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延伸,直至穿透了他的头颅。
能够如此顺利的原因,是因为他并没有阻止牧笙的进攻,他的双手透过细线,握住了方寸,手中凝聚的血色命力透过枪身,携带者一股怨恨之气,轰击在牧笙身体之上。
既然看不透,防不住,那便任凭施为,转守为攻,他耗得起,他不怕死,他拥有着血肉源源不断地提供精血,但牧笙,可能这一击,便能够将他彻底撕碎。
啵。
琥珀色的细线变成了熟悉的圆点,一股恐怖的命力再次掀起,一圈又一圈的气浪以其为中心不断向外扩散。
轰!
与此同时,黑袍老者所凝聚的血色命力也将牧笙掀翻了出去,方寸顿时脱手,整个人如同装上了一辆高速前行的巨型货车,以极快的速度倒射而出。
鲜血在空中划出一条笔直的线条,落于地面后,又在地面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牧笙只感到身体无一处不剧痛,然而被血水染红的视野中,那一群独角兽终于脱离了束缚,布满纹路的翅膀舒展而开,载着众人迅速向远处飞去。
他忍不住裂开嘴,血水从紧闭的牙缝中流淌而下,想要笑却没有了力气,没有任何支撑地躺在巨坑之中,感受着体内完全枯竭的命力,有些恍惚。
在不断远去的灵兽之上,墨攸等人回头望着那处仅有两个人的战场,清晰的看到那名浑身残破不堪的黑袍老者不断修复这伤口,无数根黑色荆棘在血肉中若隐若现。
而在他的不远处的巨坑中,一个几乎被鲜血染红的人影躺在中央,那微微颤抖的左手,似乎表明着他还想要站起来战斗。
牧笙挣扎着想要起身,但他此刻连笑一下的气力都没有了,全身很多地方连痛楚都无法感受到,麻木和一股冰冷开始侵蚀他的身体。
但他那坚定的意志中,从来没有想过放弃,即便是在最绝望的时刻,也不曾有过丝毫气馁的想法。
他虽然全身无法再动弹了,命海枯竭了,但他依旧能够战斗,在黑袍老者还未完全恢复之时,一股锐利的灵魂力如同一把利剑,悄然无息地刺向了他的头颅。
嗡。
在无形的空气中,一道道波纹扩散而出,在修复身体的黑胖老者有着讶异,也有些愤怒地望向牧笙所在的地方。
“虽然他们逃了,令我感到很可惜,不过用你的命来抵押,足够了。”他看着没有丝毫绝望与慌张之色的牧笙,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现在的表现,更让我坚定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你的威胁,已经超出了我能够评估的范围,甚至可能会威胁到未来的计划。我有预感,你的死亡,将会是我一生,最大的荣耀。”
这些话语并没有令牧笙产生任何情绪,此刻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思考别的问题,如何能够杀死对方,如何能够生存下去,才是他如今最想知道的事。
想要杀死一个再生能力极强的主宰境存在,最为直接的方法只有两种,将其的肉身彻底毁灭,不能够有一丝存留。但这个方法,即便是换做一名货真价实的人族主宰境强者,恐怕也难以办到。
虽然他的法则之力是残缺的,不完整的,但他所拥有的再生之力,以及凭借着血肉中的精血,他所拥有的命力,几乎也是没有穷尽的。
几乎不死的生命,没有穷尽的命力,以及......邪恶至极的诅咒之力,这一切都让这第一种可能成为了奢望。
好在牧笙也并没有在这方面思考的太久,因为两次利用方寸的攻击,足以证明,这种方法是行不通的,那么只剩下另一种方式,湮灭魂海。
每个人都有三魂七魄,这些魂魄都蕴藏在灵魂力的海洋之中,一旦魂海破碎,魂魄消散,那么无论多么强大而存在,都不可能能够继续存活。
虽然牧笙的灵魂力异于常人,但想要摧毁对方的魂海,可以说远远不够,倘若他能够催动那片星辰之海,那么或许......
当然,他并没有那个能力,对方也似乎并不准备出手帮他。但有时候,帮与不帮,借与不借,我们都可以通过一些小的举动,来促成。
比如......
嗡。
牧笙的魂海急剧翻腾,疯狂地凝聚,然后一股脑儿,如同一个愣头青般,冲向了那片神秘的星海。
在即将临近之时,毁天灭地的气息再次浮现,那是一种无数浩瀚星空崩塌的感觉,就像是整片苍天都开始崩塌,世间的一切都开始破碎。
但牧笙依旧狠狠地冲入了这片星海,如同飞蛾扑火,想要点燃这最后的希望。
他做好了被撕碎的打算,也做好了得到他认可的准备,而然有时候,事情的发展永远会朝着你想象不到的那一面发展。
没有任何的反应,牧笙的灵魂力冲撞进这片星海,就如同一滴雨水落入了汪洋,即便这滴雨水有点特殊,但依旧不能够令这片海洋做出任何反应。
牧笙苦笑了一声,含满鲜血的口中感受到一种苦涩,他并不在意失败,也不在意死亡,他只是感到有些无奈,就好像家里住着一位深不可测的武林高手,而自己即将被一个有点功夫的小混混打死了。
即便是死,我也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心念微转,冰魄银针落于左手,一声歇斯底里的低喊,牧笙精准而快速地将其刺入了眉心,整根冰针没入其中。
牧笙在三息之内骤然意识全无,然后犹如魂魄被强行拉扯回来了一般,顿时一个激灵,只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从脑海中升起。
放佛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释放出了一股难以预测的力量,牧笙只能够感受到他的浩瀚与神秘,整个意识瞬间被淹没。
牧笙并不知晓,相比于地球上无人敢踏足的深渊九域,这片交织着命运与秩序的星辰之海,才是最为恐怖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