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来自洛肯的科斯特（2）

劳瑞谷地未经开垦的深处，在这片连堕落的信徒都不敢靠近的沼泽中，除了一望无边的死寂，还谣传着有鹰身女妖的出没。

    烦躁的帝国指挥官已然不根本不想知道堕落者身在何处，甚至西卡要塞对于这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也并非多过重要，这支残部孤独渡过了波河，在沼泽地中已经行进了七日，如今库伊斯特的愿望仅仅只是可以看到这片沼泽的尽头。

    他怨恨，愤怒，甚至连随军牧师也没法告解如今他的暴虐，整支残军已经彻底迷失在这片荒漠里。

    如非是他所护送的盲目囚犯还有着不少效忠于他的亲兵，濒临绝境的首领早就按照皇帝的另外一个命令，仅仅只将这位贵人的脑袋带回。

    而他所保护的贵人的亲兵也并非是真正的帝国的军队，甚至都算不上是伟大的人族。

    即使他们披着黑色的斗篷，将身子遮掩的像是修道院的教士。

    可是他们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嘴脸，却是神圣的十字都无法遮掩的凶狠的獠牙和血红的瞳孔。

    兽人，亦或者是兽人与人族的杂种，从一开始，这些混血儿便是他们源于帝国南方的战争，也臣服于他们的主人，残忍的战争领主克努特。

    曾经帝国的骑兵将军，也是现在西奔的皇帝的叔叔。上一位皇位的斗争失败者，如今斯凡修道院的虔诚之徒。

    渡过波河的旅途已经让库伊斯特见到了太多的死亡，可是他身后的老人却仍然渴望着光之子降临辉光。

    多么愚蠢的家伙，似乎这么多年来，修道院的苦寒也只让他记得灵魂的洁净而并非是曾经权力的痛楚。

    腥臭的泥土中弥漫着诡异，前哨的军士特意用尖刺的轻矛在前进的路途中仔细的翻搅，没有死去没多久的男人的尸骨被重新刨拉了出来，库伊斯特面如土色的看着一名罩袍上绣着雏鹰的军士脑袋的后脑壳像是被鸟啄尽一样的被掏空。

    这是他们两日前失散的同伴，而这块土地却像是一个星期前曾经经过的故土。

    “鹰身女妖！”护卫在贵人身旁的教士握紧了手上的连枷，口中嘟囔着这位只谣传在乡人口中不存在的对手。

    尔后四周传来了轻弩上弦的嗡嗡，似乎也将这支孤军给全部包围。

    “欢迎来到卢切拉！”

    敌人并没有射出致命的弩箭，背着十字钢弩的佣兵一脸笑意的从沼泽的泥潭中钻出来，整个人虽然因为潜伏在泥沙内活像是个泥猴，可是他的身上并没有一丝让牧师感到反感的恶魔气息。

    勇敢的波尔查，白鹰城邦的佣兵队长当然也是没有料到，作为卢切拉将军付了黄金的斥候，还真能在沼泽中收拢到帝国的残军，而这支军队后头轻撵上的贵人更像是他能改变命运的利剑。

    “我们服侍的是斯凡修道院的光辉者，将我们带出沼泽，你将得到除了黄金之外更多的奖赏！”

    库伊斯特将眼前接应的男人当做了路途中的盗贼团，所以他付出的酬劳除了佣金还有着改变命运的资格，波尔查也是个聪明人，但是他没有料到，这次改变命运的机会却在两日的行军后被一个农兵所耽误。

    科斯特，傻瓜的科斯特的响箭让波尔查再也不能依靠熟悉哨兵和口令而随意出入河谷的营地。

    神佑吾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