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耗光了,虽然宁王已一败涂地,但是凭借多年的敏锐地政治嗅觉,秦王发现这是个千载难逢的起兵机会。做人岂能畏首畏尾、首鼠两端,做事情一定要当断则断,否则必受其祸。
大丈夫行事,必须名正言顺,沒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无法堵住悠悠众口。
在这一点上,秦王的韬略能甩出宁王几条街去。
秦王也是个善于利用舆论导向的高人,虽然能一眼看出正德与朱厚炜两兄弟之间的嫌隙,但是只要竖起兄终弟及这面大旗,起兵之事尚大有可为。
起兵以来,秦王凭借着非凡地军事素养和人格魅力,迅速地壮大了队伍,短短半个月军队数量已由五千人发展至八万人之众。
但是,秦王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头脑,他清楚地知道,战争拚的是实力和后勤,仅凭陕甘一隅而敌全国,那无异与痴人说梦。
自身实力不济怎么办?那只有寻找强援,秦王的第一个目标便瞅准了俺答汗,第二个目标就是李壹。当他听到李壹陈兵天津的消息时,内心禁不住狂跳,心想这真是天赐良机。
为了拉拢李壹这个强援,秦王朱诚泳义无反顾地树起迎闽王朱厚炜即位这面大旗。
尽管心思缜密的秦王把一切都做的滴水不漏,但是他还忽略一个小人物——一宁夏守将刘克忍。
安化王的叛乱就是被刘克忍生生扑灭。
刘克忍为人正直,军中执法一丝不苟,为人少权变。在他的眼中只有朝廷公义和台湾巡抚李壹。
秦王叛军一路势如破竹,占西安、破咸阳、取武功、陷宝鸡,兵锋直指甘肃宁夏。
秦王朱诚泳的战略部属是,攻取甘肃、宁夏后站稳脚跟,穿越内蒙草原,与俺答汗汇兵一处,然后一举拿北京。
紫禁城文渊阁,兵部尚书杨一清手持战报,皱眉道:“嘶!好毒的计谋。”
首辅杨廷和闻言急得连搓双手,连声问道:“杨大人从战报上可曾看出什么端倪?”
“秦王真是好算计!”杨一清一掌拍在桌震的山响,冷声道:“朱诚泳欲以甘肃、宁夏为根基,然后以精骑数万,千里奔袭京城。”
“嘶!用心何其毒也。”杨廷和惊道:“他欲效成祖奉天靖难奇袭南京之战乎?”
“嗯!”杨一清重重地点了点头,忧心冲冲地说道:“照战局的发展,他一定会这么做。”顿了顿,冷笑一声道:“哼!可惜他不是成祖,他这个如意算盘恐怕要落空了,只要守住宣府,他就踏不进北京半步!”
“大人高见!”杨廷和赞道:“只是不知该派何人去守宣府?”
“宣府至关重要,我欲亲自把守!”杨一清缓缓说道:“另外!朝廷当派支奇兵去攻西安、甘肃、宁夏,端掉秦王的老巢,待其回师自救,朝廷可南北夹击,一举击败叛军!”
“大人不愧为国之干诚!”杨廷和由衷赞道:“廷和乃一介书生,值此国家存亡之际,还要靠大人这样久经沙场的能臣!”顿了顿,杨廷和向杨一清深施一礼道:“救兵如救火!大人,咱们这就去见太后。”
二人疾步向坤宁宫行去,及至宫门时,门前侍立的小黄门一瞅见两位阁老,立刻远远地迎了上来,冲二人一拱手,道:“二位阁老!太后早就传下话来,若是两位大人来了,不必通禀,请二位大人即刻入内议事!”
“有劳小公公了!”杨廷和拱手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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