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站都站不稳,还能对站都没地方站的人施救?那个台风中心马上就要过境这片海域,他就是脑洞大开得开瓢了也想像不出这个救援会是怎么个救法。
巨轮还在一点点靠近遇难的船只,少校却始终像他黑仔跳街舞似地东摇西摆地被海浪节奏着,只是始终没有放弃与各方人马的联系沟通,商讨着最终的施救方案。
他可不敢按着海浪的节奏颠三倒四地街舞起来,因为他的街舞只是消费美好的时光而随意兴起的纯情绪的产物,可不能用来战斗拯救苍生。
他第一次见识参与这种战斗,能不能把它舞出来,那得看他在这种战斗中领悟多少参与多深贡献多大,才能舞得出心得舞出些力量舞出一种真正的生命节奏。
现在他不敢,虽然刚才喊得情绪激动甚至是慷慨激昂,可他还是不敢,因为只要他一放开紧紧抓住栏杆的两只手,还没等他倒立起来就已经摔得头破血流。
船还在堪堪沉入海地般一点点靠近出事海域,少校也还在声嘶力竭地嚎叫着,他黑仔就只剩下哆嗦的份了!他真没想到他这个山里滚出来的牛犊子竟然会哆嗦。
难道那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话说错了?这不太可能吧?千百万年的经典怎么会错呢!他好像是不怎么害怕,只是紧张,一种不知道怎么想象不知道如何作为的空紧张。
说穿了也就是瞎紧张,而且还紧张得哆嗦了起来!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浪还是那么骇人,天也还是那么看不清人脸,船颠得那么厉害,不抓紧而张开双手,他就掉海里去了。
请注意黑仔在这里用于狡辩的两个字,抓紧的紧字和张开的张字,合起来就是他紧张的理由,不过这也难怪,谁让他少校不告诉他要怎么做呢,也省得他心里空唠唠地瞎紧张嘛。
这下又开始推诿起责任了,行动好没开始就开始推诿责任,可不是什么好鸟!如此这般地翻腾着,倒也迎合着这船始终都在颠簸的节奏,是不是在缓解自己的紧张情绪,天知道!
就在黑仔死死抓住铁栏杆心猿意马胡思乱想之际,少校好好声一片,也就是说他与大家的意见得到了统一,他这才颠颠簸簸到驾驶舱紧握着船舵,就像黑仔记忆深处的郝爷爷。
现在他才明白,郝爷爷至死不松开紧握舵把的举动,原来就是这样产生的!他双手环绕着栏杆让头支在上面,不让摇晃的船把头颠跑,就这样痴痴地望着紧紧抓住船舵的少校。
时空忘我而接近真谛!可那是什么已由不得黑仔多想,因为这艘远洋巨轮和其他舰船四面合围,把遇难船只紧紧围在中间,想用这样的方式减缓巨浪对遇难船只的冲击。
只是收效甚微,可也只能这样做,因为接下来就是行动了,黑仔看见少校把船舵交给了副手,自己披挂好铠甲后回过头来大声吼叫,“谁和我一起下去?”
“我!”黑仔突然从冥想中惊醒,大声应道,我字一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个字是怎么蹦出来的,大概不想再起个早床赶个晚集吧,也就这么想都不用想就应下了。
应下了就没有反悔的机会,只能坚定意志地望着少校等他回话,少校看了他几秒钟之后就大声叫道,“好!就你跟我下海,准备装备!”
“是!”黑仔再次坚定地应道。
可黑仔行吗?因为他的腿一直在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