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之前说过了,现在这6000多人都是挑选出来的,有战斗力的一支部队,所以渡河而来的这不到一千人还算是训练不错,这散兵线也是走的有模有样,各级军官也都夹杂在士兵当中,或端步枪或手持英式左轮枪,招呼着身边的士兵往山上突进。
一排排的散兵线从山脚慢慢地往山上蔓延着,而从河谷那边藏军大营这边来看,就好像是一排排的白色的线,在向那条墨绿色的线发起冲击。
藏兵没有自己的选择,他们只能听从军官的命令,一步一步的往上走,但是他们毕竟是受过的军事训练,他们知道该走怎么样的散兵线,来躲避可能打过来的子弹。
藏军如本藏在散兵线的第四排士兵之中,他在等待对方开枪,对方一直都不开枪,但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对方一直不开枪,他会给你很大的压力,你不自觉会想对方为什么不开枪,他们有什么阴谋,他们是在等什么?这种想法不是他一个人,这种想法是身边的士兵都会有。
对方一旦开枪,最起码好像心里有一个东西落下了,那么在冲击的时候,好像就看透了生死,也没什么东西自己需要去担心了。
进攻,无论在冷兵器还是都用热兵器的战斗之中,都是一种明知伤亡惨重,还要去做的作死行为。
在被派出来进攻的时候,这一千人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个悲哀的想法,他们感觉自己不知道能有几个人活着回去,不知道能有几个人活着踏上对方的阵地。这山不陡峭,但也绝对不是很好爬的,一步一步往上走,脚底下突然就好像没踩中一样,身子一歪就要摔倒,有的被身边的战友扶住了,有的没被拉住,直接摔了个大马趴,白色的军装也沾染上了红土。
散兵线第一排的士兵距离山腰还有20多米。距离治安军的战壕也只有不到两百米了。
把他们放的再近一点,放进150米。
神射手会开第一枪,他们那一枪就相当于信号,在他开枪之后,整条战线就能被唤醒了一样。
藏兵的末日也就来了。
对方一直不开枪,走在第一排的藏兵已经开始牙床打颤,对方在等什么,对方正在瞄准自己,自己走在第一排,自己死定了。
可能因为自己知道自己会随时会打过来的子弹给打死,但是对方老是不开腔,这种感觉反而更吊着他的心,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前面就是死。退,后面有军官的枪口。
只能认命似的往上走了。
就在第一排的藏兵胡思乱想中,有个人走进了那死亡的150米。
战壕里的一个老兵将准星对准了他,正好对准了他的额头。
而旁边的班长轻拍了一下他的左肩膀,意思就是开枪。
那还等什么,扣动扳机,“砰!”被瞄准的藏兵直接被一枪打飞天灵盖,而这一枪也就好像惊醒了整个治安军一样,无数的枪口开始吐着火舌,将这些无知的藏兵撕裂、撕碎。
这藏兵被一枪打中额头,天灵盖被打飞了,而崩碎的脑浆也溅的他身边的两名藏兵一脸都是,他们两个惊悚的看着一切,脑子里面突然现在什么都想不出来,好像一片空白一样,他们本能的握着枪,但手却不自觉的在颤抖。
想说话,但也没机会,因为对面那一枪之后,枪响了。
正在突击的藏军被像割麦子一样,一排一排被打倒,浑身像个破筛子,血溅的满地都是,他们发现好像手里的枪还没来得及开,子弹就已经打中了他们,第一排全灭,第二排全灭,第三排全灭,马上就要到第四排了。
那如本已经吓呆了,该干什么,我该干点什么,他眼睁睁的看着前面三排的士兵像一排又一排的多米诺骨牌,被风轻轻一吹或者被碰一下,就倒了,那他们三排倒了,马上就要到自己了。
他刚想招呼着身边的副官和卫兵保护自己,可是在他向右转脸的时候,一颗子弹打中了他的左眼。
子弹冲击力,直接将那颗眼球像是一颗气球一样,里面全是水,突然一枪打过去,那颗气球突然爆了,汁水喷的哪里都是,只不过这汁水先是白色的,后来变成了红色。
子弹的冲击力并不减,在打爆了眼球之后,又打穿了他的小脑,最后从后脑勺带走了一大块碎骨。
这如本他刚要张嘴说话,接着就被打中了,子弹的冲击力先是让他微微的仰头,然后又是猛的一低头,本来挥舞着右手无力地垂下,手里抓着的手枪也根本握不住了,手指一松,枪就掉在了地上,身子开始摇摇晃晃。
腿上无力,身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往后仰,然后整个身子向后仰去,这是个斜坡,身子摔倒,双腿由着惯性接着往后仰,尸体开始向滚麻球一样,咕噜咕噜,滚到一半,尸体因为滚的方向不是直的,而是一个斜的,突然横了过来,身子变成了横向,接着还在滚,最后他滚到了山脚,靠在了另外一具藏兵的尸体旁。
而这时身上那洁白的军装早已不在,满满都是血污,满满都是红土的那种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