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了,就是号称神手在扬州南京一代名声响亮无比的唐殿卿都要排在他之后,又何曾收过如此屈辱。
昔年虎头少保孙禄堂合拳之时与他交手,都未曾让他感到如此憋闷。
瞧准时机,张恩庆用谭腿之中的第四路撑扎穿撩迫开了李青莲一瞬。
“徒儿,刀来。”
院中一直抱刀的青年虽然功夫不深,但也看出了自己师傅的困境,时时刻刻都在等在自家师傅传唤,听到张恩庆要刀,瞬间就将手中之刀递了过去。
抽刀而出,一套万胜刀法在张恩庆的手中,迫的李青莲是险象环生,每一刀在外人看来都有可能斩中这个贼匪,但就是这个贼匪运道好了一点,每次都能险而又险的避过刀锋。
而站在人群中的刘树堂看到这一幕反而心中起了嘀咕,脚步不着痕迹的向着厢房退去。
他可不是傻子,相反,能做到一省巡抚呃那个不是人精,刚刚贼匪和张恩庆的拳脚比拼他确实看不懂,不知道谁更厉害,但他懂人情世故。
若是能凭借拳脚功夫压住贼匪,他张恩庆这个成名已久武者又怎么可能会率先用刀,传出去他名声最起码要掉下一大截。
不趁着这贼匪现如今无暇他顾的时机离开这个接下来的是非之地,难不成还傻傻的站在这等着那个贼匪干掉张恩庆之后来杀自己不成?
同样也是一脚,李青莲一脚戳脚秘传绝杀秘技迫退张恩庆之后,本来还想和他再过几招,活络一下身体,好好打打拳的。
可是看到人群中的刘树堂已经悄无声息的窜到了小院厢房之中了,他就没这个兴趣了。
人不能主次不分,他的目标是干掉刘树堂,而不是特地来找张恩庆比武的。
虎扑一跃,李青莲身影并无变换,但是张恩庆却发现自己的灵觉告诉自己,无论如何自己都捕捉不到对手的轨迹,根本就出不了刀了。
这怎么可能?
同样是虎扑,和那个下山虎相比,李青莲的扑击更加迅猛凌厉,气势也远非他可比,如果说下山虎的那只虎是乳虎病虎,那李青莲就是比那只被他宰掉的虎王还要强大的虎皇。
光是气势就不是那只下山虎可以匹敌的。
张恩庆的灵觉之中现如今只能感到一片无尽的刺骨冰寒,那冰寒之中蕴藏的滔天煞气,在李青莲近身的一刹那,瞬间爆发。
凭借多年生死之间的打滚,张恩庆将手中削铁如泥的宝刀横挡在自己胸膛之前,想要借此挨过李青莲这一次攻击。
可惜他失算了,这一拳李青莲确实是击在了宝刀横面之上,但是那股击中在宝刀之上的劲力,却远远不是以往他打出的任何一种劲力。
叠加的震劲似绷劲一样绵延不绝的以螺旋钻孔的方式,透过他手中的宝刀攻进了他的身体,将他最早接触这种劲力的臂骨断成数截也就算了,还震得他脏腑之间欲要粉碎。
收回在宝刀之上的拳头,横眼爆发所有杀煞之气,再次对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丁护院进行一次威慑,让这些人老实起来,李青莲就如同进入羊群的猛虎一般,杀进了官绅之中。
数步之间,堵在厢房门口的乡绅都倒在地上了,为了照顾他们身前的形象,李青莲出手并不血腥,多是重击人体死穴而已。
当他走到刘树堂身后之时,我们这位河南巡抚正在努力的抬起自己的小短腿想要爬上窗台,跳出窗外呢!
李青莲是在不忍心看到我们这位河南黎民百姓的父母官如此拙计,顺手推了他一把,霸道无匹的劲力也随着这一把推搡进入了刘树堂的身体之中,当这位巡抚越过窗台扑倒在厢房后面的地上之时,他的五官已经开始溢出鲜血。
任务达成,李青莲身影变幻,瞬间就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不知去了何处?
“徒儿,扶我走,这里不能留了。”尽管脏腑受伤,搞得自己嘴角溢血,但是身体底子极强的张恩庆还是保持着头脑清醒。
“师傅,为什么?”拿着刀鞘的徒弟有点不解?自己等人乃是巡抚大人的护卫,巡抚大人被杀了,自己等人不应该留下来配合前来的官差一起抓捕凶手吗?
“出去再说。”
这年头徒弟就是这点好,纵然不懂但却绝对不会反驳不听话。
出了妓院,张恩庆才开口解释:“这里面死了一个巡抚一个知府,还有好几个他们的属官及在济源府极有影响力的乡绅,却只有我们两个巡抚侍卫还活着,你说外面那些家丁护院还有衙役捕快会怎么做。
我若没受伤,手中宝刀,脚下铁腿自然可以镇住他们,可现如今我不能动手,无法慑住他们,他们就必然会拿我们师徒俩当替死鬼,现在不走更待何时?快快出城才是真。”
把张恩庆抬上一辆出城的马车之后,他那徒弟似是想起什么了,哭丧着脸向张恩庆认错:“师傅,刚刚我们走的匆忙,我把你的宝刀丢到了院子里,怎么办啊?”
“我能留下一条命多亏了宝刀,但是受了那个人最后一击,宝刀已经废了,带不走的,赶紧出城去洛阳,找你王师伯,我现如今受了重伤,若是没有他的医治只怕这辈子都废了。”
“师傅,这人怎么这么厉害啊?”
硬挺了一路,意志有些模糊的张恩庆下意识开口给出了自己对李青莲的印象:“徒儿,其人霸道,但是其拳更霸,日后切记,万万不可招惹与他,不然必生灾祸。”祸字出口,张恩庆就昏迷了过去。
此时此刻,小院之中,有那贪心之人,看到了地上张恩庆用的宝刀未曾带走,趁着众人都围在官绅尸体之旁嚎哭装忠心,绰在了人群外围,伸手想要将宝刀纳入自己怀中。
握住刀柄,伸手一提,整个刀身立时粉碎成指甲盖大小的碎片,骇的他失声惊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