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伸手扣向她的脉门,一探便知是中了毒。
“王久这贼人,总有一日要将他戳骨扬灰。”
元央一点都不讲形象地摊在泥土烧制的床上,闻言点头:“我费了这么大劲,虽然达到了目的,但也吃了苦头。这毒没有几个月,恐怕是化不掉了。”
铁师叹气,几个月对初级学生来说是何等重要,若有他的指导,破入第二境赋灵境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淬体之后元央的生命也更有保障,可如今这些都只能往后推了。
“行了,元子,咱们如山院的人心胸要放宽些,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人活着就是最重要的。”
元央闲闲地瞄了他一眼,“怎么,你现在不怀疑我的动机了?”
铁师打了两声哈哈,便掩饰过去了。大家都有秘密,但不妨碍相互欣赏嘛。
“好了,别说我了,你什么时候跟童斗那小子搭上线了?”
元央闭目不语,任凭铁师在一旁喋喋不休,没多大会精神一松便坠入了梦乡,她真的太累了。
与童斗的事情也算是个偶然,她之前经常夜跑,有一次无意间遇到他去后山扫墓。一般的人都是白天去看望故人,偏童斗却是大夜里,于是她十分好奇,跟着他一起过去。
原来这三人当年与童斗关系极好,对于他们的死他一直耿耿于怀。可是一来灵院尸检并没有查出什么线索,二来即使大家心里都有数,可王久的身份在那,没有证据,百口莫辩。他只能埋怨自己的无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墓上看看,聊以慰藉。
可就在三个月前,他有一次晚上喝多了,迷迷糊糊间又跑到后山诉苦,居然发现他们三人的墓前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修的是土灵,对土地的感触相当敏感,这块区域内的地下有一种奇怪的香味,虽然很浅,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第二天下午他又去了一趟,可是那香味却没有了。
就这样他来回折腾了好几次,才断定这味道只有晚上才闻得到,于是他便经常在晚上来研究,希望能找到一些头绪。
元央陪着他挖了好几日,终于挖出了一点像是种子的东西,不过已经碎成了颗粒状,想要调查恐怕很难。
就在这时,她肚子里的傲娇玩意突然说话了:“这是什么,是谁居然以命换土,这年头还有这么有意志力的人?”
元央问了半天才搞明白,原来这种子之所以能保存下来,是因为当年那位师兄在死前启用了禁术,以自己血脉之躯化为灵土,将血液中的植物元素给温养了起来。
也正是这不屈的最后一搏,才给童斗留下了一丝线索,那颗粒状的东西正是当年制作毒素的主要物质念时。
元央磨着傲娇酱在土里加了点料,居然真把这破碎的种子给种了起来。那日长风来找麻烦,她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当下与童斗使了眼色装作被逼打赌,离开如山院之后在后山又与童斗商量好战术,这才有了跌宕起伏的一日。
铁师听完童斗的话,看着在床上睡得死沉的元央,忍不住感叹:“你说她一个小姑娘,这么拼命做什么?”
童斗也摇头,“也许只是想要一个机会,把握自己人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