，大厅中的灯瞬间亮起，两者金黄色光芒的水晶吊顶将这个大厅照的金碧辉煌，象牙白的瓷砖发射出的灯光像是金子一般闪闪发光，夏露一时间没有适应，刚刚习惯了黑暗，猛地一亮。倒是让夏露有些痛苦的捂住了眼睛，不过仅仅几秒钟，夏露就挪开了遮住眼睑的右手，看想不远处的人。

    周围十数名身着黑风衣的风魔忍者将夏露包围，而包围圈中的另一个人一身酒红色的礼服，脸上稳稳地带着一支单边眼镜，面带微笑，微微扬起下巴，满脸皇视臣子的般的表情，看上去好像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王一般。

    “果然是你！”夏露紧咬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力度之大好像要将一口皓齿压碎。

    “好久不见。”华老脸上的微笑愈盛，单边眼镜发射出的光亮遮住了华老的一只眼睛，“不，好像只有半天没有见面。”

    “华老吗，应该叫你苏华吧，‘暗影’实意上的master，位居海军部金字塔的顶点实则却是一个想要将海军部付之一炬的阴谋家，谁也没有想到，我当然也不例外。”夏露满脸恨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四十年前的仇恨真的无法释怀吗？”

    “怎么会，成大事者当然不会为了几十年前的仇恨而耿耿于怀。”苏华笑着摇了摇头，“我当然是另有目的，不过暂时我不能告诉你。给你两个选项吧。”

    苏华脸上的微笑急转消失，取而代之的冰冷与残酷。

    “一是顺从我，当我的手下，二就是死。”苏华冷冷的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没有得力人手了，除了Berserker以外所有的渗透者都背叛了我。”

    苏华的声音依旧是平静，但是夏露听得出来，这平静背后带有一股如海潮般的愤怒。

    “和我联手，我们会所向披靡。”苏华张开双臂对着夏露做出一个拥抱的姿势，不过这只能让夏露心中泛恶，眉头皱的不能再紧，夏露抬手阻止了苏华继续说下去。

    “停止吧，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手下背叛了你？精心的布局，将每一步都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但是最后还是会落到这样的田地。”夏露声音同样冰冷，眼神中微微的发出一丝灰暗，但是夏露自己并没有察觉，心中所积攒的愤怒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般停不下来，“你已经众叛亲离，单单凭借这些半吊子的基因强化者你能做到什么，同样是人类，为什么非要自相残杀，我们现在有了共同的敌人，朝圣者不断的向我们发动攻击，我们要是在如此内乱下去，岂不是给了朝圣者可乘之机。你这个混账为什么想不明白！”

    “我是混账？”年过花甲的苏华被一个晚辈骂做混账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微微一愣，不过旋即发出了震耳的笑声，好像整个大厅都在微微的震动一般。

    “你说我是混账？真是笑话！”苏华大声的受到，貌做癫狂，“我要做这个世界的王，我会翻开人类历史新的一页，朝圣者什么的只不过是为了我登基献上贺礼的一个小插曲，人类会进化的新的地步，这一切都是我推动的，我才是世界上的王，低级的贱民全部去死好了！”

    苏华双手一挥。

    “既然你不肯跟随我成就丰功伟业，那就死掉吧，留着无用的蝼蚁还是不要留在眼前碍眼的好！”苏华向后退去，而将两人包围在中间的忍者们则是纷纷从腰间拔出手枪，齐刷刷的上膛声之后，数十把PKK-1990“麦格农”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包围圈中间的夏露。

    心中粗略的估算了一下，算上苏华，周围将自己包围的人一共有二十七人，两只弹夹中一共还有四十二发子弹，干掉他们之后还应该能剩下十五发子弹。

    眼神开始发出死寂一般的灰暗，夏露放下了抬起的右臂，头微微的垂下，口中念念有词。

    周围的人这没有先动，不知道中间的这个女孩高很么名堂，忍者们都谨慎地很，只是不停地缩小包围圈，缓缓地紧闭包围圈中央的夏露。

    “远离恶便是聪明。”《旧约.约伯记》

    第一颗子弹出膛，夏露猛地抬手甩枪，甚至没有给忍者们反映的时间，仅仅是一瞬间，正对着夏露的忍者就倒飞而出，在地上滑动几米之后露出痛苦的表情。

    忍者们与之前的那六名忍者一般，也是看着被击倒的忍者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不过这次夏露并没有等忍者们脸上惊讶的表情消失，回身又是一枪。

    “恶人因奸恶而劬劳，所怀的是毒害，所生的是虚假。”《旧约.诗篇》

    夏露身后的忍者同样倒飞了出，夏露没有停下，再次举枪瞄准，不过第二声枪响倒是也惊醒了忍者们，立刻回过神来，先是将圆形包围圈改成半圆形以防止附上自己人，之后忍者们开始了攻击。

    猛烈的开枪，所有人都像是不要命里一般飞快的扣动扳机，有的人干随时将手枪调成自动模式向着夏露倾斜子弹，但是此时的夏露绝非之前能比，刚刚的两强便彰显出实力，忍者们眼中的红光愈盛，夏露躲得边越快，疾飞的子弹发出刺耳的尖啸从夏露的身旁划过，不过夏露就像是灵巧的兔子一般，轻巧的一跳就能够躲过所有向自己飞来的子弹，子弹擦过夏露的身边不过夏露确实毫发无损，倒是可怜了夏露身后的一片片瓷砖，顿时被击打的粉碎，飞溅的碎片砸落在地面上，让这个大厅看起来狼狈至极。

    “纯洁的言语，如同银子在泥炉中炼过七次。”《旧约.诗篇》

    “义人勤劳致生，恶人进项致死。”《旧约.箴言》

    “离恶行善就可，永远安居。”《旧约.约伯记》

    夏露连续扣动三下扳机，同时手臂横着划出一个扇面，三发子弹画出三道黑色的墨迹向着三名忍者飞去，精准命中，三名忍者齐齐的向后倒飞而出，基本是没有躲避的机会，子弹像是鬼魅一般的钻进了忍者的身体中，之前甚至看不清子弹的弹道，枪口也没有火光，唯一能判断夏露开枪的就是轻轻扣动的扳机与最终轻声念叨的圣经旧约。

    “智慧人的口，说出恩言。愚昧人的口，吞灭自己。”《旧约.传道书》

    又是一发子弹破膛而出，一名不断向前逼近的忍者躲闪不及，被子弹击中。

    向着后方纵身一跃，夏露躲过了一片弹幕，但是这还没完，刚刚落地，又是几发子弹向着夏露袭来，躲闪不及了，夏露刚刚落地，身形还没有站稳，不过夏露并没有惊慌，脸上的表情一直是冷漠淡然，左手中的战术手电向身前一挥，砰地一声，火花从手电上爆出，一发子弹失去了向前的惯性，被砸扁在手电上，这在硬质合金制造的手电上留下了一个不小的凹痕。

    周围的忍者们又是愣了一下，自己一方被干掉了六个人但是猛烈的射击并没有给对方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倒是让对方秀出用战术手电挡子弹的绝招，忍者们心中没有地了，有的人者开始向后倒回，心中退堂鼓打的砰砰响。

    夏露没有放过这样的机会，手枪调节到自动模式，以右脚的鞋跟为中心做圆周运动，扣动扳机将弹夹中剩余的十二发子弹倾泻而出。没有人知道夏露是如何做到瞄准的，但是十二发子弹精准击中了十二名忍者，齐齐的中弹倒地，一缕缕黑烟从被击中的忍者枪伤伤口中冒出，脸上血管暴露，眼中的红色光满渐渐暗淡。

    没有丝毫的犹豫，夏露退出了空掉的弹夹，飞快的从上衣口袋中掏出备用弹夹，不过已经有忍者回过神来，手中的手枪疯狂的射击，又是一片弹幕向着夏露飞来。

    来不及换上弹夹了，夏露将“天谴”向着前方上空抛去，同时右脚用力踏地，身体像是没有重量一般腾空而起，地面上的瓷砖应声破裂。右手抓住弹夹，夏露看准了时机，将弹夹向前一递，弹夹精准的插入了手枪的握柄中，咔哒一声子弹自动上膛，夏露顺势抓住了手枪，在空中打出一个三连发，又是三名忍者中弹。这样高的效率使得忍者的数量不断减少，但是忍者们却拿夏露没有办法。

    轻巧的落地，夏露没有迟疑，立刻向一旁推开，刚刚离开，一阵子弹将之前夏露落地位置的瓷砖打的崩开。飞快的向一旁移动，夏露很快接近了自己左侧的一名忍者。看着敌人向自己跑来，忍者不由得显得有些惊慌，不过毕竟是结果近战格斗训练，忍者立刻撇开手枪，摆出架势，不过这在夏露面前只不过是徒劳，轻巧的钻进忍者的怀中，右腿立刻勾住忍者的膝关节有力地一拧腰，忍着身体立刻失去平衡向前倒去，夏露轻巧的让开，同时举枪对着忍者的后背开了一枪，忍者砰地一声倒地。夏露没有过多的停留，虽然应为有同伴在，其他的忍者不敢开枪，但是依旧有自认枪法超群的忍者向着夏露射击。

    在地上滚动一圈，夏露起身立刻对着另一名忍者开枪，命中目标之后夏露依旧是没有过多的停留。

    ——还有四名。

    夏露心中暗暗的说道，同时向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忍者奔去，同时手中的“天谴”开火射击，忍者中弹倒地，不过立刻有一名忍者不要命似的扑了上来，夏露迅速的一弯腰，让过飞扑过来的忍者，同时转身扣动扳机，又是一名忍者中弹。

    剩下的三名忍者已经失去了理智，而夏露的弹夹中也只不过剩下了十八发子弹，虽然对付着三明人这是绰绰有余，但是到现在也没有见到rider让夏露很担心，恐怕是在对付Berserker的时候遇到了麻烦。

    枪声突兀响起，胡思乱想中的夏露反应变得有些迟钝，听到枪声之后再想做反应变得有些来不及了，手中收点横挥不过将子弹的弹道向右偏了一点，依旧是没有躲过。

    一片雪花在空中飘散，夏露不可思议的看着举枪对着自己满脸微笑的苏华，PKK-1990“麦格农”手枪的枪口冒着白烟，一颗银色的弹壳掉落在苏华的脚边显得格外扎眼。

    微声镀银破甲弹，舰队军官专用的枪弹，此时满满二十四颗压在苏华手中的“麦格农”手枪中。

    “呼~”轻轻向着冒着白烟的枪口吹了一口气，剩余的三名忍者铺了上来，将夏露架起来。子弹击中了夏露的肩膀，即便只是擦过，子弹也在夏露的肩膀上留下了一道伤口，鲜血沾湿了破开的衣服，顺着手臂流淌下来。

    “很不错，这就是‘天谴’吗？”苏华弯身将掉落在地面上的手枪捡了起来，看了看银灰色的枪身，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推出了弹夹。

    “黑色的弹头，肩上拉丁文圣经旧约，这就是‘愚者箴言’吧。”苏华漫不经心地说出了这两样东西的名称，“怪不得......，这是冯凤祥给你的吧，不错用的蛮好的，没有辱没这两样东西。”

    顺手一丢，苏华像是扔垃圾一般将“天谴”与“愚者箴言”丢到了一旁的地上。

    “不过呢，终究不是我的对手，看来我们要说再见了。”苏华满脸阴冷的笑容，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手枪，枪口瞄准了夏露的眉心。

    “很快的，没有痛苦只是砰地一声。”苏华轻声难道。

    啪。

    一道白光从手枪中穿过，金属零件在夏露的面前散开，恢复光泽的瞳孔中露出了微微的吃惊与得救后的惊喜。

    “还真是让人不省心，我都救你两次了。”极远处，爱丽丝趴在M200后面，看着瞄准镜中全神戒备的三名忍者与淡定的站在原地，手中已就拿着断掉手枪握柄的苏华，不由得叹口气。

    “就算是师傅让我来的，我也是要报酬的。”爱丽丝唯有不满的对着蓝牙耳机另一面的人说道，“我快成专业的保镖了，虽然说这次master做的真是有点太过分了。”

    “你也知道。”冯凤祥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可是没少对海军部动手。”

    “那是过去了。”爱丽丝无所谓的挥了挥手，“而且我也没闹出人命，只不过是听说master想要取代海军部，不过没想到却是要用基因强化药剂制造这么多的基因强化者。”

    “你知道试验失败的后果？”冯凤祥听了之后有些惊讶，对基因强化试验反感自然是知道了试验失败之后的结果。

    “不算太了解，不过从师傅那里听到了些许，说是‘丧失灵魂’之类的，听上去很可怕。”爱丽丝晃了晃脑袋，耸了耸肩。

    “确实，‘丧失灵魂’用的很恰当。”冯凤祥拿着手机点了点头，“试验失败的实验者百分之十九点八的脑功能会被锁死，虽然受锁定的区域不同，而且这也不是准确值，但是真实值只会比这更高，而且百慕大研究所对基因强化药剂的样本进行分析发现这些药剂中的目的基因会特定的碱基序列删除，这就说明......”

    “人类被改写，这些基因强化这已经称不上人类了？”爱丽丝没等冯凤祥说完就插言道。

    “没错，他们已经不是人类了，单单是改写倒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对劣等基因的删除会使得实验者出现变异的表现。”冯凤祥沉声说道，“成功了自然没有问题，但是一旦失败，就会出现严重的畸形，更甚者会失去人形。”

    “听起来蛮恐怖的，要不要我击杀master？我现在有点讨厌他了。”爱丽丝厌恶的看着瞄准镜中的苏华，愤愤的说到。

    “不用，时机未到，而且杀掉master的人不是你。”冯凤祥摇了摇头，“你可以撤退了，至于报酬，你和你师父商量商量，之后联系我就可以了。”

    “对了，我师傅现在在哪？”爱丽丝开始收拾东西。

    “不知道，不过应该再马里亚纳大海沟那里收拾残局。”冯凤祥声音中失去了对通话的兴趣，“通话结束，你不用担心你师父，那里的情况应该是稳定住了，你放心的完成你的任务吧。”

    “是是，我从东京一路赶到三亚不就是为了完成任务吗？”爱丽丝无奈的说道，“我现在就扮演好一名小保镖的角色就好了。”

    “知道就好。”冯凤祥回应一句，短短了通话。

    “哎~”爱丽丝长叹一声，“她朝我开枪我为什么要救她？为了钱？我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吗？”

    “站住！”阿尔托利娅平举着手枪瞄准了前面一人的后心。

    “我们认识吗？”前面的人缓缓回头，看向摆出标准韦弗式持枪法瞄准自己的阿尔托利娅，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这位美丽的小姐是不是认错人了？”

    “有可能，但是现在出现在这里的除了‘暗影’别无他人。”阿尔托利娅紧紧地瞄准着对面的人，一丝不敢放松。

    “虽然说的没错。”那人耸了耸肩，“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听‘新联邦’这个名字。”

    “我不管你叫什么，说你们绑走的那个女孩在哪里，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阿尔托利娅大声的呵斥。

    “绑走的女孩？”对面的人脸上出现了一丝的疑惑，但是丝毫没有因为阿尔托利娅拿枪指着他而感到恐慌，敢单独的在走廊中游荡，就算这周围全部都是“暗影”这胆量也绝对不小，“啊，有点印象，不过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嗯？”阿尔托利娅一皱眉，“她在哪里？”

    “就在楼上，一个总统套房里，昨天master下令让我绑来的。”对面的面对阿尔托利娅脸上笑容愈加诡异，双手背到身后，不知道再摸索着什么。

    “！”阿尔托利娅听到之后心中一惊，随即想到了rider在七天连夺宾馆中提得到，将苏凌绑走的人的名称，“你是Berser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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