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还未亮透,盛君便被霍四从睡梦中叫醒,他揉着迷糊的睡眼不爽地道:“太扎心了吧老铁,现在顶多五点吧,这么早叫我起来干毛。”
霍四听不懂他胡言乱语说得什么,自说自话道:“大郎快起,孙管事要点班了,再迟些可要被罚了。”
盛君这才猛然想起自己现在正在千年前的宋朝,犹记得昨晚霍四说了点班很重要的样子,便赶紧麻溜儿的起得床来,也顾不上刷牙,跟在霍四身后一溜小跑往后院门庭处赶去,挨着早已立着的刘大并排站着。
这边才刚刚站定,便听巷口的拐角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一行三人走了过来,当先一人正是孙管事,他连连打着哈欠,两只眼睛顶着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有睡好,行至几人身前,从怀里取出一部册子抑扬顿挫地道:“四月十五柴房点班,李老幺告假探亲,霍四、刘大。”
霍、刘二人赶忙应了声:“在嘞。”
孙管事点点头,用支软笔在本子上勾了两笔,本将要合上册子,又瞧了一眼盛君道:“名册上怎地还没你的名字,叫甚么来着?”
盛君忙道:“盛君。”
“哦……对了,盛大是吧,今天收完工后记得去账房走一遭,把名册对上了月末才好给你发工钱。”说着收起本子,朝下一个地方去了。
刘大见他走远了,朝着背影吐了口唾沫:“呸,狗仗人势的东西,人都在跟前站着还他娘非要问,问个屁。”
盛君奇道:“刘哥儿,我看这孙管事也不是很坏嘛。”
刘大道:“可别被他几句话迷糊了,整个后院最心黑的就是他,你以后没事儿可得躲着他些。”
霍四道:“大郎干得满月就要走了,能碍着他姓孙的甚么事儿,走嘞,干活去。”他话说完,便领着盛君往柴房去了。柴房离得酒楼很近,与后厨通过一灶炉相连。灶炉上有一大大的烟囱,正滚滚的朝外冒着黑烟,空气中弥散着一股硫特有的味道,脚下黑尘渣滓遍地,这哪儿是什么柴房,明明是锅炉房嘛,他指着旁边一摊黑乎乎的物事道:“这是……煤?”
“煤?我们这边管叫石炭,别看他跟石头一样,可劲儿耐烧了。”刘大捡了一块成色好的炭给盛君瞧了瞧,忽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麻溜儿的往袋子里装了十几块,四下里张望了一番道:“老四你且盯着,我去一会儿。”也不等霍四和盛君说什么便鬼鬼祟祟的远去了。
怪不得刘大说柴房是好差事,原来玩儿的这么一个好手段,看他那袋子乌漆麻黑的,铁定装了不止一回了。
原以为这么大的酒楼所消耗的柴火定会是一天文数字,砍柴、劈柴的能把人累个半死,没想到这山水秀根本就烧不了几块干柴,所谓的柴房伙计只需将整炭碎块儿,保证炉火温度及时添炭便好,还真是没有多少事儿可做,遇到如刘大般机灵的,没准还能倒腾些炭出来赚点外快,真是十足的美差。他瞧着霍四正在一旁卖力的装着炭,忍不住道:“霍四哥,你怎么不装些出去卖钱呢。”
霍四扯着嗓子道:“那哪儿成呢,吃着孙家的饭,怎能砸孙家的锅?这事儿我老霍干不出来。”
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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