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排成方阵的官兵,也必定会遭受重大损失。
郿坞如今只有三千兵马,根本经受不起任何较大的损失。
“将军,官兵那边盛传相国被杀的消息,那皇甫嵩还拿出了讨贼诏书,将士们如今议论纷纷,军心浮动。”
“若再这么与官兵僵持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士卒逃走啊。”
“不如我们先撤回郿坞,待打听清楚相国真实情况以后,再做决定不迟!”
一个西凉将领来到董璜身边,满脸忧虑的说道。
虽然西凉诸将都不相信,权势滔天的相国会被人所杀,可天子诏书却作不了假。
如果董卓不是真的出事。
哪怕给天子十个胆子,也不敢颁布诏书让皇甫嵩攻打郿坞。
“我说过,叔父绝对不会有事!”
“这些都是皇甫嵩散布的流言,如果还敢有人胆敢私下议论,全部以扰乱军心罪名诛杀!”
董璜闻言,不由脸色狰狞的咆哮起来。
虽然从情感上面来讲,董璜绝对不相信自己叔父遇害的事情,可是在其内心深处,却也有些相信这些流言。
只不过,如今正是西凉军生死存亡之际。
如果任由这些流言四处传播,两千多西凉军真的要不战自溃了。
那个出言劝谏的将领,不由脸色微变,眼中也闪过些许怒意,不过想起了董璜的残暴,终究只能垂头领命而去。
“报!”
董璜刚刚把那名西凉将领喝退,就看到有斥候纵马奔来,脸上还带着惶恐之色。
“启禀将军,我们探查到一队骑兵,朝着郿坞迅速赶去。”
“这些骑兵全都身穿西凉军盔甲,每个看起来都非常落魄,好像是西凉溃兵。”
董璜闻言先是有些发愣,继而脸色狂变。
郿坞有多少兵马,董璜可谓心知肚明,除了守城的五百士卒,所有兵马都聚集在这里。
董璜此次出城,虽然与官兵有所冲突。
不过官兵摆开阵势不主动攻击,两千多西凉铁骑也不可能冲破官兵阵型,只能这样僵持着。
所以说,也不可能有什么西凉军溃兵,朝着郿坞赶去。
如此一来,那支西凉军溃兵,很可能就有问题。
“这支骑兵距离郿坞还有多远?”
斥候答道:“若没有意外,现在应该已经抵达郿坞城下。”
“撤,撤,全军撤退,速速赶回郿坞!”
董璜脸上露出焦急之色,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带着麾下士卒朝着郿坞赶去。
官兵营寨内,皇甫嵩站在高高的指挥台上。
“董璜仓促撤退,应该是发现那支身穿西凉军甲胄的骑兵了。”
“传我军令,留下两千人紧守营寨,其余诸将带领兵马随我奔赴郿坞!”
此时的皇甫嵩,神采飞扬。
按照皇甫嵩算计,郿坞城现在可能已经易主,哪怕董璜带领兵马回援,也已经来不及了。
皇甫嵩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乃是如何才能将董璜斩杀。
不过只要郿坞易主,董璜也就不足为虑。
现在的皇甫嵩,对于这场战争可谓是胜券在握,丝毫没有任何紧迫感。
战马奔腾,旌旗猎猎。
两千多骑兵奔腾的场景,看起来非常壮观,声势也极其浩大。
不过战马上面的西凉士卒,却显得有些惶恐不安,不少人甚至有些目光闪烁。
董卓被杀的消息已经在军中传开,西凉军全都人心惶惶。
若非董璜颇有威望,极力告知众人那些只是皇甫嵩编造的流言,士卒们恐怕早就不战自溃了。
饶是如此,士卒们仍旧军心浮动。
反观董璜,此时亦是心中焦急,不过其身为三军主帅,自然不能表露出来。
他只能在心中祈祷,那些疑似官兵假扮的西凉军在自己领兵回援之前,尚且没有进城。
否则,失去郿坞作为依靠的西凉军,在本来就人心惶惶的情况下,肯定会彻底崩溃。
“驾!”
董璜挥舞马鞭,狠狠抽打着胯下战马,想要快点赶回郿坞。
本来对于骑兵而言,短短三十里的距离,此时却好像有数千里那么遥远。
“报,前面发现数百骑兵,正迎面奔来!”
斥候拍马来报。
董璜的心却是猛然沉入谷底,有些焦急的问道:“这支骑兵可是城中守军?”
如果这支骑兵真是城中守军,那么郿坞必定已经失守。
“启禀将军,根据观察,这支骑兵并非城中守军!”
董璜闻言先是有些发愣,继而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他高高扬起手中长枪,遥指前方大声吼道:“全军冲锋,将那群杂碎踏成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