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冰冷的匕首

浸酒色，必然不是整天混迹演武场的阿瑟的对手。

    贪婪是因为，见识到了埃莉诺巨剑的恐怖，或者说，是镶嵌了狼神水晶之后的埃莉诺巨剑。

    “等等！阿瑟，等等！”罗伯特连连挥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阿瑟的眉毛挑了挑，嘴角一撇，将巨剑再次插入面前的地板，想听听他究竟有什么好说的，一是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也是对自己手中巨剑的自信。

    “这一切事情和我没有关系，这些都是老麻……尼尔森的注意，他说你们拥兵自重，早晚都会影响到王权的统治，还说你这个圣主的恩赐早晚会替代我坐上王座，我是被他蛊惑了！他肯定控制了我的心智！对，肯定是这样！”

    眼神比刚才更加恐惧的国王边说边往后退，直至碰到后面的墙壁才停下来，仅仅盯着阿瑟的一举一动，阿瑟每一个小动作都让他胆战心惊。

    已经九年没有跟人交过手的罗伯特现在是实在不相信自己可以在阿瑟的手中存活下来，但是好歹他也是参加过圣战的人，看到已经没有退路，抽出腰间的宝剑，准备拼死一战。

    阿瑟嘴角上扬的幅度越来越大，再次抽出埃莉诺巨剑，一步步向着罗伯特走去。

    手起，剑落。

    国王手中的宝剑应声而断，害怕极了的罗伯特也跌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墙，眼神中阿瑟的身形就像是死神一样。

    突然！

    阿瑟觉得背后一凉，直觉使然，身子前扑，一个翻滚，手中的巨剑也顺势向着身后劈去。

    身后的人身上白光一闪，出现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并没有丝毫惊慌。

    用巨剑拄着勉强站起来的阿瑟佝偻着后背，此时他的后腰位置插着一柄匕首，鲜血顺着刀柄滴落在大厅的地板上。

    “赖……赖安学士，你！”

    阿瑟永远也无法相信偷袭自己的竟然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赖安学士，他现在应该在充满炸药的地窖而不是这里。

    更令他无法相信的是，赖安学士并不是表面上那样的不谙武事，从他身上刚才闪出来的白光看，那明显是空间系的魔法师才会的东西，而且从释放速度来看，级别还不低。

    赖安学士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神情，语气淡漠：“阿瑟，原谅我。我这么老了，只想安全、富有地渡过我的晚年生活，这个叛国的帽子我带不起了……”

    “啊！我杀了你！”

    这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反应过来的阿瑟睚眦欲裂，举起手中的巨剑就向要向着赖安学士的方向冲过来。

    然而，刚走一步，他就跪倒在地上，四肢无力，巨剑也掉落在地上，发出清亮的声音。

    阿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伏，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赖安学士。

    赖安学士的神情依然冷漠：“是旋璃花……它会麻痹你的灵源，但没有什么致命效果，四个小时后你才会睡去……听我的，走吧！登兰沼泽旁的小亭旁边有我安排的马车，四个小时，足够你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了……亡命天涯去吧，孩子……”

    “不！！！”

    阿瑟发出了绝望的怒吼，双眼布满了血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那……”

    仿佛知道阿瑟要问什么，赖安学士眼皮抖了一下，张口回答：“埋伏在城外的死士还有奔袭吉尔斯城的骑兵……都被我杀掉了，我需要这些战功来换取你背后那个人可以给我的东西……原谅我不能让你得逞！”

    阿瑟半跪着的身躯已经倒在地上，已经没有怒吼的必要了，面如死灰：“托尔呢？”

    “是欧文，尼尔森手下的一个主教，已经去了……你们兄弟，总要留下一个，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费尔森和你的母亲已经逃掉了……”

    阿瑟挣扎着站了起来，在赖安学士的面前杀掉罗伯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踉跄着向着大门之外走去。

    “你的晚年生活不会像你想的一样安心的，你的良心会在深夜受到谴责而醒来！我会回来复仇的！”

    丢下这样一句话之后，阿瑟的身影渐渐消失不见，他没有向着登兰沼泽的方向而去，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

    此时的费尔丁，正在从黑渊城赶回火狼堡的路上，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按照计划，如果出事，阿瑟留守火狼堡暂时抵挡，而他负责快马护送母亲回到黑渊城，然后可以及时带着黑渊城的驻军驰援火狼堡。

    另一队负责护送托尔，但他在返回的路上却迟迟不见护送托尔的队伍，他就知道，中间肯定出了什么纰漏，于是脱离大部队，马不停蹄地赶往火狼堡。

    不争气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德里克家族……不要只剩下我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