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息灭的火焰就是那失去的生命,那让这团火焰永远在海水中燃烧,是不是就可以让他永远维系着生命呢?
黑仔离奇的思维方式让他的行为方式也不尽地疯狂,因为他再次引弧燃烧起来之后就不想让火焰息灭以期永远。
可焊条,无论防不防水,都是三、五十公分长,要做到不息火是不可能的,可他就是想做到这一点。
因而他尽量做到以最快的速度更换焊条,以缩短火焰息灭的间隙,由此总是催着上面放焊条下来。
最后那条焊缝以飘亮得几乎完美地收完弧后,他却还在催要焊条,因为他还没有实现火焰不灭的目标!
可少校不管那么多,催他几次出水上船,黑仔不听,只好派人下水把他抱上来,他还在那不依不饶!
他红肿的眼睛不停地流泪,回到光亮处反倒是什么也看不见,就是给他打一针睡着了他还在那索要焊条。
在梦里他会不会也在烧焊,想把现实与理想的鸿沟焊得严丝合缝呢?他醒来后什么也不说,也就没人知道!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那个惨然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孔,铬在他心里挥之不去是一定的,接下来的训练该怎样进行下去呢?
少校颇费了一番脑筋,不过他这脑筋总算用对了地方,因为他打算对他们进行射击训练,黑仔需要这样的训练。
射击,对于黑仔来说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从小就会,只不过他使用的是鸟铳,打猎用的。
禁猎之后,火铳就被统一收缴,只有森林巡视员才有,退林还林之后就更是如此,现在要打枪肯定很过瘾!
从郝爷爷那听说过很多有关枪炮的故事,但从来没见过真枪,更别说真打枪了,由此黑仔对少校更加地佩服!
少校就跟三军统师似的,既可以训练陆军,还能调动远洋舰(货)船,更可以调动飞机,现在又是枪炮了!
枪发到手上,说这是什么制式什么自动步枪,介绍其性能之后,就演示操作程序,可黑仔只想子弹上膛射击!
他曾听郝爷爷讲过,枪是射向敌人保卫自己的,那他现在的敌人在哪呢?他很自然就想起了杀死教员的海水。
等少校一声令下,他就扣动扳机,“砰砰”连连,一梭子子弹全都射向了茫茫大海,却把枪撇过一边捂着两只耳朵!
气得少校走过去掰开黑仔捂着耳朵的手,对着他的耳朵吼道:“你往哪打里?靶子都在这边!”
黑仔“嗯”了一声就重新推子弹上堂,学着他们的样,一枪一枪地放,可瞄准的是靶子,打中的还是夺人性命的大海!
他不停地耍赖索要子弹,心里想着正跟郝爷爷一起穿越枪林弹雨呢,射中的都是水里的敌人,靶子嘛,就一边呆着吧!
枪打得越多,心中的仇恨越炽烈,因为郝爷爷总在耳边喊,冲啊,把敌人彻底消灭干净!
这样,百万雄师过大江的电影总被总仔包场,可硝烟弥漫的战场怎能没有子弹呢!于是他总在那喊:“快给我子弹!”
少校则大声吼道,“没有!除了浪费子弹,就剩个大鸭蛋!”
黑仔也狂吼:“你说话能不能大声点!跟个大提琴似的,嗡嗡地听不清!”
“滚蛋!”少校气得跺脚,转身不再理他,可他呢,真的就滚蛋了!
黑仔就地一滚,滚到压弹员那,伸手一抓,抓到的当然还是子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