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供奉还有其他人都闭上了眼睛,好像已经猜测到城主脑袋被砍了一刀,鲜血与闹僵撒满地,城主痛苦的哀嚎的声音了。
过来一段时间,他们并没有听到任何的哀叫,只是在狂风的声音中隐隐约约有着哭泣的声音。他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幕与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城主没有事,依旧双手被那个是锤子的“傻大个”擒着,如果要找不同的地方,就是衣服上的积雪更厚了。那个要砍城主的那个人,则跪在一边,头埋在雪里哭泣,身体在不断的抽搐。
林修在刚才刀马上要砍到城主时候,一只手把住林修拿刀的手,是董文秀,林修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向董文秀,董文秀对着林修摇了摇头,说“林大哥,我们死了这么多的人,就是为了城主这厮,你现在把他杀了,弟兄们不就白死了吗?”
董文秀的话将林修从暴怒中拉了出来,林修立马冷静了,将手中的刀扔到了地上。可是林修心里马上袭来的却是无休止的自责,他把头埋在雪里,他不想别人看到他难过,哭泣的样子。
良久,林修站了起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看了一眼还在地上的城主,对着一直控制着城主的董文秀说。
“你把他带回寝间,看好了。”
“嗯,好的,林大哥。”董文秀回答道。
林修转过身,看着刘壮,此时的刘壮身上已经伤痕累累。林修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壮,辛苦了。你把所有人聚一起,把死去的兄弟的尸骨收拾一下,然后把城主府的家丁全部关在一个房间里,不要让他们出去通风报信。另外找个精明的人去采石场把让赵靖带着剩下的人过来。”
“嗯,好的。”刘壮回答道。“对了,那个人怎么办?”刘壮指着站在一旁的白供奉。
“他,我去跟他说,你不用管了。”
“好。”刘壮回答道,言罢就去集合还活着的人去了。
林修往白供奉那边走过去,林修脑子里不断的旋转,到底怎么样来劝服哪位如仙人般的白供奉。
林修已经走到那位白供奉面前,还没等说话,对面的白供奉开口了。
“我不为任何人服务,只是他的门客而已。只要你开的起价钱,我也会事你的门客。”白供奉对着走过来的林修说。
“那你既然是那城主的门客,城主被擒,你怎么不去救他?你明白的,我们这里谁也拦不了你。”林修反问道。
“他给我的价钱只够我保住他的命。”那个白供奉回答道。
哼,刚才也不是差点没保住。林修在心里想,但是他才不敢说出来,怕刺激这位白供奉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那么城主每年给你多少钱呢?”
“一个月,二十枚金币。”那白供奉回答完,还用一种藐视的眼神瞅了一眼林修,如果眼神会说话,那一定是对林修那“土包子”的嘲讽。
林修心里也是跌宕起伏的,二十枚金币够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收成了,而在这里却仅仅只是一个门客的月俸禄。
这原来就是钱的魔力,有了钱就可以拿别人一年的收入只当成一个月的俸禄给出去,有了钱不仅仅可以有着大批的家丁,还能雇佣万人不敌的高手来保护自己。有了钱就有权力,有了权力就有了钱。
林修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匕首,是那样的锋利,寒气四射。只要林修的手一直握着刀,他心里面就一直升起一股被保护的感觉,林修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一路拿着刀,走向最高王座,这就他的是宿命,命就是命,改变不了的。“我要这鲜血浸染刀身,这尘埃重归大地,我要坐上用尸骨和金钱垒起的王座,让那皇权的旗帜插满我走所踏过的每一寸土地。”
林修的心里如海浪般波涛汹涌,在他沉浸于自己的内心世界的时候,在他旁边的白供奉,却感受到他身上发出来的杀气。
气是养出来的,就像暴发户不会有贵族的贵气与优雅,平民不会有读书人的儒气和谈吐。
然而林修身上的冲天杀气,白供奉不相信这是杀一个两个人就可以养成的,白供奉仿佛看见林修此时站在广袤无垠的尸骨上站立,剑指东方。
面对此时的林修满身杀气,白供奉的心里只有这是他天生的才能够解释。有些人天生就是王者,天生就是杀神。
林修从刚才的状态走出来了,“白供奉,我可以用城主给的价钱两倍雇佣你。”林修对着眼前的人说。
“好。”那个白供奉只说了一个字,便向城主府后院走去。
林修看着白供奉的背影,还是一席白衣,一柄青剑,一地白雪,一怒狂风。
那个白供奉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着林修说,“对了,我叫白溪。”言罢,转过头,继续远去。
林修盯着他,直到身影拐过围墙,消失在视线之内。
这时候有个人跑过来,对着林修说,
“赵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