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儒者缓缓走来,年纪六十开外,山羊胡子一大把,手持锦绣无敌九鼎山河图。
“你们搞错了,肯定搞错了。”憨喜连连摆手。
“其实,我只是来送一封信,不是来习儒修行的。”
“没关系,习儒修行不在一时一地,何时何地都行。”
接下话茬的是腾骧工,只见他手持腾桑木,壮硕无比。据说此木自辟一界长成,遇土成林。那么,行走异界,对他来说就如走街串巷一样容易了。
“这么说,你也是儒林八大将?”
腾骧工点头称是。
腾骧工神农之相,拙朴近人。
憨喜苦涩一笑。就这么一笑,他的头又突然没来由地疼起来。才想起陆执事的话。从此不能随意发出笑声。
憨喜强迫自己忍着,不让自己再笑出声来。
他掰着手指头算着,既然是儒林八阵图,理当是八位,可现在只有五位,还有三位呢。
“奄在兄,你在后边磨磨叽叽干什么?”
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话音刚落,一位精瘦精瘦的年轻人跳过来,那样子,就像一个跳街舞的,手里还把玩着什么东西。憨喜抬头看去,竟然是六器礼天地四方的玉礼器。
至此,憨喜真是醉了。没想到来了一趟善恶园,竟遇见许多蹊跷的人和事,甚感无奈。
“我洗完澡,还要赶回不齐地上班呢,你们这么多人跟着我,我还得管吃管喝,恐怕我应付不了。”
憨喜连连摆手。
“还有我们俩呢。”
憨喜向远处一望,果然从远处又走来两人。不,更确切地说,是两个怪物。具体象什么,他怎么看也看不出来。他们一个叫嬴后,一个叫旱将。抬着一块礼器碑石。哼哧哼哧。
憨喜松开手指头。现在,儒林八大将全部到齐了。只是,他完全不知道,他们来自哪里,究竟要干什么。
“很简单,我们儒林八大将静时合而为一,动时各自分开,分而为将,合而为圣。德威凛然。
说着,儒林八大将就像千手观音一样,迅速地集结在一起,合而为一。憨喜抬头一看,那模样,分明是另一个憨喜啊。
憨喜从水里站起来,瞪大眼睛瞧着眼前的自己。他往左,他们也往左。他往右,他们也往右。他往前,他们也往前。他往后,他们也往后。就像八卦掌,他在溪边转来转去,他们也在溪边转来转去。
儒林八阵图!
憨喜突然想起来,刚才被他吞进肚子里的书信,也是儒林八阵图,难道是它?演变来的?
天下竟然还有这样的怪事,简直不可思议。
憨喜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溪水汩汩,他发现自己依然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憨喜从水里抽出一只手臂,一拍额头,一幅儒林八阵图立刻浮现在眼前,上边显示出儒林八大将的身影,跟刚才纷纷出现的八员儒将一模一样。
不过现在,憨喜并没有异常的感觉,因为他的体内并无德念,当然更不可能调动八大将,为他所用。能够启用八大将,其自身的德念至少要达到儒将级,才可能启用他们。
憨喜喜忧参半。
当然,对于现在的憨喜来说,他对此还一无所知,他只是一位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啥经历也没有,只是读了几本破书,对于修道成仙的那些传奇经历更是一点也没有。
他们——跟八大仙相比,有何区别?有八仙过海般的法力吗?
据说神仙是没有能力在世间发挥他们神力的。他们只能在神界争斗。为了增强自己的实力,需要世间的信仰者给予他们精神之力。是这样吗?
憨喜赶紧从水里钻出来,把湿衣服拧干了,重新裹在身上。他决定回不齐地去,寻找腾杼云。是她给的他那封书信,他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