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诸卿看到小皇帝在喊话,常起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后,也纷纷跟着喊道:“臣等今日为国除贼,还请陛下先退回宫中!”
“好一个养士百年,国家养士是用来为天子解忧的,而不是用来逼迫天子的!刚侯可你今日如此可是大不敬!”姜或并没有放弃,张通逾制称王错在先,但是在他眼里常起兵困上林宫同样罪责难逃!
看到这个小皇帝还想跟自己斗嘴,常起不愿多言,直接再喊了一句:“还请陛下退回宫中,以免动刀兵之时,刀剑无言,伤了龙体!”喊完后,对着杨安挥了挥手,示意杨安和手下跟着一起喊了起来。
顿时宫门外喊声朝天,宫门楼上的姜或气得直跳脚,他姜或一个毛头小子,自然还不是常起这等老狐狸的对手。一旁见状的张通连忙拉了姜或一下,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探身往前对着外面喊道:“常公好手段!”
张通一来直接嘲讽了常起倚老欺幼。
常起在后面看到是张通现身了,也打马上前,身边的护卫急忙要跟上却被常起出手制止了。
“相王别来无恙!”常起打马上前后,双手抱拳对着宫门楼上的张通见了一礼。
“呵呵,常公此心,孤王可不敢度。”张通看到常起上前就是一句别来无恙,顿时再讽了一句。然后才接着说道:“带兵前来欲诛孤王,却道孤王无恙否,常公是希望孤有恙还是无恙呢?”
明明知道常起只是随便客套一句,放在平时,也无非就是互相客套一番,但是今日张通可没那闲心情,抓着常起的口舌之误,攻击了一番。
“哼,张通你休呈口舌之利!本将劝你当众自刎,以谢天下!以免再造杀孽。”一旁的杨安听到张通在那只是唧唧歪歪不谈正事,立刻破口大骂。
张通看了杨安一眼,立马怒视道:“撮尔小将,看你衣甲制式乃京中兵马,定是执金吾帐下了。今日你却背主求荣,跟着常起兵困上林宫,定是谈了个好价钱了?”
“你!”杨安本是一介武夫,要论口舌之利,根本比不上张通,话才开口就被比了下去,只能在一旁生闷气。
一旁的常起朝杨安摆摆手,示意其不要再插嘴,然后对着张通说道:“今日我等率兵围困上林宫是否要反,相王还不自知吗。”
“呵呵。”宫门楼上的张通也没闲着,他站在宫门楼上其实是为了看京中形势。但是自常起兵困上林宫许久,却迟迟没有看到执金吾张骁率北军来援,顿时心中愈发阴沉了。
张通随即却释然了起来,对着常起悠悠说道:“孤自太后走时便知今日,只怪天不予孤多些时日。倒是常公好手段,用计赚兵符就算了,还要算上我侄策儿性命。今日也不见了执金吾,能否告知他还在吗?”
“代郡一事,原来只想派马槐为将,持符节北上代郡统兵罢了,倒是相王自己贪图权欲害了卿卿性命,怪不得别人分毫。至于张骁,执金吾中军丞早有我的密令,如果张骁意封锁城门,调动兵马进京,就是他身首异处之时。想来现在……”常起说到这里话就停了,但是意思也很明显。
“孤...不甘啊……”张通此时心中又自责又失落,太尉常起久在军中,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只是斗了几个回合,张通都输得好惨,还搭进去了两个侄儿性命,不禁有些失魂落魄的对着张高问道:“高儿,今日随叔父走到这般地步,你后悔吗?”
张高连忙答道:“叔父大人莫要自责,若不是叔父,高儿现在还是那河间国中一介贩夫走卒。今日小侄能衣朝衣,出入这世间最豪华的上林宫殿,还能与一帮功臣勋贵之后做为对手,人生一遭,能复如此,无憾了!”说完顿了顿,又开口说道:“还请叔父大人下令,让小侄率上林卫杀出去,若能擒杀常起最好,若不得,也好歹杀几个作乱的朝官。他常起剑利,我张氏剑不利吗?”
听到张高请令要杀出去,张通却摇了摇头,现在没有外援,仅凭上林宫中几千上林卫,怎么打都是输,于是开口劝道:“叔父已经害了策儿和骁儿,今日又怎能连累你和陛下呢?你且不要鲁莽,今日叔父在的话,常起定不会罢休,说不定还会威胁到陛下,现在叔父心中自有计较,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守在陛下身边。有机会,带着孤和骁儿的尸身回河间,葬在我们老家的坟头。”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张高好歹也是一介武夫,但是此时的张高却已经哭成了泪人。
姜或也是两眼通红,不愿意相信张通这么几句话就认输了,才开口说道:“舅父……”话还没开头,却被张通制止了,“陛下,保重!”
说罢张通径直下了宫门楼,令左右打开了宫门径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