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易老,斯人已逝,年轻的皇帝英姿勃发的站在高大的城墙上接受万国的使者朝拜,今年的他才年仅二十一岁,就站在了整个国家,乃至整个世界的权利颠覆,没有人会怀疑只要他跺一跺脚,整个大地都会跟着颤抖,只是在他的右侧,原本属于卫国大将军位置空荡荡,这让皇帝有些心神不宁。
对他来说万朝觐见固然是难得的盛事,然而在如今强大的国力面前,这种盛事已经举办过了无数次,早已丧失的新鲜感很难让他全神贯注起来,好不容易走完复杂繁琐的礼仪,年轻的帝王也终于有了时间对着身边的太监发问:“大将军此刻如何了?”
太监的声音本身因为生理原因有些奸细,可在回答皇帝这个问题的时候却不自觉的流露一种名叫自豪的东西:“回禀圣上,大将军昨日有军报传来,言大军所向披靡,东海诸国以尽数拿下,假以时日即刻并入我朝版图”
开疆扩土,乃不世之功,身为皇者本该欢呼雀跃,可年轻的皇帝并没有因此表达出太强烈的情绪,反而有些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这几日虽然他都在忙着万国庆典的事情,可对于前线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卫国大将军的枪炮在外国的土地上炸响的那一刻就注定了那些蛮夷之国的灭亡,对于此皇帝心中从来未曾觉得担心过。
笑了笑,年轻的皇帝站起身走到了御书房的一端,在那里有一副巨大的版图,上面用赤色的纹路绘出了大宋如今的国土,俨然已经是太祖时期的数倍有余,有时候皇帝自己站在这张地图前看着那些广阔的地域,也会觉得被震撼到。
皇帝只是伸出了手,太监立刻会意的取过朱砂笔递了过来,皇帝拿过笔将南海诸国的位置再度圈上红线,随后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哎,这个布商,真是不想让朕过个好年,又打下这么大块的土地,这需要多少官吏才能治理的过来”
一旁的太监笑着接过皇帝的话:“那还不是全赖陛下坐镇中枢把国内之事打理的井井有条,大将军才能安心开疆扩土,陛下与将军君臣一心,实乃万古幸事”
皇帝摆了摆手,打住了太监的话语笑骂道:“什么君臣一心,是朕每次都在给他擦屁股才对吧,哈哈哈”
皇帝爽朗的笑声响起,其它人自然也跟着附和,末了皇帝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而问道:“再过几日便是祖爷爷与布爷爷的祭日吧?”
“回禀陛下,七月十九便是了”
皇帝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思绪有些缥缈,他方才所说的祖爷爷便是赵构,也是他的祖父,而布爷爷真正的初代卫国大将军布楚,布楚去世之后,他的长子布卜继承了他的位置,不惜民力在原伯纪县的旧址上为其父修建了一具数十米高大的雕像,那雕像并非是普通站立着,而是手持长枪横于胸前,仿佛即便死去也在护卫着天地,朝廷感念卫家军当年覆灭蒙古救下了整个大宋,也默许了这样的行为,当时的皇帝,赵构的幼子也有样学样的在京中命匠人仿制布楚的雕像建造了一座赵构的雕像,只不过不同的是赵构的雕像却是坐着的,寓意有卫国大将军在,民可无忧皇可无忧,此后也就渐渐的形成一种传统,每逢两人的祭日,布楚的后日,和当时的皇帝就会以子嗣的身份前去祭拜,同时也会在祖先的面前宣读自己一年的时间里做下的政绩和不足之处........
太监见皇帝的表情有些缅怀,不由插口道:“陛下,还有三天祭典便到了,大将军此时尚在东海,怕是赶不回来与陛下一同拜祭了,不知陛下想要怎么安排”
太监的声音打断了皇帝的回忆,不过他也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如常吧”
“是”
七月十九,整个大宋板块上的所有居民出现了奇怪的一抹,他们身披白布麻衣像是在办丧事,可脸上却不见有何悲伤,有的只是身为宋国人身为那样的英雄的同族的骄傲。
荆湖南路,原伯纪县旧址,在这一天统一换上了父辈相传的军衣,组成了墨绿色的海洋,拱卫着那组巨大的雕像,他们是卫家军的子嗣,所以把布楚当成父辈,他们觉得无比自豪.........
皇宫之外,年轻的皇帝身着华丽的龙袍,携文武百官跪立在赵构的雕像前,高声的诵读着今年国家的变化,整个场面庄严而肃穆.........
相隔京都数万里之遥的东海,一名年轻的将领对着家乡的方向跪拜,在他的身后同样有几名将领亦是如此口中同呼:“不肖子孙布商,赵奇,秦俊..................................”
全书完.