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钢铁与火之夜（之一）上

奏，桌上也只是摆放着与人数相应的现磨咖啡，每个人都围坐在一楼大厅中央的一张红松木圆桌周围。显然，这不是一场上层人物的聚会，看着每个人脸上那紧张兮兮的神情，反倒是想抢劫之后急于分赃一样。

    但是坐在这里的人，每人都有着上亿的身价，不是石油大亨就是银行家再不然就是航空业巨头，这样的人再怎样也不会去做抢劫这样的勾当，原因很简单，抢来的钱还没有他们银行账户上一秒钟入账的金额要多。

    但这些石油大亨之类的身份只不过是一种敛财的工具，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的身份——海军部集团董事。这个身份说穿了就是向海军部投资，让海军部制造战舰，用来加强太阳系的立体防御网。而这一次，他们为了一个人聚集到了这个极度冷门的地皮上，召开名为“董事会集体会议”的会议，之后还会举行一个小小的庆功会。

    “可以了，说明就到此为止了。关于这次作战，会计们计算出了一个最终的维修费用，22亿美元。”一名戴着镜框眼镜的老者将刚刚送到嘴边的咖啡杯放回碟中。

    “真是出乎意料，这好像只是以往维修用费的十分之一。”身着深紫色紧身礼服的年轻妇人听到这个报价之后表示了吃惊，并用带着紫色丝绸手套的手轻轻地遮了一下微微张开的嘴唇。

    “嗯，确实呀。看来博尔德没有看错人。”年轻的绅士接住了话茬。

    “这也算是安慰了他的在天之灵了。”另一位中年人开口。

    “不过这并不是最准求的数据。”之前的老者再次开口，“最新的情报表明，舰队侦测到了最后一波冲击的具体数据。”

    他点了一下自己身前的桌面一下，圆桌中央立刻离开一个圆口从中升起一个半圆形的三维投影仪，光影一闪，大片的红色光点如群星一般满布在圆桌上方的空间中，而红色光点前行的方向上有着少量的蓝色光点静静的悬浮，就好像捕食中的蜘蛛一般，静静的等着猎物撞到已经布置好的致命陷阱上。但是，这猎物的数量好像太多了一点，这蜘蛛貌似是消化不了这样一顿大餐。

    “看来还是有些悬念呀。”一人感叹道。

    “只希望这些年的投资没有白费。”

    “总裁先生，您怎么看？”

    围坐在圆桌周围的董事们同时看向从会议开始时就一直靠在墙角中，喝着现磨蓝山咖啡的人身上。虽然是一头白发，但这依旧无法掩藏住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棱角分明的面孔显示出他年轻时是何等的帅气，但至于是否有些风流往事就不得而知了。

    一身笔挺的登喜路西装，内衬的白衬衫上打着一条深蓝色条纹图案的领带，脚上蹬着一双锃亮如灯泡的Versace皮鞋，左腕上还带着一只玫瑰金色的格拉苏蒂手表。全身上下就完全呈现出一幅事业成功的老男人的形象。

    被叫到的总裁先生并没有立刻开口说话，依旧是靠在房间的角落里，慢悠悠的品着杯中的蓝山咖啡，而从迹象上看，着总裁先生似乎是要喝完着一整杯咖啡才会开口应答。

    众位董事也没有人在此期间出声，但很明显的可以看出有几位董事是在极力的压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努力的不让自己失态。但总裁先生那慢悠悠的态度终于让着几位不耐烦的董事忍无可忍了，以为体形堪称庞大的女士用阴冷的语气说道。

    “冯先生，你的态度很不好，要知道象这样级别的会议，总裁是没有资格参加的。”

    “喂，你什么意思？”

    肥胖女人的话瞬间就激怒了一直支持冯总裁的支持派董事，年轻的男人立刻用尖刻的言辞反唇相讥。这也难怪，董事们也都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类，而保卫地球不被入侵就是总裁职责之内的事。冯先生在当上总裁之前也是海军部麾下四支舰队之一——“尼伯龙根”舰队的指挥官，这只以死人之国为名的舰队在叶子枫当上“斯大林格勒”舰队指挥官之前一直是四大舰队之首，十二场保卫战他参加过九场，而且都是以胜利者的姿态凯旋而归。在最后一场战役结束之后，冯先生就从舰队指挥官的位置上退了下来。在座的每人在一开始都很尊重冯先生，但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木卫三战役也就是木星防御网作战的惨败，使得“尼伯龙根”舰队几乎全军覆灭，虽然原因并不在冯先生身上，但着也激起了部分董事对冯先生的不满，虽然这莫名其妙的不满不知从何而来，但一时间董事会中反对冯先生继续当总裁的声音越来越高，尽管支持派一再的劝说说服，但这场风波依旧没有消减，最后甚至是演变成有人想要辞掉冯先生。这个想法一出现，瞬间就惊住了所有董事，不论是支持派还是反对派全不都安静了下来，开始静静的反思起来，然后就莫名其妙的不了了之了。

    整件事情的发展，转折之处都太过突然，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这是有人在背后操作，但董事们都不知道的是，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冯先生一手促成的，只有木卫三的惨败是突发事件，冯先生只是借此作了以下文章而已，至于为什么，按冯先生的话来说，就是闲的无聊不发泄以下整个人都会进入更年期只好退休。

    虽然这场闹剧已经过去了，但很明显还是留下了一些副作用。最明显的就是依旧有一些人对冯先生保抱有不满，尤其是近些年，冯先生的的人花销越来越大，这也让那些唱反调的董事找到了话柄，一直挂在嘴边，而这名体态丰满的女士就是最好的代表。

    “哼，难道我说的有问题吗?”女人的神情里充满了鄙夷，“董事会议的级别是三S级，总裁的现实只有二S，当然没有资格参加。”

    “这，这个……”年轻的男人有些语塞，但眼神中依旧充满了对冯先生的信任。

    “嗯，没有错，总裁的级别只有两个S，但是我并不是从低级别升上来的。”

    “冯先生。”之前还在苦恼的年轻男人听到冯先生的声音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请冯先生入座。但冯先生并没有接受年轻男人的好意，只是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示意他坐下。

    “我希望您不要忘记，我沿用了成为总裁之前的级别，每一位舰队指挥官的级别都是三S级。”冯先生缓缓开口，并慢慢地走到丰满女士的背后，“而且呢，我的三个S有两个是金质的，一个是铜质的。而您呢，布莱恩女士？”

    丰满的布莱恩女士此时已经憋得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支持派的董事们有些开始拍手，渐渐地，所有支持派董事都排起手来，这些年轻的男人和女人们丝毫不吝惜自己的力气，噼里啪啦的掌声震的咖啡杯中的蓝山咖啡激起圈圈涟漪。

    冯先生面带微笑，优雅的做了一个贵族式礼节之后，适宜董事们可以停下掌声，随后接着说道：“对于刚才的失礼，布莱恩女士，我向您道歉，希望您能接受我的歉意。还有其他一些对我有成见得董事们，我希望你们也能够明白，我并不是来这里在口头上击败你们的，要是这样我还不如回去接管‘尼伯龙根’舰队。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在此期间要是起内讧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关于之前，华老问的问题，我也只能说，最后一次冲击对舰队的损伤最大。一直到现在我们也没有弄清楚对方是如何在短时间内制造出数量如此可观的舰队，让他们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甚至说是疯狂的发动最后一次冲击的。人口上的问题我们可以解释成为过度繁殖，但制造战舰，这并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

    冯先生从西服口袋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器，对着桌面上的巨大三维投影按下一个按钮，三维投影上的画面一闪，一个虚拟的人形好似实体一般静静的悬浮在圆桌的上空，缓慢的沿着顺时针方向旋转着。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对方的战舰数量高于我们，但是品质上的差别却不是数量可以挽回的，我们的战舰的整体结构，是通过数百位世界顶尖的结构学、建筑学专家，通过数十年研究完成的，并不是那些快速完工的劣质战舰可以比拟的。同样的，我们有着先进的武器系统，虽说对方的等离子武器与我们的实弹武器不相上下，但总的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

    冯先生又按了一下按钮，三维投影的画面一盘划开消失，另一个画面划入投影的显示范围之中。巨大的投影范围中密布着各种零件的外形和详细信息，有人类的，也有敌人的，每种形态各异的零件部位一一放大顺时针旋转一圈，之后所有零件部位相中靠拢，组成两艘形态上有很大区别的战舰。一艘外面有着银灰色涂装，各个模块都在外观上有所体现，战舰中断的最上方是舰桥，巨大的落地窗不但可以观察战场情况，同时也方便对方的弹药射入舰桥内部，一旦舰桥被毁，这个战舰就会陷于瘫痪状态，所以舰长们总是将这扇最喜欢落地窗为“死神之眼”。

    另一艘战舰全身为深紫色涂装，一道道反射光线而成的流光不断的在舰身上闪过——这种情况在海军部舰队的战舰上是绝对不会出现的，在1991年海军部高层在日内瓦秘密召开的会议中明确点明道，就不可以让己方的战舰在没看见敌人的时候先被敌人看见，这也使得舰队中战舰都有很好的隐形功能——舰艏呈现出鲸鱼头部的形状，宽大的舰艏向后逐渐的收缩，是整个舰体显现出水滴型的外观形状。所有的功能性模块都隐藏在战舰内部，从外观上无法察觉。

    之后，画面再次一闪划过，一个人的头像被投放出来，旁边还附这一行行的说明。

    “另外，如果舰队指挥官指挥得当的话，在损失小于百分之二十二的情况下，是完全有可能的。叶子枫准元帅是我见过的舰队指挥官中最出色的，没有之一！在不可能出现满分的舰队集群作战指挥学考试中，得到了这不可能的满分，这也代表着他的出色。所以，依据以上几点，我可以做出，本次作战经费会小于三百亿美元的结论。”

    冯先生摁了一下手中遥控器的电源键的按钮，圆桌上的巨大三维投影一闪消失。消失了将近十分钟的掌声再次响起，这回连带着一些反对派的董事一跟着一起鼓起掌来，虽然还摆着一副不肯认输的表情，但不用看就知道，他们心中已经对这位老年版花花公子形象的总裁做出了肯定的评价。

    “但是，三百亿，是不是······”

    “没有关系，我出二十亿！”

    作战经费的分配开始了，冯先生也知道没有自己的事情了，悄悄的退出房间。临关上门之前，冯先生看了一眼屋内衣着华丽的董事们，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喂，小叶子吗？冲击快要开始了。”

    “我知道，我知道。还用你提醒，我这边都忙死了，你还在地球上优哉游哉的喝着威士忌！”

    “这是冤死了！”冯先生抱怨了一声，随机从口袋中掏出一包不知名香烟，打火机啪的一响，点燃一根，“我只是在喝咖啡而已。”

    “你知道我最讨厌香烟了，我好像都闻到了烟味！”

    叶子枫愤愤的撂下了电话，“航空暴雷卫星到位了吗？”

    “已经到位了，敌人一进入雷区就可以引爆！”

    “好！计时器开始倒计时，五分钟之后接触！让所有‘夜枭’战斗机向前，火力侦查，‘夜袭’作战开始。”

    “已经开始向前移动，预计两分钟后接敌。”

    “将机载摄像机的画面投放到主屏幕上。”

    “正在接受，接收完毕。”一名少尉点下了回车。主屏幕上的画面转变，漆黑的夜空不断的有浅灰色的尘埃呈条状向后飞去，远处密集的战舰群越来越大。

    “真是不少呀。让驾驶员们注意安全，完成任务之后立刻返航。”

    “明白。”

    “第一批到达的已经开始接触，所属是第一大队的第三中队十二班，两架‘夜枭’战斗机。”

    “换面切换到十二班的监视器上。”

    “正在连接，连接完毕。”

    画面突然布满了雪花点，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几秒钟之后，图像开始出现。恍惚的画面上一道道深紫色的射线沿着监视器的两边飞驰而过，画面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这种深紫色的射线。这是敌人的固定防御武器，而这种武器发射出深紫色射线能轻易地穿透“夜枭”战斗机那厚达三十厘米的钛合金装甲板，也就是说这种武器对于“夜枭”战斗机和他的驾驶员来说是致命的，一旦没有全数躲过，那就只有毁灭一途。

    不过这位驾驶员显然是王牌，那看似密集的射线在驾驶员精密的操控“夜枭”战斗机之下，一条都没有集中，而驾驶员没有放弃这个宝贵的机会，腹舱的舱盖翻开，一枚被漆成深灰色的导弹用支架缓缓送出，还没有等支架停稳，导弹便拉着明亮到刺眼的尾焰，飞速的向前方远处的一艘战舰飞去。

    这是研究所导弹科研制的“毒刺”空对舰导弹，有效射程八百公里，真空中最快飞行速度每秒三百米，爆炸的威力可以一发击沉一艘“阿利·伯克”级导弹驱逐舰。但就算有如此的威力，面对敌人的战舰又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之间导弹在没有击中敌人战舰舰身的时候就爆炸了，而爆炸的区域则产生了一圈圈的淡蓝色涟漪，待得爆炸产生的硝烟散去，爆炸处便产生一块不容易被察觉的近乎透明的淡蓝色斑点。这是能量护盾产生能量时的现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