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天,他就开始他的准备工作。
他打着一个防水手电,先把散碎泡沫全部兜进网兜后就把网兜死死绑在船的两头,还把船中间的遮阳蓬也拆了绑起来。
最奇怪的是他把舵把挂机也收起来绑在棚子上面,再收了最后一次已经上钩的鱼,就将所有的鱼线集中绑在船尾。
他把船捆成个白色粽子之后就轮到绑他自己了,他把两个救生圈一个绑在腋下,一个绑在左腿上。
可实在搞不明白,他把右腿孤单单悬在夜幕中想干嘛,总不会是让这条腿独自晃荡着无边无际的茫茫夜海吧?
既然已经这样了,还不由得他去玩自己咯!
他绑好之后就开始睡觉,觉肯定是睡得很别扭,可他不在乎,望着黑沉沉的天他肯定什么也看不见,可他就这么看着。
摇摇晃晃地好像突然看见雨来了,然后才是斗牛似的风,可风怎么就走到雨后面去了,藏着什么杀手锏?
黑仔不太方便动,也就懒得去想,除非有铃响,可铃儿一响起来,就没个正形,吵个没玩没了。
这说明天已经蒙蒙亮了,只是没见到蒙蒙的天,等黑仔气喘吁吁忙完这一阵,飓风狂浪就正式登场了。
一个一人多高的浪头“叭”的一声击在船上,黑仔就应声下水再也没爬上船。
他离船远远地圈在救生圈里一动不动,随着一波波浪涛涌动,他总在风口浪尖上。
不管风浪如何变幻,黑仔都和船儿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态势熬过了一天,风浪奇迹般地就小了很多。
由于黑仔这么南下了几十公里,让他避过了台风中心,可这个幸运的家伙即得了便宜还要买一下乖,竟然不上船。
他居然就在水里补充食物和水,也在水里摘取鱼获,愣是懒得让别人没了脾气!
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台风是个低气压漩涡,吸得四周的风呀雨的全随着它往西北偏北方向而去。
于是那个被黑仔捆成白色粽子的船就被慢慢吸得往家飘去,后面拉着数不清的鱼钩和黑仔一同回家。
这支浩浩荡荡的回家大军,晃晃悠悠地飘过风雨不同舟的一晚,在家的附近停了下来,看得黑老头大跌眼镜。
气得黑老头差一点就把望远镜扔进大海,可接下来的几天,黑仔还是那样一副懒洋洋又神气得要飞天的样子。
堪堪凑齐那智能手机的赊款时,黑仔就魂飞天外般拿到了那个时代最炫的智能手机,双手颤颤巍巍地拨通电话。
可手机里的提示音不是线路正忙,就是对方正在通话暂时无法接通,最后又出了服务区。
愣是活生生把黑仔几欲蹦出来的心凉在了莫名其妙的盲区,也不知过了多久再拨才嘟嘟了个正常。
“喂,哪位?”
“我,黑仔!”
“哪位?”
“就是把你撞下海的那个黑仔!”
“哦,是你呀!你,还好吗?”
“我很……”
黑仔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传来了那个可恶的乌鸦的声音,
“乌鸦大哥,不对,乌鸦姐……哦,乌鸦杰克,你还记得打个电话过来呀?”
“我,我最近有点太忙!……”
电话传来咯咯笑声,“安娜姐,终于让我赢了一回!”
黑仔纳闷:“这小妮子怎么那么势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