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杨小山见到杨秀清时还是有些紧张的,通过赖文光的口他知道东王发了不小的火,后面还派来监军,小山感觉自己捅了篓子了。
“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做了总制,本王的军令你都开始不听了?”杨秀清虎着一张脸,语气非常不悦,望着跪在地上的小山并没有让他起身。
“父王,那蓑衣渡。。。。。。”杨小山刚想解释。
“够了,本王不想听你的借口,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攻破全州,其他的事都不重要。”杨秀清打断了小山的话,然后接着说:“我天国能做大,靠的就是兄弟间守望相助,兄弟的事就是自己的事。南王有难,他的仇必须报。这有这样,弟兄们才能坚信,如果一天自己出事了,天国一定会给他做主。你自己想想,你在桂林被抓,其他人是不是也为了你拼命攻城?”
这一点倒是实情,天国的组成人员原来都是社会的底层,正是因为加入天国,打架有人帮,受了冤屈有人帮忙声张正义。教义只是一个纽带,互相帮忙有了组织才让那么多人死心塌地跟着天国。
“小山知道错了。”杨小山低下了头。
“有些话本来父王不想问,但为了我们父子间的关系,觉得还是当面问清楚的好。本王听闻你在桂林时曾答应给向荣做总兵,可有此事?”杨秀清突然提到了这个,让杨小山有些措不及防。
杨小山身体一震,他万万没想到杨秀清会对自己起了疑心,他连忙辩解道:“天地可鉴,小山对天国别无二心。当时只是权宜之计,为了大纲等一百兄弟的性命才与那向荣虚与委蛇一番。”
“你先起来吧。本王自然是不信,你也不要往心里去。杨辅清是我本家弟弟,对本王也忠心耿耿,以前在翼王那边做监军,现在我派他到你那边做监军。太平军其他队伍都有监军,你那边一直空缺,这次干脆就给你补上,辅清绝对不会给你捣乱,你让他负责一下后勤方面的事就行。”杨秀清把杨小山扶起来,慢条斯理地说。
东王的话虽然说得很软,但杨小山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这硬派下来一个空降兵插在自己队伍里,虽说是职位的确有空缺,但理由却有些牵强,又是在这样敏感的时刻。
杨小山感觉自己和东王之间似乎产生了一些小裂缝,东王对自己似乎没有以前那样无条件信任了。但这个时候自己必须要表明忠心,东王是个多疑的人,千万不能让他对自己再有疑虑了。“父王做了安排,自然有父王的道理,小山谨遵王命。杨监军是父王的弟弟,也就是小山的叔叔。小山一定会尊重杨监军的权利,万事不敢隐瞒。”
听杨小山这么一说,杨秀清的脸色好了很多,他摆了摆手道:“不用这么客气,你是我公开认下的义子,全军都知道。他只是本王私下认的本家弟弟中的一个,不必叔叔相称,他也没那个资格。你是他的上级,也是一军之主,该怎么办自己拿主意就可,只要到时候知会他一声就行,本王也是这么关照辅清的。”
“好了不谈这些了。你来全州一天了,对全州怎么看?可有什么好的攻城办法?”杨秀清换了个话题。
“其实全州已经摇摇欲坠,只是欠缺瓦解他们意志的最后一击。”杨小山也观察过了全州城,经过这么多天的进攻,清军城墙上的守卫已经越来越少了,只不过太平军欠缺些运气始终没有攻破城池。
“可现在我们不能等清军崩溃,要立刻攻下全州,喊你回来就是这个意思。更何况你说的那个蓑衣渡,的确有必要速度回去占据此地,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杨秀清对小山的能力还是不容置疑的,这样的时候就需要小山出个奇招,事情就会顺利很多。
“小山是有个办法,大概是这样。。。。。。。”杨小山把他心中的计策讲了一番。
“不错,是个好办法。父王果然没看错你,就按你说的做,明天由你来带领全军组织进攻。一旦攻破,所以清军全部斩首不留俘虏,为南王报仇。”杨秀清听完连连点头,小山的办法是可行的,这样做破城的几率很高。
小山带来的两千人马终于让太平军完成了对全州的合围,曹知州先前已经写了两封血书,但援军迟迟不动。眼看又一股太平军来到了全州城下,曹知州赶在太平军合围前又写了第三封血书,这次的血书写得最长,用的血也最多,姿态也放得最低。
原文就不抄了,大概的意思是:长毛本来是不打算与我为难的,不知道哪出了问题,突然他们又杀回来了。现在城内不到千把号兵力,粮草也缺,城里快断餐断水了。守备人员不足,城墙上都站不满人。最后曹知州也不请求他们过来帮忙打仗,只要你们能原地动一动,吓唬一下长毛就可。
曹知州是个本分的读书人,他是实话实说,但坏就坏在这个实话实说上。全州的惨状非但没有引起余刘两人的同情,反而把他们俩吓住了。
余提督和刘总兵接到血书,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说话。这两人都是兵油子,其实他们心里的想法都一样。全州城都这么惨了,我们这点人去了恐怕没把你救下来,还要把自己这点兵都搭进去了。你曹知州就安心去把,你杀身成仁名留青史,我们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咱们的小命要紧。
眼看血书石沉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曹知州也绝望了,他知道全州肯定是保不住了。于是他继续指挥将士准备石头、桐油等,要与攻城的太平军来个鱼死网破,即使是最后城池被破,也要让太平军付出惨重的代价。
全州被围的第十一天,带着为南王报仇血恨的信念,杨小山带领太平军对全州发起了最后的总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