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登记完,下一步就是去剪辫子。长辫子是外国人对中国男人的刻板印象,以致百年后,一些外国人还依旧认为中国男人都留着长辫子。可见辫子对外国人的冲击力是多么强。
太平军还好,经过宗教宣传,本来就没留辫子,认为这是猪尾巴,现在只是把长头发剪短。清军的人可就不愿意了,如丧考妣,在刺刀的逼迫和棍棒的威吓下才一个个剪掉了辫子。剪完辫子,太平军和清军的人似乎看对方更顺眼了一点,毕竟大家终于样貌差不多了。
剪完辫子又在工头的带领下进入浴室。这里有十几个大池子,都是热水,不过水里明显加了消毒粉,一股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人窒息。好在人的嗅觉很容易适应,闻多了以后再嗅也不觉得有什么味道了。
洗完澡换上新的工作服后,大家终于等到了开饭的时间。食堂很大,但非常破旧,一不主意就有一只老鼠穿堂而过。
新苦力们一人端一个碗,沿着过道依次穿过。厨师们用勺子把饭菜倒在他们碗里,然后新苦力们就按照顺序坐在旁边的木凳子上吃饭。
杨小山用筷子扒拉了一下所谓的饭菜,其实就是糠皮加咸菜,先前在路上有人说会吃到米饭,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苦力的伙食也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资本家怎么可能让他们吃得好呢?
“这是人吃的饭吗?”鲍超从碗里挑出了一只死虫子,发怒道。跟太平军不一样,太平军是真吃过苦的,断粮的日子连野草和土都吃过,这些清军可没吃过这样的苦。没军粮就动手抢地方闹哗变,朝廷要靠他们镇压太平军,军纪方面管得特别松。
再难吃的饭也得吃,毕竟肚子里不能没粮食,饥饿下没有挑选,只能浑沦吞枣先咽下去再说。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刚吃完饭,工头就带着新苦力们下井了,一点时间都不浪费。每个人发一个竹木做的帽子和一条白色毛巾,算是苦力们唯一能指望的安全物品。
工头带他们去的是二号煤矿矿井,井口是那种电影上经常放的最老式“电梯”,不过这里是用机械转盘摇的。七八个人一组被关在像笼子一样的钢丝网箱子里,然后一个箱子一个箱子的摇下去。
杨小山非常谨慎,在矿井里每走一步都很小心。这可是十九世纪中叶的矿井,二十一世纪还经常报道有矿工死亡,这个时代矿井里死人就和吃饭一样平常。更何况秘鲁这样的小国又没有英法这样老牌资本主义国家的工厂经验,这挖煤基本都是靠人命往里填。
矿道里充满着粉尘,杨小山招呼大家用白毛巾捂住鼻子,这种粉尘对人的肺部伤害极大。时间长了,吸进去的是黑粉尘,咳出来的就是鲜血。
工头把人平均分配在各个矿段,新来的苦力不会挖矿,就让他们把挖出来的煤矿装入矿车,然后顺着矿道推上去。
矿道边上装着所谓的安全灯,其实是一种油灯,昏黄的灯光时间一长就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杨小山微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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