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仔细回想了片刻,总算想起了贾余是谁。
林厚之妻贾氏,乃洛阳望族。
贾氏有兄妹五人,而这贾余则是其兄长之子。
林渊幼年时曾见过他一次,而且两人之间还发生了一些小冲突。
这贾余仗着自家权势,向来蛮横无理。
那年,贾余随其父前来探亲,林渊作为长孙,自然也要前去迎接。
可贾余却长着其父官威,口无遮拦,竟对林厚颐指气使。
不仅如此,这小子竟当着他的面强行搂抱林萱,将林萱吓的哇哇直哭。
作为兄长,林渊忍无可忍,便动手打了贾余。
小孩子在一起玩耍,打打闹闹是常事。
可林渊没有想到,贾余竟然恼羞成怒地对他动起了匕首。
那匕首在林渊的左臂上留下一条半指长的伤口,至今伤疤仍在。
也是那时,林渊与林巅之间便产生了嫌隙。
身为堂兄弟,林巅在林渊受到贾余羞辱之时,不仅没有前去帮他,反而冷眼旁观,跟在贾余身后拍手叫好。
这让林渊很是失望。
不过,自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贾余。
没想到,如今这回春堂竟然交给了贾余掌管。
这不禁让他心中暗自嘀咕,难道二叔老糊涂了?不然怎会将如此重要的药铺交给贾余这个纨绔子弟来打理?
就听老郎中继续说道:“贾少掌柜掌管回春堂之后,认为赠医施药只会给回春堂带来损失,便不再举行此义举。此外,还将老东家所定下的,所有药材不得以高出三钱的价格出售之规矩也给废除。而今,回春堂所有的药材,都已经翻了两倍。药价上涨,前来买药之人也就越来越少,加上贾少掌柜对我等坐堂大夫收取租金,其他坐堂大夫纷纷离开了回春堂。老朽因舍不得回春堂这块招牌,是以一直留守于此。”
老郎中眼含热泪,他在回春堂当了十几年的坐堂大夫,对回春堂着实有着很深的感情。
他擦了擦眼中浊泪,道:“少东家,再这样下去,回春堂可就要毁于一旦了啊!您可一定要想想办法,这回春堂可是凝聚着老东家的心血啊!”
听完老郎中的诉说之后,林渊只觉得胸闷异常,仿佛胸口被一团怒火所堵住,让他有种想动手揍人的冲动。
“二叔糊涂!回春堂如此重要的基业,怎会交给贾余这个草包打理?”林渊低怒道。
老郎中也颇为无奈的叹息不止。
此时,伙计已经按药方抓好了几副药给林渊送了过来。
林渊刚想将药拿给那对母女,自堂外忽然走进一名年轻人。
这年轻人锦衣华袍,却是油头粉面,给人一种轻浮高傲之感。
此人身边还跟着一人,正是之前被林渊辞退的那名伙计。
“公子,就是他动手打的我!”那伙计捂着脸颊,恶狠狠地瞪着林渊。
那年轻人斜睨了林渊一眼,高傲地道:“小子,你很眼熟啊,咱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林渊心中冷笑,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贾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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