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好机会,于是道:“翁兄是福建人?”
“是啊,我们这里大多都是福建来的。”翁得容下意识地回答道。
“家里可有妻小?你一个人出来,不想他们嘛?”杨小山顺势问道。
杨小山的话可能问到了翁得容的伤心处,他半天没有言语,最后才喃喃道:“怎么不想?这不还有六年,干完这六年才能回家。”
“你这么想自己的老婆孩子,就没有想过提前离开这里?”杨小山把话题向逃离矿厂方面引。
“嘘!”翁德容很小心地望了望四周,生怕有人听见。
“别说这个,这个矿厂从来没有人成功逃走过,你看今天那陈氏兄弟就是榜样。别想这个了,老实干满八年就可以回家了。”翁得容小心翼翼道。
杨小山知道这个翁得容是个胆小之人,也就没多言语,转了个话题道:“你是怎么到这里的?你都有老婆孩子了,怎么愿意来这里?”
“哎,我是被抓来的,我这个赤脚郎中去村子里替人看病,回来的路上被打了一闷棍,醒来的时候就在船上了。”翁得容郁闷道。
“你还真是不幸。”杨小山有些同情道,自己也是这样被弄来的。
“说起来,当年要是和陈阿林大哥一起下南洋,也不至于会沦落到这里。”翁得容摇头叹气道。
“陈阿林?”杨小山眼睛一亮,这不是他在上海小刀会起义救过的那个人嘛。(见第271章)
“你认识陈大哥?”翁得容见杨小山神情,连忙问道。
杨小山把在上海的经历和翁得容说了一遍,这个翁得容当年在福建也是天地会的一名老资历成员,因为会点医术在天地会也有比较高的地位。陈阿林回到福建后,打算去南洋发展,这个翁得容耳根子软,老婆因为孩子还小,不想去南洋,他也就推辞了。想不到后来却出了这个岔子,被人贩子带到了南美秘鲁。
因为两个人都认识同一个人,聊着聊着顿时亲近了很多。
“翁兄,要不和我们一起逃离这矿厂吧。”杨小山趁着这个机会极力邀请道。
翁得容眉头一皱,摊开双手道:“杨兄弟,老实说我是真的怕死啊,我的老婆孩子不能没有我。这矿厂是邪了门,从来没有人成功逃离过,我是真不敢啊。不怕你看不起,我做这个男仆虽然也被人使唤来使唤去,但到底还是比下矿好啊,都已经熬了两年了,再来个六年我就自由了,我是真不想去冒被杀死的风险。”
翁得容这话是真的和杨小山交心了,杨小山点点头,翁得容说的的确都是事实。他作为经理的男仆,穿着小马甲,衣装整齐,衣食无忧,没有生命危险,各方各面都比下矿的苦力好多了,没必要来冒风险逃走。
“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今天这话哪说哪了,不能告诉第三个人。”杨小山还是非常有风险意识的,虽然他相信翁得容不会出卖自己,但还是要把丑话说到前头。
“那是当然,我只当没听过。”翁得容给杨小山系上最后一根新绷带,所有的绷带终于换完了。
“你们在谈什么呢?”神父佩德罗推门进来,微笑道。
翁得容身子一惊,连忙对佩德罗道:“按您的吩咐,绷带已经换好了,我去把木盆的脏水倒掉!”
“好。”佩德罗走进房间,让出门口,让翁得容走了出去。
“我们在说那对陈氏兄弟,他们真是太惨了。”杨小山边说边仔细观察神父的神态。
神父佩罗德的神态果然有些异样,他在胸前划了个十字道:“愿主保佑他们。”
“神父,我想问你个问题,陈氏兄弟怎么会有小门钥匙的?”杨小山直勾勾望着佩德罗,他认为如果陈氏兄弟没有钥匙是绝对不会逃跑的,矿厂最后一道屏障有三十多米高,封锁住整个山谷,几乎不可能翻越。他猜测这把钥匙应该是神父佩德罗的,至于为什么会到陈氏兄弟手上,这就很玄妙了。
“他们夜里偷了我的钥匙。”神父佩德罗脸色又变了变。
“是吗?”杨小山不太相信,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