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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桓五内如焚,简直不敢去想赵四今晚到底给桑府惹来了多大的灾祸,他躬身行礼送走冯大人的时候,那脸色比赵四好不了多少,手抖得无法控制,感觉自己的仕途都要葬送在这个狗奴才的手里了。
桑桓命人去燕春楼打探,然后关了正门,怒不可遏的想去找大夫人。
可哪里用他去找,京兆尹这样大张声势的来拿人,莫说是大夫人,就连老夫人早都惊动了,都在二门上焦虑不安的等着他回来好问个清楚。
桑桓这次也顾不上安慰老夫人,劈头就对大夫人骂道:“你使出来的好奴才,早晚拉着桑家几百口人一起给他陪葬!
你以为之前他在府里做的那些丧德败行的事情我当真不知道吗,我只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以为你可以管好这些事,才不多嘴。
可是你平时只知道包庇纵容身边的人,让他们越来越无法无天,如今闯下这样大的祸事,你以为你就没有责任吗?
让你管家,你平日里都干了些什么,心思都用到哪去了?”
老夫人这时候也指着跪在一旁的卢嬷嬷,厉声道:“把这个婆子先给我关押起来,平日里就只会仗着大夫人在府里作威作福,就是因为平时嚣张惯了,才会如此没有忌惮,闯出这样的大祸!
大媳妇,你若是真没有那个能耐,以后这管家的事情,就交给烟儿来打理吧,这府里的下人,也该好好整治一下了。”
卢嬷嬷此刻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半夜慌里慌张爬起来,连求情都来不及,就跟着大夫人到了二门。
如今大夫人自身难保,哪里还顾得上她?
卢嬷嬷被拖了下去,秦氏得意的望了大夫人一眼,也趁机道:“姐姐受了伤,不宜太劳累,不如您就暂时好好歇着,这些劳心劳力的事,让妹妹替你分忧吧。”
大夫人扶着菱香的手,眼前一阵眩晕,差点就昏倒过去。
此刻,她也不敢再继续装下去了,跪在桑桓脚边哭道:“老爷,都是为妻不贤,没能管束好下人,以后妾身定当严以治家,绝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当下之急,不是追究为妻责任的时候,而是先要保住老爷的官位要紧。
老爷放心,等天一亮,我就回娘家,让大哥帮着先压下此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一个奴才连累了老爷的前途。”
提起姜家,桑桓忽然就不说话了,老夫人也似乎有些顾忌,不再用难听的话责备大夫人,只适时的叹息道:
“桑家这些年虽说是你在当家,可是我也知道,我们桑家并不宽裕,外面还不知道惹出了多大的乱子,这可是要把桑家赔的底朝天了。”
大夫人立刻就听明白了老夫人话里的意思,暗中怨恨老夫人的心肠冷硬,却又见桑桓脸色不好看,只得硬着头皮说:“老爷放心,银钱的事情,我会回姜家想办法,总之无论如何都得先度过眼前的难关再说。”
桑桓听她如此说,心下虽还是不满,却也无法再苛责什么了,只得命人扶起大夫人,送她回了萦碧院,自己则去了书房等外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