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不变的明月,高高的挂在天空,照耀的大地清晰而惨白,残破的云中城外,满地刀枪,无数尸骸,倾倒的旌旗间,时不时有垂死的一两声哀嚎呻吟。
如茅草一般的羽箭在秋日的夜风中瑟瑟发抖,时不时有失去主人的战马,徘徊在主人尸体身边,久久悲鸣不去。
在这巨大的战场上,还可以看到巨大的暴龙尸体掺杂期间,那是匈奴强者的坐骑。天空里,还有嘶鸣的翼展两丈的翼龙,往复盘旋,用它巨大的翅膀遮挡住一片月光,寻找着地上新鲜的血肉。
“轻兵伤亡如何?”云中城头,廉颇伟岸的身影遮挡住了一片月光,看着惨烈的战场,轻声问道。
“大将军。”身后的暗影里,驿丞孟飞站出来,双手拢在袖子里一阵算计之后,面无表情的回道:“轻兵死五千一百,伤近万,加上以前死伤,算下来,已经伤亡过半,仅剩不足四万,尤其轻兵主将负伤,明天恐怕指望不上他们了。”看看廉颇没有表示,忙又补充道:“不过,今日也杀伤了蛮族兽兵不下五千,伤无算,杀恐龙三十,也算大胜。”
赵国轻兵,本来就是战场上的炮灰,他们大多都是赵国死囚,或者是各家奴隶,战争起时,家族里的主人,塞一把破烂刀枪,便被驱赶上战场,去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本来,在各国户籍里,便没有他们的登记,死了,也便死了。
廉颇没有回答,也不再发问,继续看着城外的战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场仗,是不是该向王上汇报一下?”孟飞忍了半天,还是轻声提醒廉颇。
“那个赵家小子怎么样啦?”好久的沉默之后,廉颇却问了一个跟孟飞提出问题毫不相干的问题。
驿丞孟飞,本来是一个不大的小官,但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因为人头熟悉,便被廉颇随时带在身边,以便随时问询当地云中风物人情,最主要还是当地的地理地貌。
虽然云中和代郡是廉氏封邑,但廉颇身为赵国上卿兼赵军大将军,是要居住在都城邯郸,辅佐赵王理政的,因此对廉氏的封邑并不是太熟悉了。
跟随着大将军,孟飞小心谨慎的回答着老将军的问题;“赵遗子还好,不过是战斗中受了伤,正在将养。”偷眼看廉颇的脸色,忙补充道:“伤势不重,将养几日也就会好。”
赵遗子,赵是国姓,上代赵王的遗腹子,也就是这代赵王,赵惠文王的弟弟。
手扶着残破的垛口,廉颇苍老却刚毅的面庞在惨白的月色里不动如山,很久之后,也不回头,对紧跟身后的孟飞道:“一会你去伤病营去看看赵遗子的伤势。”
“诺。”孟飞双手拢袖深深一拜,但是,面色上却有点不以为然。
廉颇似乎背上长了眼睛,也不回头,低声道:“虽然赵遗子是庶出,又不得诸位王子待见,王上也很上忌惮,但,毕竟也是先王血脉,虽然被众位王子(王的儿子)所排挤,那是他们王家的事情,我们做为臣子,却有义务照顾好他们,如果真的有了一差二错,说不得,不定那一天,便是灭我们九族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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